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公主，發(fā)現公主一直在瞪著眼睛盯著他看，出于尷尬，他轉過了頭。
“怎么？王公子哪里不舒服嗎？”公主眨了眨眼，呢喃問道。
“沒什么，只是被公主這樣的絕代佳人看著，難免有些不自在?！蓖趿州p答，目光掃過趙紫陌。
“哎，可惜啊，絕代佳人也不能吸引王公子半分。”公主拿起茶盞，搖頭輕嘆，故作一副可惜的樣子。
“公主這話，要是讓外人聽到，有些人可能就不開心了?！?p> “那，你開心嗎？”她輕輕一笑。
王林一怔，他自是知道趙紫陌的意思。
“你，對當駙馬有沒有興趣。”
王林那剛端起茶盞的手輕輕一顫，茶水灑出來一些。
他抬頭看向趙紫陌，發(fā)現她與李慕婉，真的很像。
他對趙紫陌是什么感覺，他說不出，但趙紫陌對他頗有好感，他卻是心知肚明。也許從第一次面圣那天起，也許會更早，當初舟中的王林只顧望向對岸，殊不知，身后的游船上，有個彈琴的姑娘一直在盯著自己。
“臣，不會做駙馬?！蓖趿终Z氣很是平淡、冷漠。
公主皺了皺眉頭，輕撇紅唇“你不愿做我的駙馬，莫非要一輩子不娶妻不成?！?p> 王林沒有答話。
此時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既如此，那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壁w紫陌認真起來。
“拜山門，求仙道?！?p> 短短六字，卻讓趙紫陌渾身一顫。
她手中的茶盞，落了。茶水灑了一地。
修仙，是她的禁忌。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要去修道？”趙紫陌滿腦子都是這個問題，她不想讓王林修仙，從內心不想，就好像她知道王林經歷過什么，好像，她了解王林，那個在仙道上歷經無數次死生，那個讓人忍不住會心酸的王林。
“凌云宗？”
“嗯?！?p> 大概，她知曉了。
“王林，為什么？”趙紫陌的聲音在顫抖。
或許她已經知道答案，但她還是忍不住去問，勇敢而又膽怯地去問。
“大概是想明悟一下天地大道?！蓖趿痔ь^望天?！斑€有，就是放不下一個人?！?p> “那個人......是李慕婉？”趙紫陌話語中滿是悲哀。
“是?！?p> 趙紫陌站起身，笑了起來。
笑得讓人心酸。
那是她在嘲笑她自己。
“王林，為什么，像我一樣，一輩子做個凡人不好嗎？”聲音顫抖，滿是哀求。
“因為，她是仙人?！?p> “呵呵......”堂堂趙國公主此時已顧不得什么禮儀法度“好，王公子，好一個情真意切。”
悲哀，慘笑，顫抖，自嘲。
王林走到她面前。
“公主，臣——”
“王林，你走吧?！?p> 王林抬頭，望向她的雙眼。
“臣，告退?！?p> 王林走了。
是趙紫陌讓他走的，因為她怕，她怕王林看到她滿是眼淚的雙眼，怕被看到哭花了精心準備的妝容。
她不想讓王林看到她一個凡人脆弱的模樣。
果然，像夢中一樣，她又沒能留住王林。
“可惜，這世間只能有一個李慕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