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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殮師小姐,你家先生不是人!

第二十八章:暗地保護

  身量頎長的男人穿墻而過,第一眼最先看向床上的人,肉眼確認平安,最后眼睫覆下,落在那半人半貓的妖孽之上。

  “你既以活人練就修為,就莫怪我收你?!?p>  貓精呲牙,眼神發(fā)狠,尖利爪子自指甲破空而出,騰空一躍,朝十方發(fā)出迅猛反擊。

  十方以手杖為刀,一記挽刀花,手杖在手中飛快回旋幾個圈,突地離手擋住貓精的攻擊。

  一人一貓在橘黃一片的溫室激烈對陣,只有阮孑陷入沉沉夢中,失去意識。

  十數(shù)個回合之后,貓精顯然不敵,被他操控的手杖一記蝎子擺尾擊中腿根。

  再度遭受一記重創(chuàng),它立馬飛身一跳掛上天花板,對十方發(fā)出困獸低吼,卻不敢再輕舉妄動。

  手杖回到十方手中,杖身一記流光閃過,折射到貓精的綠色眼珠,使它猛地嗷叫一聲,痛苦地扭動腦袋。

  十方:“你不敵我,雙方別白費力氣了?!?p>  幽綠色眼睛被燒出紅光,貓精眼角瞥向阮孑,生出一計。

  它盯準他,張著尖爪嘶吼著朝他飛去,面上作著攻擊之勢,背后原本并不存在的尾巴卻從臀部生出兩米多長,將床上的阮孑卷起緊貼身后,然后以迅雷之勢撞向落地玻璃.......

  十方被誆,掌心朝著貓精的方向猛一張開,手杖平行飛去,箭鏃自底部探出,寒芒閃爍,在后者將將撞破玻璃逃生前,那箭鏃竟會認主地拐個彎,避開用來擋箭的阮孑從貓精頭頂直貫穿全身。

  ‘嘭’地一聲,化為男身的妖邪猛地炸開,頓時化作一團一團絨毛,在密閉空間里四處飄蕩。

  昏迷狀態(tài)中的阮孑失去紐帶,筆直地朝地面下墜,卻在離地幾寸時,又被一縷縷幽藍色的煙霧圈住腰身,帶往十方的身前。

  藍煙褪去,他伸出右手,牢牢攬住搖搖欲墜的人。

  腦袋軟軟倒下,阮孑的下巴靠在他的肩膀,緊閉著雙眼,呼吸平穩(wěn)。

  他抬起左手,自五指脫離五簇幽藍火苗,分身燒毀室內(nèi)的所有絨毛。

  火苗在半空中跳躍,帶來鬼魅的艷麗,十方便在這種艷麗中,一手撐著手杖,一手將人小心安置回床上。

  替人把被子蓋好,他起身將落地玻璃檢查過,確認沒有任何裂痕,這才放下心來——畢竟撞壞了,可要費一番功夫解釋。

  緩步走出陽臺,將落地窗重新關(guān)嚴,他眼簾輕抬,看了一眼角落的監(jiān)控。

  一眨眼間,他已從1901的陽臺轉(zhuǎn)移到1902,甚而看不清是如何過去的。

  拉開落地窗,十方走入1902的室內(nèi),黯淡月色下,卻如白晝般行動自如。

  主臥的大床上,有一具被抽干了氣血的尸體,褐紅色,干癟得只剩一層皮包裹著骨頭,像是久經(jīng)風(fēng)吹日曬而成的干尸。

  嘴里逸出一聲近乎無的嘆息,兩指立于跟前,他口中念念有詞:“太上赦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

  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殺刀誅,跳水懸繩,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冤家債主,討命兒郎,

  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招,

  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p>  翌日上完班的阮孑照例在進門前查看完監(jiān)控,確認沒有異樣方才開門進屋。

  闔上門前,她眼光放遠,下意識看向走廊盡頭大門緊閉的1903,方才關(guān)上門。

  1903住著誰?

  那位魚春山為什么會讓她有危險就敲那扇門呢?

  莫不是就他本人住在那里吧?

  阮孑思來想去,大約也只有這個可能。

  環(huán)顧一圈屋內(nèi),最后拿上一盤水果,她扣響了1903的大門。

  ‘咚咚咚’的聲音響了三個來回,但屋內(nèi)依然靜悄悄的半點反應(yīng)也無。

  正要折返回家,電梯‘?!囊宦暎婋s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她回身,只見一個面善的男人驚惶地領(lǐng)著一對警察與法醫(yī)從電梯踏出,筆直走向1902。

  兩名法醫(yī)她認得,殯儀館經(jīng)常打照面。

  那個面善的男人………她回想一陣,隱約記起像是隔壁租戶的房東。

  等同僚搭建板橋通道時,法醫(yī)解宋瞧見了還在1903門口的阮孑,眼里閃過一絲意外,雙方頷首算作打了招呼。

  能在工作時間以外見到他們,阮孑自知是有命案發(fā)生了,也不敢上前去打攪,只等人都進去了,民警拉好警戒線,才抱著那盤水果打算回屋。

  在門口等待的莫隊舉目看去,發(fā)現(xiàn)了她,提步上前,掃了一眼她懷里的果盤:“阮小姐,你住這兒?”

  因為工作原因,刑警跟入殮師打的照面沒有法醫(yī)多,但還是互相認識的。

  指了指走廊盡頭,她道:“我住那兒,過來串個門兒?!?p>  “方便問幾句話嗎?”

  “沒事,您問?!?p>  “隔壁發(fā)生了一樁命案,你知道嗎?”

  “現(xiàn)在才知道。”

  “死的人是男性,住在1902唯一的住戶,你認識嗎?”

  “以前進出偶爾會碰見,但都是點個頭的關(guān)系?!?p>  “還記得最后一次跟死者見面是什么時候嗎?”

  一時回答不上來,她鎖著眉頭陷入思索中,半晌才記起:“上個月月中吧,他好像不舒服,面色有些差,我出電梯時不小心碰到了我,所以還有點印象?!鄙蟼€月中,距離現(xiàn)在就是半個月。

  后來又問了其他一些相關(guān)問題,莫隊暫時沒尋到線索。

  他繼續(xù)問:“如果是半個月的死亡時間,那站在你的專業(yè)角度,有可能尸體會風(fēng)干嗎?”

  阮孑娓娓說道:“通風(fēng)良好、干燥、溫度較高,這三者相加才能使尸體的水分加速蒸發(fā),溫度極高的純干熱也能把尸體烘干,比如沙漠。但在這種環(huán)境下幾乎不可能。”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片刻后他道:“有勞阮小姐了?!?p>  “不客氣,有需要問詢的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p>  “你認識這家的主人?”指的是1903。

  她搖頭。

  “那你這?”他不明所以的眼神落到她的水果上。

  “就是特意過來,想認識認識。”

  她回了屋,經(jīng)過1902的門口時,下意識往里看了一眼,只見到一批勘查組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

  關(guān)了門,她心頭驚疑,趴門上看貓眼。

  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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