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落在老夫人眼里刺心的難受,她甚至有些懊悔是不是對這個孫女過于冷淡了才導(dǎo)致她生無意趣。
“姐姐也要為府里的姊妹想想,總不能說出去她們的二姐是個姑子吧!你讓外人怎么看咱們府里?”月如婷勸不動她,便開始威脅道
是啊,之前在輕府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再出事怕是會連累府里得丫頭們聲譽!
“二丫頭,你還小,往后的日子還長,過去的都過去了!”
“我不過是換個地兒了此殘生罷了,祖母何必讓我壞了府里的熱鬧。”
“姐姐定是在府里悶壞了,祖母,求求您不如讓我?guī)Ы憬愠鋈プ咦撸蛟S姐姐的心結(jié)就打開了!”月如婷懇求道
“我這臉哪還見得了人”月如婷扶上額頭,眼中劃過怨懟
“花顏如玉粉化瘀除疤,幾日便會好的,姐姐...”如婷哀求著
老夫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幾日后淑貴妃夜宴,二丫頭若是傷好了,你便帶她去玩一玩!”
月如媚差點就叩頭謝恩了,忍著歡喜,憋得臉都僵了,倒是如婷為了開解她,一直說著宮里的熱鬧。
老夫人聽的有些煩,沒多會兒便讓人退了出來,張嬤嬤趕著邀功,便也跟著月如婷出去。
雪影有眼力的為老夫人捶捏起來,到底是自己調(diào)教的,老夫人神色漸緩,手上的力度加重,老夫人瞇著眼看了一下,腕上的鐲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你這鐲子不錯”
“大小姐賞的,我和冰蘭一人一只,說是盡心侍奉老夫人給的獎勵”雪影照實說
“嗯!”老夫人點點頭,玉丫頭行事越發(fā)沉穩(wěn)了。
“這哪算好的???老夫人您沒看見紅衣和紅豆的鐲子~”冰蘭端藥進(jìn)來,眉眼間滿臉的羨慕
“也是玉丫頭賞的?”
“二小姐賞的!”冰蘭伺候著吃藥
她倒是二丫頭自打祠堂里出來后,身邊哪還有好東西?
“打哪兒賞的?”老夫人疑惑道
“還不是在輕府!”
“冰蘭!”雪影想要阻止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大小姐囑咐過此事不許對外提起”
“老夫人問話我一向如實回的,我...忘了...”冰蘭嚇得跪下,說話都不利索
輕府?冰蘭的意思是如媚在輕府拿著人家的東西賞了自己的下人?老夫人頓時氣的肝疼
“大小姐都說了在輕府發(fā)生的所有事不讓咱們說,就是怕老夫人生氣,你看你!”雪影責(zé)怪道
越是有所保留便越是吊足了老夫人的胃口,“說!到底怎么了?”
老夫人威壓下,雪影和冰蘭便將在輕府發(fā)生的種種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到現(xiàn)在想想輕府查賬的情景還是覺著臊的慌。
老夫人剛生起來的那幾分感動與懊惱,瞬間消散了幾分,心情復(fù)雜道:
“玉丫頭既囑咐了你們,以后別再提了!”
“是!”
張嬤嬤回來時袖子里多了一支金簪,老夫人詢問:“二丫頭怎么樣了?”
“有三小姐勸慰,老夫人又開恩,二小姐自然開解了不少!”張嬤嬤以為老夫人仍是擔(dān)心二小姐想不開,堆笑道。
老夫人神色微凜一點笑意都沒有,反而有了怒氣,張嬤嬤不解,沒說錯啊。
月輕玉倒是有些期待這次宮宴,月如婷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為月如媚鋪路,又不惜以出家為由哄著祖母讓她去參加宮宴,她倒是想看看月如媚能翻起什么浪?
不過祖母的病好的正合時宜,看來是算好宮宴的時間,若不是宮內(nèi)宮外聯(lián)手...月輕玉倒是疑惑,如婷怎么會乖乖聽夜逸辰的話呢?
