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婚
上元夜,京城熱鬧非凡、燈火通明。
喜慶的夜色里,嫁親的花轎排成長龍,游蕩在這條長街上。
不過,周圍的路人見到此狀,紛紛感慨。
“嫁給攝政王,也太可憐了吧?!?p> “就是,那攝政王生的丑陋不說,手里還沾了不少人命,據(jù)說,嫁過去的女人都有去無回……都變成了地府里的鬼?!?p> 他們紛紛討論,這回,從蘇家嫁過去的大小姐究竟能活多久。
坐在花轎里的蘇婉若,顯然是將這些議論聽進了耳朵里。
可是此刻,她無力阻止花轎的行進,原因無他,她是被她的義母強塞進花轎的。
臨行之前,義母甚至還給她灌了那種見不得人的藥。
現(xiàn)下,她手腳癱軟地靠在轎子上,面色潮紅,呼吸急促。
她虛弱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往下挪,最終,握住了自己腰間的那柄短刀。
那短刀,是之前她偷偷藏在里衣的。
此刻她將那刀抽了出來,狠狠地往自己大腿上扎去。
瞬間,鮮血順著她的大腿往下流,血腥味充斥著整個空間。
她頓時清醒了許多。
悶哼了一聲之后,蘇婉若終于感覺自己的身體有力氣了。
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揭開轎簾,發(fā)現(xiàn)這轎子都快到攝政王府了。
于是,蘇婉若掐準時機。
等到這轎子正穿過幾條陰森的巷子時,她猛的掀開轎簾,一腳踹開正在駕車的馬夫,直接跳下了馬車。
“快去追!”
意識到蘇婉若跳下了轎子,護送的侍衛(wèi)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
可身手矯健的蘇婉若,怎么會如他們的愿呢。
三下五下,趁著漆黑的月色,她飛也似的逃跑。
無人的湖邊。
身著一襲黑袍,長相不凡的男人,抱胸看著對面河邊突然的騷動。
墨色的眼眸中,涌動著晦暗不清的情緒。
“她逃了?”
男人突然問道。
“是?!?p> 一旁的暗探畢恭畢敬的說。
他著實是不懂,主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今天明明是他的大婚之日,可是,他卻淡定得像個沒事人似的。
既不去迎接娶取親的轎子,也不在攝政王府上候著,反而是隔岸觀火一般,望著這場喜事。
仿佛,這喜事和他沒有關(guān)系似的。
楚慕寒明顯是對這場鬧劇沒有興趣,揮了揮手,示意暗探回去。
猶豫再三,暗探還是飛速離開了。
就在楚慕寒要回自己臨河的宅邸時,突然,聽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沖著他奔了過來。
還未等他來得及反應(yīng),一把明晃晃的刀,就這么抵住了他的喉嚨。
“別出聲,敢出聲你就死定了?!?p> 身后的女人聲音嘶啞,可楚慕寒卻從這嘶啞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媚意。
他回眸看去,看見了戴著鳳冠,穿著大紅嫁衣的蘇婉若。
她生得極美,可是,此時臉上卻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蘇婉若咬牙。
她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藥效快要發(fā)作,手顫抖得厲害,都快拿不住刀了。
在心里暗罵自己一萬遍,蘇婉若心里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這人,看上去就是一個溫良貴家公子,讓她玷污這樣的男人,她著實是于心不忍。
可她了解這毒藥的威力,如果再不找法子緩解,她就會經(jīng)脈逆流而亡。
忍住身體的不適,蘇婉若直接將楚慕寒拖進一個無人的小院子里。
欺身而上,灼熱的氣息全都噴在了楚慕寒臉上。
蘇婉若刀尖向下,嘩啦一聲,將男人身上的袍子直接劃開。
男人精致健碩的胸膛,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這好看的光景,讓蘇婉若愣了愣。
隨后,她才滿臉歉意的說:“對不住了!江湖救急,事后,小哥您要多少錢我都給!”
現(xiàn)在解毒要緊,也不管男人是否掙扎,蘇婉若直接把男人按在身下。
今晚,又是被下藥又是逃命。
此時她的身上,早已出了一身的大汗。
腦袋里暈暈沉沉,什么都還沒做,竟然就這樣的暈了過去。
見到蘇婉若暈倒在自己身上,楚慕寒這才低頭去瞧她。
這女人剛剛的反應(yīng)極其不正常,看樣子,是被人強制催情。
原來,她和自己一樣,對于這場婚事,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嗎。
眼睛掃過蘇婉若胸膛裸露的一片白皙,楚慕寒先是給她整理好了衣衫。
之后,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帶到了自己位于湖畔的秘宅里。
見到楚慕寒居然帶了個女人回家,等著楚慕寒回府的耿叔愣了愣。
隨后,耿叔恭敬的問道:“爺回來了?要不要先吃飯?!?p> “不必,喊幾個人打些熱水過來,送到房里。”
說完,楚慕寒一陣風似的離去。
耿叔看得瞠目結(jié)舌。
爺從未帶過女人回來,如今,帶了個穿著大紅嫁衣的弱女子回家,實在是蹊蹺。
不過,看這女子的裝扮......
難不成,這女人,就是今天要嫁到攝政王府的那個蘇家嫡女嗎。
可是,爺不是對那門親事極度不滿嗎,怎么會帶著蘇家嫡女回家。
還是將人給抱回家的。
翌日,蘇婉若悠悠醒來。
剛醒來,昨日狼狽逃跑的回憶,全都涌上她的腦海。
腿上的傷口,已經(jīng)被人止血包扎,能下地行走了。
她好奇地打開房門,正好,就撞上了剛要進門的楚慕寒。
楚慕寒此時穿著一襲白衣,頭上戴著玄白玉冠,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是你?”
蘇婉若驚了驚,隨后,臉上漂浮過一陣紅暈。
她沒忘記,昨天晚上,她是怎么強迫那個男人在她身下的。
“姑娘醒了,來用早膳吧?!?p> 見到蘇婉若久久說不出一句話,男人將手里端的雞湯放在桌上。
猶豫好久,蘇婉若才從自己里衣里,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
她存了好久的錢,才換了三錠金子,睡了這男人,給一錠金子不少了吧。
“姑娘這是何意?”
楚慕寒有些好笑地看著蘇婉若手里的金條,這丫頭,是不是搞錯什么了?
“昨夜,強迫公子實屬無意,這是報酬。”
蘇婉若說完這句話,竟是要轉(zhuǎn)身離去。
還未走出幾步,卻被楚慕寒給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