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李四酒樓,凌岳沒有進入酒樓。
而是飛身而起,坐在了酒樓的屋檐之上。
酒樓高四層,凌岳坐在頂層之上,開啟了冥眼。
因為是白天,街道上的鬼魂并不多,
凌岳并不著急,他隨便燒了點紙,造造聲勢。
風一吹,黃紙燒過之后,直接散落在主街道上。
街道上的幾個孤魂野鬼立刻圍了上來。
這動靜一鬧,不少鬼魂探出了頭,想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就連街上的行人都駐足觀看。
“這人是怎么回事?”
“誰知道呢,大白天房頂燒紙。”
“嘿,誰呀,那個不知死活的在我們酒樓燒紙呢?”
趙四酒樓的伙計,跑了出來叉腰喝問道。
酒樓的掌柜趙四跑了出來,一巴掌扇在了店小二的后腦勺上。
“這也輪得到你說話,滾回去?!?p> 伙計捂著后腦勺,跑回了酒樓。
回到酒樓二樓,店小二跑過來對趙四說道。
“掌柜的,李掌柜來消息說,如果佐丹我們得不到,就毀掉他,不能讓其他人得到?!?p> 趙四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額頭上的刀疤都變得褶皺了。
“李奶奶的,看人跳水不吃力,站著說話不腰疼?!?p> 趙四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你知道現(xiàn)在下邊坐著的是誰么,那是御龍山莊的妙善?!?p> “可李掌柜說,這是大當家交代的?!?p> 趙四一拍桌子,手指又指了指頭頂上方。
“大當家的師父,現(xiàn)在就在我房頂上坐著呢?!?p> “啊,那是祖師爺?”
“廢話,要不是他老人家,就算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能讓他在我房頂燒紙呀。”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能怎么辦,凌前輩就是要把我這酒樓燒了,我也得趕緊往上遞柴火。
現(xiàn)在我這小廟里就有兩個地極境九重,這是神仙打架,我這小鬼往里邊摻和,那不是找死么?!?p> “也對,大當家的素來怕祖師爺,哪頭輕哪頭重,咱們還是要分清楚?!?p> “就你話多,快出去招呼客人?!?p> 此時酒樓的樓頂已經(jīng)聚集了不燒鬼魂。
整個房頂都快站不下了,酒樓附近的房頂也站滿了鬼。
凈月死后這是第一次見這么多的鬼魂,她有些害怕地站在凌岳身后。
“師父,你這是想干什么?”
凌岳見鬼來的差不多了,晃了晃手中的乾坤袋。
“我想知道佐丹的具體下落,誰能告訴我,這一袋子錢都是他的?!?p> 此時凌岳已經(jīng)催動了身上的鎮(zhèn)魂令,凈月不得不退到了樓下街道上。
御斷山和妙善走出了酒樓,盯著坐在房頂上的凌岳。
“這老魔頭這是在和誰說話?”
妙善理了理鬢角的發(fā)絲,說道:“他燒紙,難道是和鬼說話?”
御斷山不屑道:“這世上怎么可能會有鬼,那都是凡人自己嚇唬自己罷了?!?p> “我知道!”
“我也知道!”
一時間不少鬼都舉起了手。
凌岳說道:“誰先說出來,就是誰的?!?p> 離凌岳最近的三個鬼魂搶先開口道。
“他就藏在長興街的楚館中?!?p> “在天宮楚館中?!?p> “天宮楚館!”
