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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刀斬妖師

第十五章 發(fā)飆

我是一刀斬妖師 陳仲熊 3042 2021-07-19 13:15:04

  佟小農拿著書一邊看,一邊走,實在不是他不想靜心學習,但時不我待,他心里最掛記的還是阮平羨的事情。

  “天下運氣之法竅,不過以力、以靈,多有跡循耳。何謂技幾乎道?蓋無跡無痕無定法,存乎一心,發(fā)乎一瞬......”

  冊子不厚,他匆匆翻了一遍,但確實沒法全弄明白——并非他資質魯鈍,只是因為他看不懂說了什么。他早早就輟學了,這種文縐縐的話,實在是刁難人了。

  但還是明白了部分內容,整本書就是講如何運氣,活動血肉,強化氣流的運轉速度與如何茁壯內功。

  “《先天回元功》上部,第一重?!?p>  “怎么還有上下兩部?”佟小農嘆了口氣,“上部我都沒太整明白,別提下部了?!彼幸恍┖蠡?,因為這個心法對自己的提升幅度,其實不如走影體質,還耗費了珍貴的一團魂氣。

  不過事已至此,處理阮平羨的事情才是最要緊的,他想了想,干脆邁開步子,一溜煙兒跑了過去。

  而秋瑾在辦公室里還生著悶氣,這時旁邊的女老師悄悄地說:“小秋啊,這事還是算了吧,羅飛威他爸爸有些本事,據(jù)說上一個語文老師就是被他給弄得待不下去了,在這學校里面,羅飛威基本上都是橫著走的,你才來沒多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秋瑾一聽,心里也有點怵了。她獨在異鄉(xiāng)為異客,來到陌生的地方工作,確實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她立馬又將這個想法甩出去。笑著說:“謝謝王老師提醒,我會注意的?!彼睦镞€是決定要討一個公道,憑什么你的孩子打了人,就可以不負責任?

  女老師都一把年紀了,哪能看不出自己的話她并沒聽見去,搖搖頭,沒再說話了。

  “走,兒子,進去,我看看哪個老師罰你站在門口?!遍T外一陣粗獷的聲音傳來。

  這絕不是個善茬兒,秋瑾在心里有了判斷,但丁是丁,卯是卯。

  砰的一下,門被推開了。一個滿臉橫肉,腆著極大的將軍肚的男人擠了進來。他穿著一身藏青的西服,戴著金燦燦的手表,眼光極富侵略性,四下一掃,便鎖定在了秋瑾的胸脯上。

  秋瑾感到有些不適,偏了偏身子,輕咳一聲,說:“您就是羅飛威家長?我是他的老師,這回請您來是......”

  羅大金截住話頭,說:“我們爺倆兒時間寶貴,多少錢?我們掏了。”他壓根沒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過來是要和禿頭校長談談生意上的事情,處理這事順道而為,況且他也打聽清楚了,這女老師沒什么背景,因此說話也是毫不客氣。

  秋瑾一下子沉下了臉,冷聲說:“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而是一個孩子的道德,甚至是家庭教育的問題?!?p>  羅大肥瞇了瞇眼睛,從眼縫里射出兩道寒光,他說:“你的意思是我兒子家教有問題?”

  秋瑾的氣勢瞬間被壓入下風,她實在不是這個老混混的對手,但輸人不輸陣,她作為老師,必須要管一管。

  可她還未開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阮平羨說:“老師,我過來了?!痹瓉碓诮淌依锼吐犚娏肆_大肥先聲奪人的叫喊,隨后也跟著來了。

  他默默站在秋瑾旁邊。

  “爸,就是這個孤兒,”羅小肥說,“他哥是個撿垃圾的?!?p>  阮平羨猛地抬頭,死死地瞪著羅小肥,目光要噴出火來。

  羅小肥也是狗仗人勢,擼起袖子就想上前,但他停下來,看了看自家爹。

  羅大肥哼了一聲,怎么不曉得自己兒子的想法,于是他從手包里拿出三千塊,放在桌子上,說:“一千五是先前的,剩下的,是這次的。”

  羅小肥嘿嘿怪笑,竟就要上前動手,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全不把辦公室里的老師放在眼里。

  秋瑾一拍桌子,喝道:“羅飛威,你和你爸爸眼里就沒一點王法嗎?”說完站起身子,護住阮平羨。

  “你說的,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羅大肥不屑地說,“現(xiàn)在這個年代,什么妖魔鬼怪都有,誰拳頭大誰說了算,王法,呵?!?p>  這是時代的可悲,是文明的衰落,是種的退化。

  阮平羨死死地盯著羅小肥,目光刺在他的臉上,讓小肥感到了極大的不安和恐懼,因為那眼光好像在說:我會殺了你的。

  羅小飛借助父親的威勢,猛地沖上去,推開秋瑾,一拳打在了他的左頰上。

  阮平羨在心里已將秋瑾放入極高的地位了,他敬她、愛她,因此他無法忍受,一腳踢在小肥的襠上。

  羅小肥慘叫一聲,捂著褲襠,夾著腿,歪歪扭扭地跳著。

  他老爸見到兒子受欺負,破口大罵:“你他媽的小雜種!”一巴掌搧在了阮平羨的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重,一下子搧出一個鮮紅的掌印。

