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柳陸之交
“她去春風(fēng)閣了？”
“不錯?！?p> “確定？”
“確定，不會錯的?！?p> 秦北言站起身，直接出了王府朝著春風(fēng)閣趕去。
今天是大年初一，街道上的店鋪仍舊大多關(guān)著門，但春風(fēng)閣確是全年無休，哪怕是昨天，依然開門迎客，更不用說今天了。
長安城要是評選勞模商家，非春風(fēng)閣莫屬。
秦北言趕至，王府的人見到他立刻趕了過去，“殿下?！?p> “人呢？”
“進(jìn)去了?！?p> “我當(dāng)然知道她進(jìn)去了，”秦北言瞪了他一眼，“我是說她進(jìn)誰的房間了？”
“楚茵茵?！?p> 楚茵茵？這倆人還有來往？
“她一個人來的？”
“就她一個?！?p> 侍衛(wèi)看了看里面，繼續(xù)說道，“屬下一直守在這，她還沒有出來?！?p> “繼續(xù)守著，有任何問題隨時報告?！?p> “是?！?p> 秦北言吩咐完，自己則徑直走進(jìn)了春風(fēng)閣的大門，雖然仍舊開門迎客，但今天來的人并不多，大廳里難得的有些冷清。
客人雖少，但該有的儀式感依舊不落下，高臺之上，仍舊有幾名衣著單薄的姑娘在翩翩起舞，四周，器樂之音也同樣動人。
“殿下...”
如今春風(fēng)閣里的姑娘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他，既是向往，又有些畏懼，遲疑再三，還是有姑娘上前主動示好，“殿下來找誰？茵茵嗎？”
“嗯?！?p> 秦北言沒有否認(rèn)，那姑娘立刻面露失望。
楚茵茵，你這個賤人。
“那殿下可能得等會了，”姑娘仍舊是帶著笑，“茵茵妹妹現(xiàn)在有客人?！?p> “那正好。”
“?。俊惫媚镥e愕，“殿下說什么?！?p> “帶我去見她?！?p> 姑娘滿臉不解，這有客人還去，是想干什么？
加入進(jìn)去？還是打人？
“殿下，”姑娘鼓足勇氣，試探地開口道，“何必非要找茵茵妹妹呢，奴家會的也很多的，琴棋書畫，殿下喜歡什么，奴家都可以。”
“而且，”姑娘湊耳說道，“奴家是燕州人，最擅長騎馬了?！?p> “那倒是，挺厲害的?！?p> “殿下，如何?”
“帶我去見楚茵茵?！?p> ........
最后，秦北言還是站在了楚茵茵的閨房門前，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奇怪的是，里面只有一個人，就是楚茵茵自己，并沒見到什么陸欣蘭。
跑了？
秦北言四處看了看，窗戶是開著的。
見到他進(jìn)來，楚茵茵明顯有些臉色不好，“殿下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
“奴家一切都好，不敢勞煩殿下?lián)??！?p> “就你一個人？”秦北言邊說邊走，四處打量著閨房。
“可不就奴家一個嗎？”楚茵茵站起身，“殿下，在找什么？”
秦北言沒有回答，繼續(xù)問道，“剛才我來找你，有人說你有客人，怎么就你一個？”
“也許是那位姐姐記錯了吧，奴家，今夜沒有客人。”
秦北言直接走到她的身邊，楚茵茵嚇得連續(xù)后退幾步，直接坐到在了床上，秦北言則繼續(xù)逼近，“真的就你一個人？”
“真的啊......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楚茵茵擠出一個笑臉，“難不成，奴家還能藏著大活人嗎？”
“楚姑娘，想好了再回答。”
秦北言笑了笑，“長安城，除了陛下，沒有我殺不了的人，更沒有我不敢殺的人。”
“殿下，你別嚇奴家，”楚茵茵面如土色，“奴家膽子小?！?p> “我沒嚇你，我數(shù)到三，你再回答一次?！?p> “殿下...”
“一。”
“真的只有...”
“二?！?p> “奴家一個...”
“三?！?p> “陸姐姐來過！”
楚茵茵額頭上滿是汗珠，她大口喘著氣，“聽說你來了，她就從后門走了?！?p> 果然。
“陸欣蘭？”
“正是?！?p> “你跟她什么關(guān)系？”
“朋友?！?p> “為什么不告訴我她來過？”
“陸姐姐不讓我告訴你?！?p> “他來找你干什么？”
“沒什么，就是問了一些柳姐姐的事情?！?p> 問柳依依？
奇怪。
秦北言越發(fā)覺得事情很離譜，“沒別的了？”
“沒了，”楚茵茵連連擺手，“不敢欺瞞殿下?！?p> “你和她怎么認(rèn)識的？”
陸欣蘭再怎么說也是右相的女兒，雖然說是個私生小女兒，但畢竟也能算是大家閨秀，怎么會跟楚茵茵這種風(fēng)塵女子有交集呢。
“奴家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就是她偶爾會來看看奴家，問問柳姐姐的事情?！?p> “你們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
“三年前，那時候，奴家剛剛從教坊司過來，年紀(jì)還小，經(jīng)常受人欺負(fù)，都是柳姐姐和她照顧奴家...”
“你也是教坊司的？”
“是...”
楚茵茵低下頭，似乎風(fēng)塵女子的名聲比起罪臣之女還要好一些。
可是，罪臣的女眷是無辜的。
秦北言思索了片刻，“那你在教坊司的時候，跟柳依依關(guān)系如何？”
“那時候，奴家并不認(rèn)識柳姐姐?！?p> “來了春風(fēng)閣才認(rèn)識的？”
“是...”楚茵茵面露一絲復(fù)雜，“柳姐姐一直很照顧奴家。”
“那陸欣蘭和柳依依關(guān)系如何？”
“她們倆倒是沒什么來往，奴家沒見過她們在一起，只是陸姐姐時不時就會問一問柳姐姐的情況?！?p> 她倆沒什么關(guān)系，但陸欣蘭卻經(jīng)常通過楚茵茵打聽柳依依的情況。
秦北言一時想不明白。
“那你見過陸欣蘭長什么樣嗎？”
楚茵茵搖了搖頭，“不曾見過，陸姐姐說她臉上有疤痕，一直戴著面紗?！?p> “那你有沒有覺得她很眼熟？像不像你認(rèn)識的哪一個人？”
“殿下你也這么覺得？”
“怎么？”
楚茵茵似乎是來了精神，“奴家一直覺得，陸姐姐的眼睛和柳姐姐很像?！?p> 成了，秦北言點了點頭，看來不是自己臉盲，是確實就是這樣，楚茵茵也這么覺得，那這樣看來，陸欣蘭十有八九是有什么問題，雖然目前還不清楚具體情況。
“她有跟你提過，她回相府之前的事情嗎？”
“沒有，”楚茵茵搖了搖頭，“陸姐姐很少說自己的事情，基本上都是閑聊些家常，要不就是問問柳姐姐的事情?！?p> “就這些？”
“不敢欺瞞殿下?！?p> 秦北言轉(zhuǎn)過身，將一張大額銀票放在桌面，“多謝姑娘，早些休息吧?！?p> “殿下...陸姐姐不是壞人...還請...”
“是不是，你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