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靜雅的話說到了她的心坎里,但她卻不能表現(xiàn)出來,還得害羞的捂嘴笑了一下,嗔怪道,“胡說什么呢,人家兩個好著呢。”
但臉上的得意不像是作假。
“我說的是真的?!苯o雅拉住她的手,滿臉期待的看著她,“思涵姐姐,要不你去把顧爺搶回來吧。”
“這……”白思涵假裝遲疑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偏過頭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不好的?!?p> 說話的同時,還往景脂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的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更何況是一直關注他們的江靜雅呢。
“這有什么不好的?!苯o雅看她遲疑,又看見她悄悄的往顧行朝的方向看過去,心里已經(jīng)了然。
“你對他有情,他對你還有意呢?!彼[晦的往顧行朝的方向看了一眼,湊到她耳邊小聲地說道,“而且啊,我看顧爺根本就沒那么喜歡景脂,說不定就是她不愿意放手顧爺呢。”
江靜雅的話,無疑說到了白思涵的心坎里。
是了,她回國的原因本來就是因為他,而在得知他有女朋友的時候,她撕掉了自己這些年的精心作品,推掉了那邊的合約,迫不及待的回了國,甚至不惜和自己的父親吵了一架。
她為了顧行朝放棄了那么多,憑什么他就可以視而不見呢?
看到白思涵臉上的堅持有些松動,江靜雅再接再勵道,“而且你想想啊,要是顧爺真的喜歡她,那她剛剛怎么不說一句話呢?”
這下白思涵的堅持徹底的松動了,但她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矜持,“可是這樣,不好的呀?!?p> 她若有若無的朝景脂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躲閃的開口,“本來她就是阿朝的女朋友,而我,”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有些無奈,“早就放棄了他的呀?!?p> 出國五年不是開玩笑的,他們之間錯過的那五年也是真的。
五年的時間是她怎么也填充不了的。
“這能怪你嗎?”江靜雅詫異的看著她,繼續(xù)輸出,“明明就是你那姐姐讓你出去的,這全都怪她!”
說著還憤憤不平的跺了跺腳,滿臉的不耐煩,“就是因為她,不然的話你和顧爺怎么會錯過五年???”
江靜雅說了那么多,只有這最后一句成功的安慰了她,是了,如果不是她的話,她怎么會出國五年,怎么會把顧行朝身邊的位置拱手讓人呢?
她被江靜雅安慰到了,心里已經(jīng)承認了她說的話,嘴里卻說,“靜雅,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她糾結的看著景脂的方向,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江靜雅都著急。
“別可是了思涵姐。”她把她往顧行朝的方向推了過去,“我們所有人都支持你,去吧,去找回你的幸福?!?p> 這一推,就往顧行朝的懷里推了過去。
景脂坐在看臺上,一臉冷漠的看著這一幕發(fā)生,周圍的人在起哄,而顧行朝也默認了她的動作,沒有第一時間推開她,而是穩(wěn)住了她的身形,讓她站好了以后才松開了扶著她肩膀的手。
俊男靚女,是很吸引人的目光,白思涵在笑,笑得溫婉,顧行朝在包容她,寵溺的看著她,好像他們才是一對似的。
而她這個正牌女朋友,卻是如同擺設一樣。
景脂冷眼看著這一幕,沒有發(fā)怒,也沒有走過去質(zhì)問,只是很平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fā)生,剛剛在家里問他的問題,他的沉默,現(xiàn)在也得到了回答。
是的。
從來都沒有過。
顧行朝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往景脂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低頭玩著手機,沒有看到這邊,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氣,招呼著其他人又要來一場。
“等一下。”白思涵伸手拉住了他,習慣性的從包里拿出紙給他擦汗,嘴里嗔怪道,“你看看你,流了這么多汗也不知道擦一下?!?p> 顧行朝也下意識的蹲下,配合她的身高,方便她的動作,嘴里回答道,“男人哪需要這么多講究?!?p> 話是這么說,倒也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江靜雅看見景脂走了過來,嘴角彎起了一個詭異的弧度,突然提議道,“顧爺,要不這局我們女生來打吧?!?p> 顧行朝沒說話,一邊的陸知舟疑惑的開口,“你們就三個人,怎么打?”