  阮平羨暈暈乎乎跌在地上,但兀自揮著拳頭打將上去。

  整個辦公室里登時亂作一團,慘叫聲、呵斥聲以及女人的尖叫聲。

  那羅大肥兩眼圓睜,邁著步子就要攆上去再打,他最寶貴這個兒子,如此一記撩陰腳踢將上來,豈不是要絕了羅的子孫后代嗎?于是心頭那股惡氣直升上來,當下就要在辦公室里發(fā)野性。

  秋瑾不肯干休,站過來一把推向羅大肥,并大喝:“你自重!這里是學校,不是你來撒潑的!”同時一雙眼睛脧著其他人,希望有人來助自己一臂之力。

  羅大肥已蠻橫勁兒上頭了,哪里還管這么多?一手指著他的兒子,沖著她大罵:“臭婊子,你瞎了眼看不到我兒子被打么?”說著一甩手將秋瑾撞開。

  一名老師看不過眼,登時站起身呵斥:“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動手,別怪我報警!”

  羅大肥冷眼盯著那老師,皮笑肉不笑地說:“老子就想看看哪個敢報警?”他兩眼一掃,那道利芒射在誰人身上,誰就不由自主地垂下頭去。

  他的兇威已是赫赫,常人絕不敢招惹,他們都奉行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道理。

  阮平羨見秋瑾受了欺負,站起來,揮著小拳頭便打將上去,直截打在他的肚腩上,可羅大肥兩百余斤,這一拳,和撓癢癢并不差太多。

  他狂笑一聲,右手一長,掐住阮平羨脖子竟將他垂直拎了起來,“兒子,看老爸給你出氣?!彼吒吲e起右手,砰的砸將下來。

  阮平羨摔在地上,雙手抱著腦袋,嘴里呻吟著,腦子發(fā)昏,一時間再也爬不起了。

  秋瑾死死瞪著他,咬著銀牙,心里藏了偌大的火氣,她并沒再說什么,直截拿起手機,撥打報警電話。

  羅大肥見了,一把奪過,掛掉電話,伸出蘿卜似的指頭,隔空點點她,惡狠狠地說:“臭婊子,別沒事找事。”一派惡人的模樣。

  辦公室里的人噤若寒蟬,在他兇威之下,竟無一人敢反抗,敢挺身而出。

  秋瑾感到了絕望,她只能站在阮平羨身前,用自己極瘦弱的身子擋住他,以圖不再有任何傷害。

  但事與愿違,羅小肥緩過勁兒來,哭喊道:“爸,我要弄死他,你給我弄死他啊!”

  羅大肥也正有此意,他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人,于是一把甕開秋瑾,伸手拽住阮平羨的衣服,就要拖走。

  秋瑾被他推搡得肋巴骨撞在桌角,因此跌坐在地,疼得無法開口,但還是努力抓住自己的學生,她告訴自己: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帶走他!

  佟小農恰好走到門口,目睹了此事。他的胸膛一下子炸開了,一雙眼睛在一瞬有些微微發(fā)白,他箭也似的刺過來,一把揪住羅大肥,劈開他的右手,一個過肩摔將他二百多斤的身子砸在地上,隨后,同樣用巴掌還以顏色,一下又一下地搧上去。

  羅大金成了豬頭。

  這時的佟小農已不是曾經那個羸弱的少年了,他是覺醒者,是力大無窮的走影。

  阮平羨捱了一下后,頭腦發(fā)昏,眼冒金星,模模糊糊中,他似乎看見了自己的哥哥,看見了那有些削瘦的背影。今天所有的委屈,忽然地爆發(fā)了,他放聲痛哭:“哥......!”他淚流滿面,那個愿意為他遮風擋雨的人,終于,終于來了。

  佟小農已失去理智,他在路上想過千萬個假如,甚至做好了街頭斗毆的準備,但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弟弟,竟在這里,被打了——他確實窮了很多年,但從沒讓弟弟挨過揍,他心疼。

  “你敢打他?”佟小農怒道,“你敢他媽的打他?”他還是一巴掌又一巴掌的搧上去。

  羅大金雙手扯拽著他,可沒想到,紋絲不動;他當年也確實是個狠角兒,有把子力氣,出來混的,總要有一技傍身,但現(xiàn)在他驚恐萬狀,因為他感到了這個男人是真下死手的,那雙眼睛里的煞氣不是鬧著玩的。

  于是他認慫了,大聲哀嚎:“爸爸別打!”

  佟小農的手猛地停在了半空中,好像這句話有什么魔力似的。

  他的右手舉在空中,微微顫動,胸膛起伏不定,顯是怒氣未消,可他沒辦法再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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