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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為謀

春風(fēng)闕05章

山河為謀 雁南風(fēng)北 2021 2021-07-02 16:31:53

  待苻翾欲要離開,苻賢又說:“翾兒,去看看老爺子吧,他現(xiàn)在住在祥瑞宮?!?p>  苻翾不作回答,便離開了。

  她還在怨恨老皇帝嗎?她也不知道了。

  自打有記憶起,便住在這宮里了,老皇帝拿她當(dāng)公主一樣的待遇,寵她愛護(hù)她,名義上的生父緒王爺征戰(zhàn)沙場,一年才見一次面,她甚至都未曾感覺到緒王爺給她的父愛。后來緒王爺死在了嚴(yán)冬的燕漠,葬的那日,她哭都沒哭。

  現(xiàn)在的梁太妃在以前是梁嬪,記得她曾跟幾個妃子一起游玩言語時,無意中苻翾聽見梁太妃說她并不是緒王爺?shù)呐畠?,是老皇帝的,流言蜚語傳遍整個后宮,后來苻翾就搬出皇宮到郡主府中住了。

  從小待她很好的也便是宮里的玉嬤嬤,她從未見過自己的生身母親,甚至連一點關(guān)于母親的消息都沒有。

  既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那她的生身母親便是個謎一樣的女子,她要尋找。

  上理以南,南啟以北,凌波輕舟上,日出魚肚白。瓊海的日出永遠(yuǎn)不同尋常,朝霞映著碧水,海鷗啄食飛魚。

  瓊海有一片島,名為落霞島。落霞島上有亭臺樓閣,有織女耕夫,還有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七巧閣。

  巨大的礁石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墨衣在海風(fēng)中飄灑,襯得人風(fēng)流瀟灑。他面若冠玉,唇若涂朱,眉峰筆走龍蛇,眸若昊瀚星辰。與他一同手談的人一身白衣翩翩,戴著一張羊皮面具,舉手投足之間氣度不凡,眸子間隱隱銳利之色,好像天降仙人。對比之下,墨衣男子比他還稍遜三分。

  墨衣男子執(zhí)黑棋,白衣男子執(zhí)白棋,兩人手談自日出起,三局墨衣男子敗兩局。

  良久,墨衣男子舉著胳膊撐著腦袋,思緒甚亂,他將手中的棋子一拋,棋子落到了棋盤上隨便的一個地方。無奈道:“迦藍(lán),你這棋技技藝高超,鄙人自嘆不如??!”

  白衣男子就是聶迦藍(lán),七巧閣閣主,他淡淡一笑,聲音沙啞低沉道:“薄珃兄也不差分毫嘛!”

  薄珃看著海浪卷起,忽然間眉開眼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聽說卿卿想要見你,真的不復(fù)相見?”薄珃道。

  聶迦藍(lán)抬眼看著他,含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若是姜聆兒想要見你,你見不見?”

  薄珃的臉?biāo)查g垮了下去,臉都黑了,聶迦藍(lán)看見他那副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

  聶迦藍(lán)執(zhí)起薄珃亂拋的那沒黑棋放在了兩枚白棋之間,那張棋盤霎時間發(fā)生了天旋地轉(zhuǎn)的變化,他淡淡道:“我與天下人皆過客,相濡以沫不如忘與江湖,有用之人自會留著,無用之人便如你的棄子一般?!?p>  薄珃一笑,他有時真的很羨慕聶迦藍(lán)的無情無義,好像知己鳳青梧養(yǎng)的蛇,不管養(yǎng)多久,還是養(yǎng)不熟。

  與誰而言,他薄珃終究是逃不過那情劫。

  鳳青梧曾與他飲酒時問道:“你遇到了那種想要立黃昏,問她粥可溫,無時無刻都記掛著的人嗎?”

  姜聆兒。

  聶迦藍(lán)看著他的神色,毫無感情道:“她過得很好,她說不勞你費心?!?p>  薄珃點了點頭,沒在說什么。

  又一日東方破曉,窗外傳來蒼梧鳥清脆的鳴叫,盛京的街頭巷尾都穿來小攤販吆喝的聲響,平湘王府的仆人出來購買貨物了,苻翾穿著一身藕荷色的狄髻,讓侍女碧荷給她梳妝,她要去見那老爺子,還有一個必不可少的目的。

  祥瑞宮還跟以前一樣,只不過物是人非,除了那棵院子里的銀杏樹,越長越高,記得那是她還有苻賢和老爺子一起種的。

  老公公走出來,瞧見苻翾,正訓(xùn)斥奴才的嚴(yán)肅面容就驟然變得慈祥起來,“是小郡主來了,小郡主快進(jìn)來,太上皇正等著您呢。”

  瞧見他的時候?。≡缫呀?jīng)沒有當(dāng)年不怒自威,傲睨萬物的架勢,他的眉毛頭發(fā)胡子都變白了,眼神也沒有那氣吞山河的威嚴(yán)。

  “卿卿來了,朕特意讓御膳房提前備好了木犀糕,玉面葫蘆,還有朕親自給卿卿剝開的蟹肉?!?p>  “您到底還記得我小時候我吃什么,但是我的口味在經(jīng)歷了四年死里逃生變了?!避蘼Q說。

  “卿卿還在恨著朕?。 碧匣实难壑杏欣⒕巍?p>  “您叫我如何不恨您?”苻翾雖然嘴上說很,但看著老皇帝的眼神里沒有了怨恨。

  良久,兩人都不說話,有仿佛訴說了四年內(nèi)憋在心中的話。

  苻翾不忍耗著,她直接開門見山道:“其實這次來看您,我想解決我的一個疑慮?!?p>  “卿卿說罷?!?p>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您的女兒還是我父王緒王爺?shù)呐畠?。?p>  老太監(jiān)有些慌忙叫了一句“小郡主?!?p>  那太上皇的眼中帶著木訥,他沒想到苻翾會問這個事情。

  “你的父親就是你的父親。”

  太上皇的這一句話并沒有打消苻翾尋求真相的念頭,她的心中更傾向于梁太妃無意中說出來的話。

  “那我的母親是誰?”苻翾問得斬釘截鐵,她想要知道。

  太上皇的臉色有些變化,仿佛無意一般,神色間卻深以為然,他說:“朕只記得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朕下江南是見到的她,她喜歡你父王,她叫如霜,姓什么朕就不知道了。”

  她想太上皇應(yīng)該很喜歡她母親吧。

  回到府中她立即找來了徐懷玉,交給了徐懷玉這個任務(wù)。

  “去江南一帶找到關(guān)于我母親的一切消息。”

  今晚的夜色如此撩人,晚風(fēng)溫柔地吹動池子里的紅蓮,旮旯角里的蛐蛐兒在互相斗狠。

  此刻,扶媚手中拿著一封信交到了容璟手中。

  他遣退了廳堂跳著霓裳羽衣舞的舞姬,看完了信后眼中閃爍著不可撲捉的深意。

  容璟笑地十分邪魅,眼中卻如寒冰地窖一般的冷。

  他說:“太子又蠢蠢欲動了,果然眼里的刺除不掉總會讓自己心生芥蒂的?!?p>  扶媚的眼中有些擔(dān)憂的神色,“殿下躲了初一,躲了十五,如果在躲下去,太子會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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