三個鬼同時說出一同一個地方,凌岳覺得八九不離十了。
“三位名字說一下”
“邢步行?!?p> “鄒浩。”
“胡一萬?!?p> 凌岳將乾坤袋中黃紙灑向空中,手中出現(xiàn)業(yè)火。
業(yè)火形成一條火龍,將空中的黃紙全部吞噬。
在火龍中飛出三道靈光,分別落入了三鬼的口袋。
凌岳站起身,下了房頂。
而房頂上的群鬼卻亂了套。
剛得到錢的三個鬼,還沒走下房頂,就被其他惡鬼撕了。
胡一萬急中生智,將懷中的錢都撒了出去,才逃過一劫。
這一幕,看的凈月瞠目結舌。
凌岳走到她身邊說道:“走吧?!?p> “恩?!?p> 御斷山說道:“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妙善拍掉了身上那只得寸進尺的手。
“反正現(xiàn)在我們也不知道佐丹在哪,不如就跟著他,畢竟他是活了兩千年多的老魔頭?!?p> “就聽夫人的,嘿嘿。”
……
祈陰城城主府,一座恢弘的大殿中。
龍氏皇朝的長公主龍陰姬,正躺在大殿中寬大的長椅上。
身旁還有兩位面色白凈,相貌俊美的男子在服侍。
此時殿外跑進來一位家奴,進殿叩首。
“啟稟長公主,鬼域域主和御龍山莊的妙善都來了祈陰城,他們現(xiàn)在就在趙四酒樓中?!?p> 龍陰姬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著。
“我那該死的哥哥,不來幫我搶這絕世神丹,那我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合歡,你去開啟瞬獄影殺陣,誰敢攔我,就殺了誰?!?p> “遵命?!?p> 龍陰姬身旁名叫合歡的男子帶著家奴匆匆離開了大殿。
“蒼術,準備轎攆,我這個城主,也該出面了?!?p> “遵命?!?p> ……
某不知名客棧中。
一個頭戴惡鬼面具的男子,正在聽著手下的稟報。
“首領,我們查到了,佐丹藏在長興街?!?p> “好,馬上去長興街?!?p> “另外,鬼域域主也來了,他也去了長興街?!?p> 剛剛起身的面具男,又坐了回去。
“他來干什么,這可難辦了。”
面具男在屋中來回踱步,他突然停住腳步。
“富貴險中求,先去天宮楚館?!?p> “遵命。”
凌岳本身就已經(jīng)很引人注目了,加上酒樓房頂燒紙這么一鬧,頓時所有的目光的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各大宗門的宗主和一眾長老,也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明里暗里都跟著凌岳到了長興街。
“這老魔頭怎么這個時候想起逛楚館來了。”
“這里魚龍混雜,沒準佐丹就藏在這。”
“空明兄此言精辟入里。”
長興街,是祈陰城的勾欄一條街。
其中最大的楚館就屬天宮楚館,天宮楚館的頭牌冬月風技壓整條長興街。
凌岳和面具男同時出現(xiàn)在天宮楚館的門口,面具男連忙讓步。
“您先請?!?p> 凌岳看著眼前的面具男,好像在哪里見過,卻又想不起來了。
帶著面具逛楚館,這怕是個妻管嚴吧。
凈月好奇地跟在凌岳身后,走了進去。
面具男剛走進去,張非官緊隨其后。
空明作了一番思想斗爭,邁步走向天宮楚館。
大街上只聽有人竊竊私語。
“呦,這大和尚還逛楚館呢?!?p> 陸陸續(xù)續(xù)進入天宮楚館的修行者越來越多,饒是老板娘都有些頂不住了。
派人攔在門口,貼上了告示:今日入內,需交一千金龍幣。
“什么,進門就得交錢?”
問這話的是位凡人男子。
門口一位地極境五重的老者說道:“嫌貴,就去別的地方?!?p> 這位老者在天宮楚館已經(jīng)是境界最高的大供奉。
修行者所求各不相同,有人求長生,有人求富貴,他只求醉死在溫柔鄉(xiāng)中。
小腿抽筋,雙腿一蹬那瞬間的渾身舒暢之感,讓他每每思之,都回味無窮。
但是,今天進這門的修行者,除了一個面具男是地極境七重,其余各個都是地極境八重。
就連鬼域域主都進去了,地極境九重的老魔頭誰不認識。
仿佛境界低的,都沒臉進這個門。
他這個平日里受人敬業(yè)的大供奉,今天只能淪為看門的了。
“今天真是怪了,就算舉行個修行界大會,也不用把地方選在這吧。”
龍陰姬乘坐的轎攆,剛剛走出城主府,合歡返回稟報。
“啟稟長公主,他們人都聚到長興街的天宮楚館去了?!?p> “天宮楚館,這佐丹真是找了個真是個好地方?!遍L公主伸出玉手,“上來吧,咱們也去湊湊熱鬧。”
“是。”
合歡登上了轎攆,吩咐道:“去長興街的天宮楚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