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你是我的唯一選擇
寄沅抬了眸子看向那個男人,他的腰背挺的很直,哪怕是坐著,身上也透露出錚錚鐵骨的氣息。
是和商謹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那雙眸子里透露出來的鋒芒,是來自家庭和本身的傲氣。確實,傅君臨從來都有這種底氣站在萬人之上。
寄沅隨著商謹淮走出包間,感受到背后的視線脫離的一瞬間,她竟然體會到前所未有的輕松?;蛟S應該慶幸,她和傅君臨,不會成為敵人。
兩人走到一樓時,沒有碰見寄生遠和寄湘,走的也算順利。
祁桉早就待命等著了,見兩人出來了,迅速地打開了車門。寄沅彎腰鉆進后座,商謹淮緊跟上去。
“這件事很急嗎?”
“看大哥的安排?!边@件事好解決或不好解決,他現(xiàn)在給不了什么定論。
寄沅應了一聲,轉頭看著車窗外面。他瞧著寄沅的側臉,明明很想和她說什么,始終不知道如何措辭。
“最近若是無聊,你也可以出門?!鄙讨敾粗欢ù舻米?,可一個人長久的悶著,不出去透透氣,氣血會變差的。
女孩子搖了搖頭,腦袋靠在后面的椅背上,長長地換了一口氣。
“我想知道,你們?nèi)ツ摹!?p> 他并沒有馬上回答,垂了眸子,雙手就放在腿上。那雙手雖然好看,可手心并不柔軟,不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shù)氖?。右手尾指一側,有一道細長的傷疤,延續(xù)到手腕處才消失。
那是在洹荷熱帶雨林救莫忱悝時留下的,當時兩人都已經(jīng)快神志不清,他甚至不記得是被什么劃傷了。
商謹淮摸了摸右手的傷疤,吐了一口氣:“搠洲島?!?p> 他的聲音平和無比,還想只是去一個經(jīng)常去的地方,可寄沅只覺得身上都是涼的。
搠洲島雖然聽上去是一個島嶼,實則一點關系都沒有,只是因為整個地方被兩條河所攬括,因此得名。而搠洲島是位于兩國交界處的一塊位置,那里常年都是危險交易。
寄沅看著窗外晃過的霓虹燈,眼底印照出一片光芒:“如果我也想去,你會帶上我嗎?”
“歲歲,太危險了?!彼久肌?p> “對啊,太危險了?!彼D過身看著商謹淮:“對你來說,不一樣嗎?”
“不一樣,我已經(jīng)習慣了?!鄙讨敾错饬枞?,在關乎她安危的事情上,不存在退步這個說法:“但你不能涉險。”
“好吧?!奔你浯瓜履X袋,許久沒聽他的聲音,也知道他不會再度開口了,索性迷迷糊糊打起瞌睡來。
回到家時,袁媽已經(jīng)睡下了。寄沅是在到家之前猛然醒過來的,她直起身看著窗外逐漸熟悉的環(huán)境,有些話脫口就出:“商謹淮,如果沒有我,你會不會喜歡秦疏玉?!?p> “不會?!?p> 他下了車,好像并不喜歡她這個問題,走的很快。
寄沅趕緊下車,回頭朝祁桉擺了擺手:“你趕緊回去休息吧?!比缓筠D身小跑著跟上商謹淮。
“為什么?”秦疏玉算得上大家閨秀,秦家在京城發(fā)展多年,也是根基穩(wěn)固。商謹淮若是和秦疏玉在一起,對于兩家而言,都是好事情。
商謹淮往著樓上走,眸子都是冷的:“不需要原因?!?p> 明明還有一步就會追上商謹淮,明明只要再一步她就可以抓住他的手,可寄沅停在了階梯上,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喜歡我也不需要原因嗎?”
聞言,商謹淮停下步子。
他轉過身來,低頭看著寄沅,兩人之間隔著五級臺階。她仰著頭,努力想要探索那雙眸子里的情緒,卻什么也沒有得到。
“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
“可是不喜歡一個人總有理由。”她突然想要和他糾結到底,那個答案離得太遠,遠到寄沅潛意識都在抗議。
商謹淮緩緩地下了幾步臺階,兩人之間的距離被迅速拉近。
他的手抬起來,輕輕地落在寄沅的頭頂,仿若安撫一般柔和地拍了拍:“歲歲,你說了如果,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你之于她,一直是我的唯一選擇。沒有你,也不會有別人。”
唯一選擇。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和她一起死,是這樣嗎?
寄沅一瞬覺得嗓子說不出來話,嘴唇微張,最終合上。她錯過商謹淮的身體,往上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轉過身。
這一次,她站在了上面俯視。
神明是不會偏愛任何一個人的,她低垂著的眼眸,除去美麗再無情愫。商謹淮抬了頭,那一雙眼里清楚地倒映著寄沅的模樣。
她朝著他伸出手,直到距離他的嘴唇越來越近,即將觸及的時候,寄沅停下了手。她把手收回來,連帶著目光也收了回來。
“早些休息?!?p> 女孩子轉身迅速離去,裙擺飛揚起來,在空中掠出一道細微的風。
商謹淮伸手虛晃了一下,什么也沒抓住。拐角處已經(jīng)沒了任何蹤影,他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讓她不滿意,甚至覺得,自己不應該將她困住。
寄沅背靠著門,肩胛骨抵靠在門上面,一絲絲涼意。她明確地清楚自己剛剛的沖動,她想吻商謹淮,好在最后,理智將她拉了回來。
從來不曾感受過的沖動,這對于寄沅而言,是好是壞尚不明確。
她感到身心疲憊,接起江百微的電話時,這個人趴在床上一動不動:“微微,你說,我在聽。”
“寄湘一整晚都沒有和秦驍延打過照面,他們兩個,可能沒有你想的那么熟。”
“是嗎?!币灿锌梢裕室獗芟??
“嗯,而且秦疏玉和寄湘,看上去并不認識?!边@是江百微感到奇怪的地方,她注意了一整晚,寄湘和秦疏玉碰上的時候,雙方的眼神都跟看陌生人差不多。
寄沅把頭從被子里挪出來,側著臉蹭了蹭:“那估計真的不熟吧。也許,秦驍延那話只是故意的。”
她抿了唇想著,也許秦驍延只是想找一個合理的由頭,讓她知道他這個人的存在??蛇@樣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跟商謹淮有關,還是跟寄家有關?
“沅沅,你不要把自己折騰這么累?!苯傥⒑鋈惶崞稹<你渌坪跸肫鹆耸裁幢贿z漏的東西,彎起唇角:“微微,我可能要出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