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按在地上摩擦
司靜背著羅巖，很快就來到村民們說的小山坡。
隱藏在一棵大樹背后，羅巖看到前面有四個人正在耕地。
那是一對中年的夫婦和兩個少年，身上捆著繩索拉著一個沉重的木犁，一步一步艱難地向前拖動。
正在后面扶犁的，是一個身軀極其雄壯的黑大個。
此“人”身高非?？植?，羅巖粗略估計可能有兩米八。
黑大個腰上纏了一塊灰布作為褲裙，全身肌肉虬結(jié)充滿了力量感，頭頂一團(tuán)短短的細(xì)碎絨毛，大鼻子、厚嘴唇。
丑陋中帶著一種憨憨的感覺。
“干活，干活，快給我拉，駕！哈哈哈哈……”黑大個左手扶著木犁，右手甩動長鞭驅(qū)使著前面的四個人，并發(fā)出了暢快的大笑。
這是老牛成妖，正在報復(fù)它的主人呢！
它可能以前天天被驅(qū)使著耕地，現(xiàn)在一翻身就把這些人抓起來套上繩索，讓他們也來嘗嘗拖犁耕地的滋味。
“有妖氣嗎？”羅巖用音量二對司靜問道。
“這個距離聞不到，”司靜搖了搖頭，“不過村民說它是今天才成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是干凈的?！?p> 沒有害死過人的妖怪，就是“干凈”的。
這種妖怪如果形象不太特別，完全可以生活在人類社會中，只有某些高深的道法或者“照妖鏡”之類的寶物才能將其甄別出來。
而且未成妖邪，殺了也不會產(chǎn)生怨靈，這是瘟鬼道人告訴羅巖的。
不過眼前這只牛妖，看起來有點憨傻。
它這么胡亂驅(qū)使主家四人，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出人命，到時候牛妖成為妖邪，羅巖再殺它就能收取一只怨靈。
嗯，左青蛇、右白虎、老牛在腰間、紅雀在前腹，好像也挺不錯的。
當(dāng)然，這個念頭也就在心里想一下，羅巖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
他讓司靜背著自己，來到了牛妖的身邊。
牛妖等他們來到背后，才遲鈍地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叫道：“你們是誰？干什么的？”
羅巖沒有回答，只是讓司靜把他放下來，自己離遠(yuǎn)一點。
然后，他動作緩慢地盤坐在地上，左手按著地面右手豎在面前說道：“小僧真言，前來降妖?！?p> “哈哈哈……”
那牛妖聽了他的話，卻像是被逗樂一樣大笑道：
“你這小和尚，太不自量！俺老牛力大無窮，一拳就可以把你打趴在地上。你快快離去不要聒噪，不然惹了老牛生氣，俺就把這四個人打死。”
旁邊的四個人一臉委屈：為什么小和尚惹你生氣，你要打死我們？
羅巖面帶微笑，右手向前一個虛抓。
隨著擒龍手的吸力發(fā)出，身軀龐大的牛妖腳下一個趔趄，被羅巖捏著脖子按在了地上。
只見它雙腳不斷蹬踏，口中既驚慌又憤怒地大叫：“你用的什么法術(shù)，快放開老牛，不然俺可要打你了！”
“你可以試試。”羅巖微笑道。
“敢看不起老牛，俺這就打你……”牛妖大叫著，一拳砸向羅巖的腦袋。
“嘭～”
拳頭力道很一般，顯然它是收著的。
“疼不疼？再不放開，俺可要用更大力氣打了！”牛妖繼續(xù)叫嚷。
“不疼，太輕了?！绷_巖搖頭笑道。
“看不起老牛？再吃俺一拳！”
老牛眼睛兇狠一瞪，拳頭再次砸向羅巖的光頭：“嘭～”
這一次的力道，比得上一個普通成年人全力一擊，但對牛妖來說仍不值一提。
“還是太輕！”羅巖搖頭。
牛妖一雙眼睛都瞪圓了，拳頭“呼”地砸向羅巖的額頭，這回它使出了六成力道！
