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萬別讓他死了
楚慕寒他心下思索著,這回,那潛伏在他府上的犯人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太皇太后手里,才這樣心甘情愿的替太皇太后賣命。
緩步踏上臺階,下人們將門打開,恭候他進去。
黑峻峻的房里,擺滿了不少刑具,最常見的鐵鞭烙鐵擺在一旁,模樣十分嚇人。
而在刑架之上,綁著一個男人。
他此刻手腳被綁住,嘴也被破布塞住,說不出話來。
此刻見到來人竟然是楚慕寒,他突然開始拼命掙扎,嘴里嗚嗚嗚的叫著,粗糙的麻繩由于他的掙扎磨紅了他的手臂,他卻不以為意,繼續(xù)咆哮著。
“老實點!”
在一旁候著的下人見到這男人突然拼命掙扎起來,直接拿鞭子甩了上去,頓時,男人胸口被打出一條紅痕出來,衣服都被打破了。
這一鞭子下去可謂是下了死力氣,挨上這一鞭子讓這男人痛得撕心裂肺,確是終于沒有力氣掙扎了。
但他的眼睛里全是紅血絲,那紅色的眼睛就這樣盯著楚慕寒,目光里像是要淬出毒來。
楚慕寒屏吸,心想這男人是怎么回事,往日里進了蔓院里的人,要么自知自己是死路一條眼神暗淡,要么就是搖尾乞憐求他放過他們,更有甚者直接咬破嘴里的毒藥,一心求死。
可這男人卻不同,一見了他就像瘋狗一般的憤怒,不像是普通人。
給下人一個眼神,楚慕寒命令道:“把他嘴里的布拿下來。”
“這……王爺……這男人說的話難聽極了,我怕放下他嘴里的布,那話入不了王爺?shù)亩洹?p> 耿叔不悅的瞧了下人一眼:“多嘴,王爺讓怎么做就怎么做?!?p> 知道自己惹王爺不高興了,嚇人慌不迭的上前,想要取向那男人嘴里的布。
那男人卻又是一副兇狗模樣,誰上去就像是兇狗要對著來人咬上一番似的。
下人費了一番力氣,終于將那男人嘴里的布扯了出來。
那男人的嘴能夠自由活動了,立馬叫罵起來:“楚慕寒你這人模狗樣的東西,有本事放開老子,老子要和你拼命!”
那面紅耳赤的模樣,活像楚慕寒是他的殺父仇人。
而楚慕寒只是站在一旁冷眼相看,就任憑這男人叫罵著。
天冷空氣稀薄,這男人一番叫罵流了不少汗,冷風一吹,瞬間臉色一白。
隨后身體越發(fā)的虛弱,徹底鬧騰不起來了。
見到這男人徹底的消停下來,楚慕寒這才緩緩說道:“怎么不繼續(xù)罵了?”
那男人咬著蒼白的嘴唇,直接扭過頭不再說話,只是小口小口的喘氣。
似乎剛剛的怒罵和掙扎,已經(jīng)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
這男人此時還被吊在刑架之上,手腳都已經(jīng)被繩索給勒紫,卻仍然是一句求饒的話都沒說。
細細分析剛剛那男人的眼神,楚慕寒瞧了他一眼,抬腿來到他面前,直接扳正了他的頭:“你認識我?”
那男人冷笑:“誰不認識大名鼎鼎的攝政王?”
大名鼎鼎四個字語氣加重,似乎不像是在說他“大名鼎鼎”,而是在說他“臭名遠揚”。
楚慕寒漫不在乎這男人對他的語氣究竟如何,只是繼續(xù)問:“你當然知道我是攝政王,我問的是,在太皇太后找到你之前,你就和我有仇?”
那男人似乎是沒有想到楚慕寒的觀察力如此之強,居然能敏銳的察覺到他和他有仇,又想起自己父母之前的慘死,他只得咬著牙齒不說話。
可這副神態(tài),在楚慕寒眼里,已經(jīng)和承認了沒什么兩樣。
隨即他才松手,放開了那男人的下巴,居高臨下的問他:“本王這些年仇人太多,也殺過不少人,實在記不清你是我所殺的仇家的漏網(wǎng)之魚,還是別的什么人,現(xiàn)在就請你為我解答吧?!?p> 那男人聽到這話,雙目通紅,卻還是不肯多說一句話。
他像是沒有想到攝政王居然會忘記自己殺過多少人,連仇家有多少都不記得,更是像是泄了氣一般,低下了頭。
見到他遲遲不肯說話,楚慕寒又問:“不肯說?”
男人卻是咬牙,一個音調(diào)都不吭。
見到這人這么執(zhí)拗的模樣,楚慕寒看了下人一眼:“動刑吧,別把他給打死了,留一口活氣。”
說完,竟是要轉(zhuǎn)身離去。
“你!”
他顯然是沒有想到,楚慕寒會直接讓人給他動刑,雖然面色蒼白,卻仍舊一臉的抗拒,心想著若是這男人將自己打死,在他眼里不過是死掉一只螻蟻一般,若是能在死之前告訴他自己究竟是誰,也不枉他來攝政王府尋仇了。
隨后他才冷哼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誰嗎,如你所見,我的確恨你,所以才會在太皇太后手下做事,并非是他逼我,而是我和你之間有血海深仇?!?p> 楚慕寒本想離去,卻看著人開了口,饒有興趣的轉(zhuǎn)過身來:“你繼續(xù)說?!?p> 那男人像是認了命似的,繼續(xù)說道:“三年之前,你誣陷我父母有反叛之心,害得我家被株連九族……”
楚慕寒想了想,這才想起來這小子似乎是白家的小兒子。
當年白家被抄家,偏偏他那小兒子怎么都找不到,原本以為是年紀太小不知道是不是尸骨被白家血流成河的尸體給壓住了。
現(xiàn)在看來,原來這小子一開始就沒死,只是運氣好躲過一劫罷了。
甚至,還能在三年之后,回來報仇。
“不過……”楚慕寒又挑眉看他,“按理來說抄家是太皇太后下令的,你要是恨我,怎么不連她一塊兒恨?”
“那不同,太皇太后是按照律法辦事,而你卻是實實在在誣陷忠臣,你罪該萬死!”
那男人氣憤自己,微微一激動,傷口都給撕裂了。
頓時血像不要銀子一般的往外流,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瞬間就在地上成了一小灘血洼。
楚慕寒背著手,吩咐耿叔:“叫人來給他包扎傷口,別讓他死了?!?p> 耿叔“欸”了一聲,心里卻犯嘀咕,王爺又是何苦要把血海仇人看得如此之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