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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老太監(jiān)的態(tài)度為什么會這么奇怪,想來和他們官場上糾葛就跟有關(guān),或是關(guān)乎到宮闈里的腌臜事兒。
但我不能表現(xiàn)得那么不明就理,我琢磨著,我可是個很專業(yè)的系統(tǒng),穿書這事兒,我不能露什么破綻。于是我儀態(tài)端方的點了點頭,淡淡嗯了一聲。
下巴90度,眼神三分高傲,三分蔑視,兩分冷清,一分淡然,這才是一個穿書女主該有的架勢好吧,就穿書這檔子事來說,我業(yè)務(wù)能力可比我宿主好多了。
很好,這很nice,非常有氣派。
沒辦法,說多錯多嘛。
老太監(jiān)抬起渾濁的眼球,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毒蛇,在暗中窺伺我。
我直覺老太監(jiān)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色,本能告訴我,我此刻該遠(yuǎn)離這老太監(jiān)。作為一個系統(tǒng),我的直覺向來是很準(zhǔn)確的,判斷能力這塊我沒有任何問題,我沒有完成任務(wù),純粹是宿主的鍋好吧。
我慢條斯理的向后靠,半倚著,抬起眼皮,精神懨懨的看了看他,聲音像是從肺里一點點流出來的,嗓子像個破風(fēng)箱:“真是勞煩太后娘娘擔(dān)心了?!?p> 老太監(jiān)神色詭莫,不知在想些什么,最終只是隨口寒暄幾句,便走了。
我下了床,捂著肚子歪歪倒倒地順著記憶里的方向往回走,回到了穿來時的那間屋子,卻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不是國師的居所,而是……
——東宮!
雕梁畫棟,玉宇樓閣,紅底牌匾上東宮二字龍飛鳳舞,氣派非凡。
我早該想到的,國師府在宮外,我怎么一穿來,就在宮內(nèi)了呢,這其中必然有些什么不可為人道之的隱情,宮闈里的見不得人的事兒多了去了,但怎么偏就給我撞上了呢。我他媽做系統(tǒng)的時候是個非酋,現(xiàn)在做個人了,運氣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負(fù)眾望啊。
這也太太太太太刺激了吧?原主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為啥子會在東宮???這他媽也太離譜了,我不會記錯的,國師府在宮外。
不妙,非常不妙,特別不妙,我腳下一蹬,特別干脆利落地360度托馬斯回旋空中轉(zhuǎn)體,便要遠(yuǎn)離這個一看就紛爭賊多的地方,連肚子疼都顧不上了。
我大意了,360度給我轉(zhuǎn)回去了。
一抬頭,便撞到了一個人。
我是一個刻苦的系統(tǒng),并且非常有上進(jìn)心,我的積累成千上萬。
這么說吧,我看過那腦殘文,比宿主吃過的飯都多。根據(jù)我做的功課來看,撞到人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事,接下來會觸發(fā)非常狗血腦殘的劇情,而且還很有可能對視超過一分鐘,再加一個旋轉(zhuǎn)的鏡頭,附上腦殘的粉色濾鏡。
超過一分鐘意味著之后的幾集都會搞曖昧,搞曖昧就會意味著我肯定會被卷入各種紛爭,被卷入各種紛爭就意味著,我我不會有什么太好的下場。
于是在這樣生死攸關(guān)的危機時刻,我靈機一動,一咬牙再拿頭撞了過去,只要把他撞暈,我不信還會觸發(fā)什么奇怪的劇情。
那人悶哼一聲,倒退幾步。
我沒事,我頭鐵。
我頭鐵這件事不需要我多說了吧?從之前我和工作人員干的那一架就可以看出來,我頭賊鐵。
我趁那人捂著頭,眼看正要緩緩神,飛快地做出了一個教科書般標(biāo)準(zhǔn)的180度空中托馬斯轉(zhuǎn)體,身輕如燕地踏地向后漂移。
我,安全了!
“等一下!”
我聽到身后傳來一聲咬牙切齒的呼喊,大感不妙,拔腿就要跑得更快,聽到后面又喊:“你能跑哪兒去?滿宮里就你一個白頭發(fā)的?!?p> 我ffffffff……佛慈悲。
然后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褲腳,我一時沒站穩(wěn)跪倒下去,轉(zhuǎn)過頭和那人尷尬對視,然后我說:“尊敬的父老鄉(xiāng)親,我給您拜個早年了。”
他尬住了,半晌后才緩過神,然后說:“大可不必?!?p> 那人站起身,拍拍褲子的灰,淡淡望了我一眼,他眼神淡然無波,讓我覺得有幾分熟悉,就像另一個系統(tǒng)。
而今他有五官了,臉上卻仍是一片空白。
“我也是系統(tǒng)?!彼f,抬眼打量打量我。
我尷尬地面無表情說:“這不巧了嗎?我也是?!?p> 他正色:“我有些事要和你談?wù)劇!?p> 我繼續(xù)尷尬:“這不巧了嗎?我也是?!?p> 他突然頓了一下,皺眉扶住額頭,像是此時腦內(nèi)有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zhàn),看他的表情,我已經(jīng)腦補出一部120個攝像機拍出的極限動作大片,隨即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說:“你趕緊走!”
????
這他媽不離譜??讓我趕緊來,然后讓我趕緊走??
那我還就不走了,老子憑什么聽你的?
眾所周知,我是一個非常叛逆的系統(tǒng),這從我和工作人員干的那一架就可以看出來。
我還偏就不走了呢,便站在那看著他到底要玩些什么門道,只見他垂下頭片刻后,突然抬起了頭,望向我。
眼神冷利,如同上位者俯視蒼生,與方才那副態(tài)度簡直像是換了個人。
我大感不妙,正要想辦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聽他冷聲說:“來人!”
別的不講,反正我氣勢不能輸,我氣沉丹田,昂首挺胸,怒喝一聲:“我是國師!”
這人長得挺好看的,人模人樣,五官端正,眉眼犀利,舉手投足間滿是傲氣,矜貴得很。他打量我一番,似是意外我這么有氣勢,說:“德不配位?!?p> 我特么……
一看你就是太年輕,沒有經(jīng)歷過社會毒打,你不知道你看到的一個傻叼,她也許是系統(tǒng),而且她也許將要走龍傲天劇本。
好的,友友們,flag我立下了,龍傲天劇本我一定要走起。
“況且,”他抬起下巴望我,眼神沒有聚焦,仿佛在看一件死物,“你和孤談身份?”
?????
什么鬼玩意兒?
我他媽不會正晴天白日撞鬼了吧?我仔細(xì)打量了一下他。見他錦衣華服,袖邊滾金絲,用的都是上等布料,腳蹬長靴,頭戴白玉冠,腰間佩容臭,別一短劍,更有一塊流光溢彩水潤溫澤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