江靜雅就是需要一個人配合她,陸知舟一問她就立馬說道,“當然不是像你們那樣比賽,而是比投籃?!?p> “靜雅?!卑姿己毁澩目粗?,沖她搖了搖頭,“你說什么胡話呢?!?p> 一聽就知道這是專門給景脂設的局。
“略?!苯o雅朝著她做了一個鬼臉,嬌笑道,“人家哪有說胡話啊,這不是給大家找點樂子嗎?”
白思涵給他擦掉汗水,手里的紙被顧行朝接了過去,動作熟練的他們好像經(jīng)常做一樣,景脂停了一下,同時也聽到了江靜雅的話。
“而且很好玩的?!彼A苏Q劬?,往顧行朝身后看了一眼,“景脂小姐姐,你敢不敢和我來比一場???”
景脂走過去,絲毫不怯場的和她對視,“你要比什么?”
“唔,我想想哈。”她輕輕的點著自己的下巴,突然冷光一閃,“咱們?nèi)謨蓜僭趺礃??輸?shù)舻娜司驼埓蠹页燥垼鏄吩趺礃???p> 在場的人非富即貴,個個家里都有礦,玩的地方也都是花銷多的地兒,換句話說,如果景脂輸了的話,請這些人去玩可能會花掉她全部的積蓄,或許還會讓她的信用卡超支。
據(jù)江靜雅得知,她只開了一間小小的工作室,那生意一看就不是很好的樣子,不然也不會淪落到被人收購的地步了。
但她也有一點失策了,那就是她的勝負心太明顯了,連顧行朝都皺了皺眉,剛要拒絕,就聽到景脂的聲音,“好啊?!?p> 她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別說白思涵,就連顧行朝都覺得詫異,還是陸知舟驚咋咋的喊出了聲,“景小脂你可別沖動啊,這些個花花公子去的地方都貴的要死的?!?p> 剛說完這些花花公子就不樂意了,哀嚎聲此起彼伏,“喂陸知舟你過分了啊,你自己還不是花花公子,好意思扯我們嗎?”
說出來就得到了別人的贊同,“就是就是,咱們都一個調(diào)調(diào),誰也別看不起誰。”
陸知舟才不和這群人同流合污呢,比著手指一副“老子最清白”的模樣,一臉認真的朝著景脂,朝著顧行朝的方向看過去,“景小脂,顧爺,我發(fā)誓我是清白的。”
景脂點頭,“嗯,我相信你。”
“喂,你到底敢不敢啊?”江靜雅不滿的看著她,尤其是在看到陸知舟站在她這邊了以后,她心里更不爽了。
景脂回頭,先是看了白思涵的方向一眼,這才看向了江靜雅,微微揚眉,“那贏了呢?”
只有輸?shù)膽土P,卻沒有贏的獎勵,這樣不公平。
江靜雅咬牙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十分肉痛,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贏了就歸誰。”
說完她又想了想,這樣好像也不虧的樣子誒,反正這錢肯定不可能落到景脂的手上,要是白思涵贏了的話,這錢還能給自己買個好感。
這樣想想,她就不覺得肉痛了。
看見她臉上變幻無窮的表情,最后回歸了平靜,景脂還覺得挺有意思的,也把身上的卡拿了出來,沖著她微微一笑,“好啊?!?p> 她的笑容極具感染力,溫和又美好。
白思涵看了看江靜雅,又看了看景脂,最后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一臉糾結的看著顧行朝,欲言又止的開口,“阿朝……”
“沒事?!鳖櫺谐矒岬呐牧伺乃氖郑砷_她走到了景脂身邊,低聲說道,“輸了也沒關系,有我給你付錢?!?p> 他的語氣有些霸道,驕傲自豪的神情一點也沒掩飾。
白思涵看到他靠近她的那一幕,差點掐斷了自己的指甲,江靜雅的臉色也同樣不好,擰著眉怨恨的看著她,活像是她搶了她的男朋友一樣。
景脂沉默的點了點頭,這下倒沒有強硬的要出頭了,歪頭看著江靜雅,卻是對著白思涵說的,“想比什么?”
