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面色一怒,他好不容易請到了陳禹,竟然被這個人打擾。
“你是什么人,不知道……”
周銘的話剛說了一半,就卡在了嗓子眼里,他看到了這名中年武者腰間的牌子。
一枚好似青銅般的材質(zhì),上面雕刻了一個猩紅的‘兵’字,血色宛若凝練到極致的氣血之力和磅礴的殺氣,讓人望而生畏。
“青銅戰(zhàn)兵?”
中年武者打量了一下陳禹,語氣淡淡地道:“這位便是陳禹公子嗎,我家老爺知道了公子在這家酒樓,特地在香雪院擺下宴席,還請公子赴宴!”
從這中年男子一進來,周怡就臉色發(fā)白,那是因為被中年男子的殺意所涉。
這個中年武者無禮至極,不敲門就進來,哪里有請人赴宴樣子,好似不去就要強抓陳禹似的。
不過周怡知道,這個人有傲慢的資本,因為他青銅戰(zhàn)兵的身份。
武道二境名為武師,仙道二境名為術(shù)師。
最優(yōu)秀的一小撮術(shù)師才能通過秋闈,被州道院賜予舉人功名。
而最強的那一些武道大師,才能被賜予戰(zhàn)兵的身份。
仙道修行者身份高于武者,從地位上來說,術(shù)士與武師等同,術(shù)師才能與戰(zhàn)兵等同。
她不由為陳禹有些擔憂,莫非是謝家的人,他蒙騙謝燕燕的事情被知道了?
陳禹皺眉看向這個人:“你家老爺是誰?”
“陳公子去了便知道了!”
重重地放下了酒杯,醇香的酒液飛濺,陳禹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有沒有惡念,是不是來找麻煩的,陳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對于這種人,陳禹自然不會和他們客氣。
中年武者淡淡地道:“這或許由不得陳公子吧?”
語氣雖然淡,但是他顯然沒有把陳禹放在眼里,不覺得陳禹能威脅到他,無論是從武力還是身份上。
陳禹冷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血色的符箓,這正是他前世的法術(shù)。
不過前世法術(shù)完全的模型由三百萬個符文構(gòu)成,這個卻只有二十四個,是一張一階的法術(shù)符箓。
陳禹的法術(shù)也是從只能吹吹風,到最后威震萬妖的。
并不見得符文越多法術(shù)威力越強,不過符文越多,一定是越難修煉勾勒。
法術(shù)的威力只和法術(shù)的等級有關(guān),有些法術(shù)的模型結(jié)構(gòu)奇異,只有很少的符文,但也能容納極多的法力,勾動更多的天地之力,威力無窮。
而法術(shù)的等級,和蘊含的法力呈正相關(guān),陳禹此時的法力,也只能勾勒出一階法術(shù)符箓。
看到陳禹手中的符箓,那中年男子嗤笑一聲:“一階法術(shù)符箓?這就是你的依仗,我站在這里不動,看看你能否破了我的防御?”
周銘臉色焦急,護住了他妹妹,連忙對陳禹道:“陳公子不要,青銅戰(zhàn)兵一般都是上品武師,身體被氣血淬煉得宛若金石,相當于三階防御法術(shù)的強度了!”
陳禹之前說能一個月后凝丹完畢就去城外,那時周銘就知道陳禹對城外和妖魔了解得太少。
雖然陳禹勾畫真意符文很厲害,但這并不代表他戰(zhàn)力有多高。
看他用一張一階法術(shù)符箓威脅青銅戰(zhàn)兵,周銘就知道陳禹缺乏常識。
然而周銘的勸說并沒有讓陳禹改變決定。
符箓上靈光一閃,手掌寬的氣柱直直地打在了中年武者的胸口。
中年武者僅僅身形微微晃動,體內(nèi)氣血翻涌了一瞬。
中年武者贊嘆一聲:“好符箓,威力沒有絲毫溢散!”
陳禹瞇起眼睛,冷笑道:“法術(shù)除了法術(shù)威力,還會有法力浸潤你的身體,雖然不會對你有大殺傷力,但也會讓你氣血自動消耗,磨滅法力吧?”
中年武者笑瞇瞇地道:“我的氣血消耗了一點又如何,還會自動恢復,不錯,若是氣血消耗九成九,血丹會破碎,但你能拿出幾百張符箓嗎?”
陳禹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嘆息道:“確實沒有幾百張符箓??!”
陳禹拍了拍腰間的袋子,袋子靈光一閃,一沓人頭大小厚厚的血色符箓出現(xiàn)在手中。
陳禹咧嘴一笑:“這里是一千張!”
中年武者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周銘周怡更是感覺差點兒瘋了。
法術(shù)符箓珍貴,術(shù)師即便掌握了同等級的法術(shù),將其封印在符箓中,百次或許才能成功一次。
而比術(shù)師低等級的法術(shù),勾畫難度雖然下降,但也十次里才能成功一兩次。
因此對于高等級的術(shù)師,勾畫一階法術(shù)和勾畫只比他術(shù)師等級低一等的幾率都是差不多的。
因此即便是一階法術(shù)符箓也珍貴無比,因為稀有!
周銘見到這些符箓就開始驚恐,一個符箓就能打死他,若是符箓都炸開,那他和周怡會被靈力風暴沖死的。
中年武者先是一驚,不過馬上放下心來。
那些符箓都和剛剛相同,他承受了一擊,知曉了那法術(shù)就是一道激射而出的氣柱,也就人巴掌大小。
這么多的符箓即便炸開,沖擊到他體內(nèi)的百不足一,不需要理會。
而且他也不相信陳禹肯把這么珍貴的符箓?cè)昧?,只為爭一時之氣,而且還沒有什么用!
不過見到陳禹能拿出這么多的符箓,他得到謝家資助的事情應該是板上釘釘了,因此他神態(tài)也多了一絲客氣。
“陳公子,你……”
中年男子話剛到嘴邊,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靈性風暴。
那一千枚符箓?cè)炕伸`光,但是這次的符箓形成的氣柱不再是巴掌大的圓形,而是如針尖的粗細,宛若一條條氣線。
上千個細線氣柱互不干擾,擊打面積竟然還沒有第一個法術(shù)的大,瞬間打入了中年男子體內(nèi)。
這攻擊的威力僅僅是讓他胸口仿佛被上千枚針扎了一下,沒有什么,但是磅礴的法力沖擊向體內(nèi)的血丹。
血丹爆發(fā)出猛烈的血霧來消磨外來的法力。
噗地一聲,中年男子一口逆血噴出,癱軟在地。
氣息強烈爆發(fā),令他的身體脫力,還受了一點兒小傷。
他壓住恐懼,意念感受到體內(nèi)的血丹,鐵打的漢子差點兒哭了出來,但又有些慶幸。
血丹一次消耗九成九以上,若再使用氣血會令血丹崩潰,如今他的血丹雖然是在崩潰邊緣,但到底是還存在著。
只要回去重煉氣血,還能讓血丹恢復原樣。
然后中年男子感覺到被一雙手攙扶了起來。
陳禹笑瞇瞇地道:“戰(zhàn)兵大人,我和你開個小玩笑,你看,我控制得剛剛好,沒有崩潰吧?你可不要去道院誣告我毀你修為哦!”
中年男子面如土色,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在下不敢!我家老爺是蘇家家主,道院舉人,在香雪院擺上了宴席賠罪,還請公子賞臉!”
“對不起,不賞!戰(zhàn)兵大人,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