“嘭～”
又是一聲悶響過后，牛妖“哇”地叫了起來。
金鐘罩的反彈，把它的拳頭震得一陣酸痛，整個手臂都麻了。
“服不服？”羅巖按著牛妖問道。
“不服！你用了法術(shù)，有本事放了老牛，跟俺大戰(zhàn)三百回合！”牛妖大叫道。
跟你大戰(zhàn)三百回合，這個世界就毀滅了！
羅巖心中無語道，干脆按著牛妖在地上慢慢摩擦：“服不服？”
這一招殺傷力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qiáng)。
牛妖的臉被沙石磨得生疼，終于屈服地大叫：“服了，服了，俺服了和尚了！”
羅巖松開它的脖子，同時語氣嚴(yán)厲道：“跪下！”
牛妖的眼睛轉(zhuǎn)了兩圈，不知道是不是浮起了趁機(jī)逃跑的念頭，但最終它還是乖乖跪在羅巖面前。
好家伙，跪著也有兩米！
羅巖抬頭看了它一眼，有點無奈地?fù)u搖頭說：
“你這憨憨，竟然這樣對待主家，若是把他們折磨死了，自己便也成了妖邪。我看你心地不壞，能化形成妖也是不易，為何要走上邪路呢？”
“這家人天天逼老牛耕地，現(xiàn)在老牛成了妖，便也要他們來耕地！”牛妖嘟噥道。
“你這樣是不對的?！绷_巖說。
“為什么不對？他們怎么對俺，俺就怎么對他們?！?p> “你看這四個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吃飯，臉都餓白了！這樣下去他們會死，你不就沒有耕田的人了？要愛護(hù)生產(chǎn)資料的嘛！以前他們讓你耕田，難道沒有給你喂食？沒有給你擦洗身體？冬天沒有給你搭窩取暖？你生病沒有給你喂藥？”
羅巖從牛妖的角度出發(fā)，告訴它要讓人給自己干活，那就必須對這些人進(jìn)行保養(yǎng)，不能隨便糟蹋死了。
這樣對你自己不劃算。
然而他說了這么多，牛妖卻搖了搖頭：
“沒有！他們從來沒給俺喂食，餓了就讓俺自己去吃草，俺不小心吃了莊稼還要挨打。俺也從來沒生過病，冬天也不怕冷，他們也沒給俺擦過身體?！?p> 羅巖難以置信地看向那些人，他們竟然這么不愛惜自家的牛？
面對羅巖的眼神，那中年人老徐尷尬道：
“這頭老牛從我爹那一輩就留下了，它天生力大又好養(yǎng)，不管怎么驅(qū)使干活，第二天都生龍活虎，而且只要自己吃草就行，都不用吃豆子雞蛋。
“冬天不怕冷，從來不生病，一頭牛頂別人兩三頭。
“村里人都說俺老徐家命好，才得了這么一頭天生的好牛。”
“……”羅巖久久無語。
原來這頭牛是天賦異稟的“鋼鐵之軀”，結(jié)果就被這家人往死里用，還不帶任何保養(yǎng)。
這特莫的……
羅巖都有點同情牛妖了。
好牛怎么了？
好牛就得被這樣對待嗎？
羅巖面沉如水，對牛妖問道：“小僧正好缺一只坐騎，你以后就跟著我吧？至少吃飽飯還是沒問題的?！?p> “呃，好吧……”牛妖遲疑了一下才說，“坐騎就坐騎！”
羅巖沒好氣道：“你這樣的憨憨妖怪，在外面都活不了一年，讓你當(dāng)小僧的坐騎你還不愿意了？”
“俺不是說了，愿意的嗎？”牛妖也一樣沒好氣地回答。
好吧……
羅巖不再理這個夯貨，轉(zhuǎn)而對那家人道：“這頭牛歸我了，你們沒意見吧？”
農(nóng)夫老徐遲疑了一下，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說道：“小法師能收了這頭牛當(dāng)然可以，不過……當(dāng)年我爹買牛犢，花了五兩銀子?！?p> “嘿嘿……”
羅巖都?xì)鈽妨耍骸袄吓＃プ屗麄冊俣喔c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