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城地勢易攻難守,沒有什么險峻山脈作為屏障,更不是獨立門戶方便抗敵。城池外一片平原,僅僅能攻入福城的就分東南西北四道門戶。
流光劍宗的修士們自逃離戰(zhàn)場,就回到了福城,于他們來說,戰(zhàn)爭勝負重要,但又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幾人本是江南人士,不想看著江南淪陷。不重要的是,他們本已經(jīng)脫離了凡塵,于修真中以窺大道為首位,凡塵種種又和自己有什么干系。一種是情,尚未得道的普通修士。一種是理,想要一心得道的修士。矛盾至極卻又能夠理解。
李朝陽、郭孝天等十五人圍在地圖旁,個個都是面上凝重。
而在商議的眾人中沒有修士身影的存在,他們只對戰(zhàn)場歷練殺戮有興趣。
距消息稱,楊國士兵號稱五十萬人,而經(jīng)過福野一戰(zhàn)后,己方折損近二十萬人,推測著楊國那邊如今有三十多萬人。
眾人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不如,我們棄城退到后方,召集兵力,再圖攻打回來?!睅兹酥幸恢\士輕聲建議道。
滿打滿算,江南這邊的援兵五萬,加上福城先前背水一戰(zhàn),把軍底給打空了,總共有戰(zhàn)力的才三萬余人。讓老弱上戰(zhàn)場,李朝陽和郭孝天二人決計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走個錘,老子的刀還沒見血就撤,做不出這等沒卵蛋的事情來?!焙跺F眼怒瞪,面帶煞氣,轟聲道。
郭孝天緊盯著地圖,沉思了一會,開口道:“如今局勢明顯,雙方兵力懸殊,守城不如棄城,以攻代守,殊死一搏方可有一線生機?!?p> “這不是找死么?”另一謀士拂了拂衣袖,皺眉道:“應(yīng)該先上表周侯,請求援軍,然后召集全城男女老幼,準備碎石、刀具,我們以逸待勞,只等援軍一到殺出城去?!?p> “福城四門,若一門被破,又如何抵擋楊軍幾萬披甲勇士。指望你上城門殺敵嗎?”郭孝天笑嘻嘻的諷刺道。
“你…你不過新來小子,立過何功?在此大言不慚。”謀士胡須抖動,眼現(xiàn)憤怒,手指著郭孝天,大聲呵斥。
眾人都望向他們二人,黃騰是時出聲,道:“我與楊軍交戰(zhàn)過,深知他們勇武,靠我們?nèi)缃癖κ爻菂s是不行,我贊成郭參軍的提議?!?p> 李朝陽輕笑著和郭孝天對視,不屑道:“酒缸子,你把酒戒了吧,不然真被飯袋誤以為你是酒囊。”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羅將軍,你怎么說?”謀士氣得臉色通紅,怒聲問著主將。
“要我說還要你們這些參軍做甚。現(xiàn)在兩種提議,大家表決,贊成主動打的舉手?!?p> 胡刀說完,第一個舉起了右手,接著是黃騰,李朝陽,郭孝天、一個兩個的將領(lǐng)。
另外四謀士,其中有三人看得主將都支持主動出擊,也艱難的舉起了手,表情卻是被噎著了一般。
“哼!”那謀士冷哼一聲,坐回了座位,再不言語一聲。
“如今我們這邊有九位修士,羅將軍可請他們拖住楊國的修士們。我們兵分五路。一路,將五千鐵騎的四蹄裹上厚棉,只等夜正時分由正面襲入楊國大營。二路,挑選出好手,在楊軍混亂之時已斬殺敵將和掠奪軍旗為己任。三路和四路由步兵和弓弩手在騎兵沖擊敵軍大帳造成混亂之時由左右兩側(cè)圍攻。第五路,選一批士兵身穿敵方甲胄,邊逃邊高聲吶喊主將已死,快逃!他們主將剛被抓獲,軍心已然不穩(wěn),若是再損將領(lǐng),群龍無首,必然潰逃。此戰(zhàn)可勝。”郭孝天開口后,悠悠的舉起茶杯就喝了起來。
“秒啊,秒啊!”旁邊三個謀士聞言,一臉驚艷之色。而端坐在旁的謀士,微微頷首,臉上煞氣緩和了幾分。
“既然這樣,你們速去按郭參軍的法子辦?!焙堆劭雌溆鄬㈩I(lǐng),吩咐一聲,將領(lǐng)們紛紛而出。