白思涵心里一驚,還以為她是猜到了什么,心里有些慌張,下一秒景脂就移開了自己的目光,好像剛剛那是她的錯覺一樣。
“很簡單啊?!苯o雅開口,“比投籃,十顆球,誰投的多誰就算贏。”
景脂的眉心挑了挑,卻沒有說話。
“體育場嘛,再比一個扔鉛球好了?!苯o雅咧嘴一笑,“最后嘛……”
“該我選了吧?!本爸拇驍嗔怂荒樜⑿Φ目粗?,“好嗎?”
她的笑容無害,模樣看起來很純善。
江靜雅大手一揮,宛如施舍一樣,“行吧。”
白思涵還沒來得及阻止她就同意了,拒絕的話在嘴邊轉(zhuǎn)了一圈又咽了下去,聽著景脂說。
“很簡單,我們比游泳?!彼龔澊揭恍?,笑容燦爛,看起來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她還以為她要說個什么,結果是比游泳啊,還以為她有什么大招呢。
江靜雅懸著的心放了回去,臉上的笑容明顯有些放松,“行啊?!?p> 話音剛落,白思涵也把自己的卡放到了桌上,笑容十分的無奈,“你呀,非要鬧了笑話才肯罷休是不是?”話里帶著怪罪,但表情卻沒有半點怪她的意思。
兩人一唱一和,仿佛是在唱雙簧一樣,一個唱紅臉,一個唱黑臉。
“啪”的一聲,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了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正放了一張黑卡在上面,眾人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哇啊,黑卡耶。
顧行朝收回手,踹進兜里,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就當給你們盡盡興了?!?p> 陸知舟看著那張黑卡都快要流口水了,黑卡啊,那可是黑卡啊,怎么就不見他們打賭的時候拿出來盡興呢?
陸知舟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控訴的話卻不敢說,只能咽了下去,更加貪婪的看著那張黑卡。
江靜雅看到那張卡,震驚也不必這些人少,同樣的,也對那張卡垂涎三尺,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錢根本就不會屬于她的,既然是從顧行朝懷里拿出來的,只會因為她。
她沖著白思涵眨了眨眼睛,眼里的含義不言而喻,白思涵也害羞的低了低頭,算是默認了回應。
唯有景脂,冷漠的看著這一幕。
很快,比賽就拉開了序幕,他們把球放到地上,在一個地方記上了記號,算是她們的落腳點。
上場之前,江靜雅一臉高傲的看著她,語氣十分的不善,“景脂,我勸你識相的就認輸吧,思涵姐姐以前可是和顧爺一個校隊的,籃球打的可好了?!?p> 景脂點了點頭,不咸不淡的露出一個笑容,“是嗎?”
沒有貶低的不相信,只是很平靜的應了一聲。
看到她這個態(tài)度江靜雅就來氣,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過去給她兩個巴掌,“你什么意思??!”
白思涵拉住激動的她,沖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沖動,同時把一顆球放進了她懷里。
球一到手,江靜雅立馬就冷靜下來了,看著景脂的眼神里充滿著挑釁,“等著吧你!”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就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籃球連續(xù)不斷的往里面投,交接不斷,一口氣把十顆球全投了,只中了一半。
投完后,江靜雅把球扔給她,居高臨下的瞪著她,“該你了?!?p> 景脂顛了顛球,身體站著球框的方向,抱著球極輕的松了一口氣。
“把力量放到手腕?!?p> “壓低?!?p> “仔細的看著你的球框,仿佛它就在你眼前。”
少年的聲音回蕩在耳邊,教她打籃球時總是極具耐心,一次次不厭其煩的教著。
景脂閉上眼睛,腦海里回蕩著他的聲音,伸出手,球在她的手里拋出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朝著球框的方向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她的動作,無一不瞪大著自己的雙眼,都想看看這柔弱的身體里,到底蘊藏著什么樣的力量。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