宮宴…夜逸風(fēng)也會去吧,拿起妝臺上的那支血玉簪,愣神起來,思緒飄遠(yuǎn)。
冬香看著月輕玉出神的樣子,懷疑小姐是少女思春,璃王殿下嫡仙一樣的人物與小姐很配嘛!
小姐已經(jīng)及笄,是到了婚嫁的年紀(jì),可惜夫人不在了,小姐的婚事大爺也不著急…女兒家的心思大爺哪里懂?怪不得小姐只能單相思了!
冬香搖搖頭,嘆了口氣。
“怎么了,無精打采的?”綠筠難得看她有事發(fā)愁
“不忍啊!”冬香仰天長嘆
“不忍什么?”
冬香示意她看了看月輕玉的模樣,“小姐單相思呢!”
相思誰?。苛??綠筠被冬香這個大膽的想法嚇到了,小姐喜歡璃王…么?不會吧...
“小姐…”綠筠打斷月輕玉的回憶
“嗯,怎么了?”
“奴婢怕三夫人為著之前的事記恨小姐,所以便回了三房這次宮宴的禮服是咱們自己備的,您要不要看一看?”
“不用了!你和冬香做事我放心的!”月輕玉沖著綠筠笑了笑不著痕跡的把簪子放在了妝臺的最底層
綠筠裝作什么都沒看到,繼續(xù)道:“宮宴的規(guī)矩非宗室之人入內(nèi)宮是不許帶侍婢的,您第一次進(jìn)宮,萬事要小心!”
月輕玉聽了不免意動,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她生活了七年的地方,她的牢籠,她的墳?zāi)梗?p> “放心吧,還有舅母呢!”
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宮宴郡主一定會去的,有郡主在小姐能出什么事兒?
“流溪院那,小姐就放任二小姐去么?”
“淑貴妃一向喜歡月如媚,此次赴宴她定會出盡風(fēng)頭到時候府里必不敢怠慢,她愛慕端王這么多年,正好我也有機會成全她!”
綠筠不解,成全二小姐不是讓她更猖狂么?
這次宮宴設(shè)在了晚上,一大早定國公府的人便忙起來了,女眷們忙著搭配衣衫首飾,尤其是月如媚卯足了勁兒要把月輕玉壓下去。
如婷特意找人制的紅色滾金邊云紋留仙裙,紅艷如火,月如媚本身就白愈發(fā)稱的她楚楚艷骨,紅豆又在眉心處畫了一抹火焰圖案,如勾人心魄的一縷欲火!
月如媚滿意的左右照了照,不過白璧微瑕,打扮的越美越對比出額頭那塊疤的丑陋。
抓起脂粉盒往疤痕處狠敷上去
一下不行
兩下不行
.......
脂粉壓根就遮不住這疤痕
“啊~”伴隨著月如媚的尖叫還有陣陣砸碎的聲音
月如婷在院外冷看著,只待沒了動靜后,緩步進(jìn)來:
“姐姐”
“啪!”月如媚不由分說甩上一個耳光
“都是你出的主意,這么丑的疤,說什么藥膏有用,根本就去不掉!”
月如婷眼底快閃過殺意,握緊雙拳,開口道:
“去不掉又如何?”
“我沒聽錯吧如婷?這么丑的疤,去不掉...”
“這個疤是你寧死不嫁外府對端王忠貞不二的印記,是你孝心志誠的印記,縱是去不掉又如何?有的是方法!”
“妹妹,你說有方法?”月如媚喜形于色道
月如婷拿起畫筆,就在疤痕處畫好了一朵含苞欲放的鳳尾花。
紅豆小心翼翼地拿過鏡子
“如何?”
不僅遮了疤痕不說,整個人更添了一絲魅色。
“還是妹妹有辦法!”
“疤痕哪是一兩日就能除的,姐姐不必心急,現(xiàn)下入宮最重要!殿下的囑托姐姐沒忘吧?”
“恩!放心吧!”
月如媚答應(yīng)的痛快,可鏡中映射出的卻是滿臉的嫉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