胡刀笑哈哈的對著郭孝天又道:“此戰(zhàn)若勝,你記首功。”
及至李朝陽和郭孝天出門前往李大寶處,背經(jīng)一座庭院,一道驚訝又嘲諷的聲音響了起來:“這不是我們輪回峰的唯一真?zhèn)鞯茏永畛枺钕扇嗣?!?p> 卻是流光劍宗六人正在庭院內(nèi)商討著什么,此刻看見前方經(jīng)過的李朝陽,很是驚訝、不屑中的欣喜。
李朝陽二人被聲音所吸引轉(zhuǎn)過了身去望向幾人,李朝陽不禁臉色難看了起來。
“你怎么了?”郭孝天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狀,疑惑問道。
“沒事,只是遇到了點小麻煩,看來以后要你獨撐大局了?!崩畛柨酀?。
“我們該向你躬身作揖叫一聲師兄好呢還是應(yīng)該找你切磋切磋?”雷電峰的一弟子笑嘻嘻的問道。
“師兄,你忘記了他身后的月仙子了?你不怕她打斷你的腿?”另外一雷電峰的弟子笑著警告道。
“都是同宗弟子,何必自相敵視!”水峰的女子秀眉微蹙,像是不滿雷電峰二人冷嘲熱諷。
郭孝天從他們簡短的言語中聽出了意思,笑嘻嘻的對著幾人道:“我聽聞今日有修士在戰(zhàn)場上被敵軍嚇得棄眾而逃,卻沒想到是流光劍宗的高徒!真是有意思?!?p> “小子,你亂說什么?”
“難道我聽錯了嗎?那諸位高人今日不是從福野戰(zhàn)場回來的?”
“找死。”
只見一道細密的銀光伴有微弱的雷聲向郭孝天射來,卻是雷電峰一弟子氣急敗壞含怒出手。
李朝陽眉頭微皺,一步上前,手成拳頭直接轟在銀光之上。
銀光驟然破散,消失無蹤。
“李朝陽你是什么意思,你要幫外人?”那弟子豁然起身,瞪向李朝陽,寒聲問道。
李朝陽面帶疑惑,從他口中所說,似乎他們并不知曉在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何事。思濾片刻后,他忽然笑了,對著幾人打趣道:“生什么氣嘛?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這朋友剛才完全是玩笑之語。對了,你們是出來歷練的吧?怎么樣了,什么時候回宗?!闭f著,他拉著郭孝天哈哈的向幾人走去,一臉也不在意幾人的神情。
六人瞪了郭孝天一眼,也沒有再出手,在紅塵間歷練幾個月,雖然對李朝陽不屑,但始終是同宗弟子,也沒有太過疏遠,何況對這人身后的月仙子,他們可是有著濃濃的興趣,無它,只因她被傳是萬載不世出的神女,短短三年,由無任何修為到靈動境,打破了他們所認知這個大陸所有天驕修行速度的記錄。
“李師兄,你怎么會在這?月仙子呢?”水峰的女主人讓了兩個位置出來,招呼二人。
“她呀,她上黃道人那里修習(xí)去了?!崩畛柶擦似沧?,他知道這些內(nèi)門弟子根本不知黃道人的存在,也不隱瞞,接著問道:“你們怎么會在此處歷練,流光劍宗弟子不都是去妖獸林中歷練嗎?”
“我們都是受到宗內(nèi)所委派的,至于什么原因,我們也不知曉。”女子回道。
李朝陽和六人聊了一會,帶著郭孝天眉頭緊皺的離開了。
“你似乎還有很多秘密???”郭孝天喝了一口酒,笑吟吟的看著正一臉沉思的李朝陽。
“我有什么秘密?只不過是被人當做一只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反而會反噬主人的狗(土狗)?!?p> “那他的主人應(yīng)該很強勢,而你說的這只狗定然經(jīng)過九死一生才逃走?!?p> “如今卻是被他主人其余的蠢狗(二哈)給發(fā)現(xiàn)了?!?p> “那要看這受傷的狗有沒有咬死那些蠢狗的狠心和勇氣了?!?p> “不必,那受傷的狗大不了舍棄一塊肉讓它們自相殘殺。”
眼冒寒光的李朝陽和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郭孝天碰了一下酒壇,仰著頭咕嚕咕嚕的就往自己肚子里面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