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幸運
一陣難以被肉眼看見的光芒閃過，哈維預想中的攻擊沒有到來。
他按下米婭已經(jīng)快還原完成的“2－102”，望向關押了兩名摩斯苦修會成員的牢房。
他們的身體變得虛幻，化作不同的信息流入周圍事物各自代表的象征。
盧瓦爾門背后有一件能夠抑制傳送的封印物，正常的傳送能力在這里都會受到干擾。
這說明這兩位摩斯苦修會成員使用的傳送符咒十分特殊。
“怎么了？”
過了一會兒，克雷爾和伊克斯來到牢房前。
“他們逃走了?！?p> 哈維說，“用了一種非常特殊的符咒進行了傳送，似乎沒有受到封印物的影響?！?p> “特殊的傳送？”
克雷爾望向關押摩斯苦修會成員的那個牢房，墻角那顆眼球覆蓋上了一層奇異的色彩，變得難以被發(fā)現(xiàn)。
克雷爾若有所思地收回了視線，對一旁的哈維說：
“問題不大，只是兩個序列9?！?p> 克雷爾語氣輕松，仿佛覺得兩個序列9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風浪。
伊克斯繃著臉站在他身后，覺得克雷爾深諳“指桑罵槐”的損人方式，在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從語言上痛擊了自己的隊員。
要知道，算上自己，這里有一半都是掀不起風浪的序列9。
不過克雷爾真是老油條了啊，看上去對教會下發(fā)的任務都一幅“我就是來摸魚”的心態(tài)，真是官方非凡者中的一朵奇葩。
換作其他人，這時應該趁摩斯苦修會成員離開不久，抓緊時間進行占卜，試試能不能挽回些什么。
受到這種態(tài)度的影響，伊克斯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是那么為任務失敗感到不安了。
這也許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
北區(qū)，“惡魔之角”酒吧。
酒吧的一角，鐵絲網(wǎng)圍出一片不大的區(qū)域。
區(qū)域的兩端各放置了一個籠子。
其中一個不斷震動著，似乎有什么極為兇猛的生物被關在里面，不時撞擊籠子的內壁，發(fā)出一聲巨響。
另一個則一動不動，仿佛一個什么都沒裝的空籠子。
鐵絲網(wǎng)的周圍站著不少人，大多都是舉著酒杯的壯漢，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杯子，異口同聲地喊著同一個名字：
“丹尼爾！丹尼爾！丹尼爾......”
一位頭發(fā)全白，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的老人走進了酒吧，他是生命學派的議員，瑞喬德。
瑞喬德的目光被酒吧另一端的喧鬧聲吸引，他的腳步頓了頓，轉而走向那片熱鬧的源頭。
他站在鐵絲網(wǎng)外饒有興趣地朝里面張望。
“喂！老頭兒！”
一旁的一個男人用大嗓門向他喊，“要不要下注？”
“下注？”
瑞喬德看著鐵絲網(wǎng)內部，兩名壯漢分別走到鐵籠后，掀開上面的遮布，露出里面的生物。
那是兩條狗，其中一只是體型較大狼狗，它齜著牙，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吼聲，唾液從嘴里流出，拉成一條長長的絲線，看上去就不好惹。
另一只說不上是什么品種，似乎是多品種雜交的后代，體格瘦弱，一副營養(yǎng)不良的樣子，白色的毛皮上夾雜著黑色的斑塊。左邊的耳朵支棱著，右邊的則耷拉下來，緊貼著腦袋。
“斗狗？”瑞喬德猜測著問。
如果是斗狗，那一定是體型巨大又兇猛的狼狗對另一邊毫無懸念的單方面壓制，根本沒有下注的必要，只要欣賞這兩頭同類之間血肉橫飛的撕咬就行了。
“斗狗？不不不，我們是文明人。”
一旁的壯漢解釋，“是比誰是‘好獵手’。”
這時，有人扛著兩個麻袋，將里面的東西全倒在鐵絲網(wǎng)圈出來的那片區(qū)域里。
那是數(shù)不清的老鼠。
瑞喬德明白了，這是要比較哪一邊捕捉到的老鼠更多。
“怎么樣老頭兒？要下注嗎？”
“當然。”
瑞喬德從口袋里拿出僅有的那張10磅。
這種新穎的賭博方式他也是見第一次見，盡管有些血腥。
他笑呵呵地說：“我賭那條耷拉著耳朵的小狗贏?！?p> “哇哦！”
一旁的壯漢吹了一聲口哨，“我沒聽錯吧？
“竟然有人質疑丹尼爾的實力？”
丹尼爾是那條狼狗的名字。
“老頭兒，你這么大手筆，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慈善家？
“哈哈哈哈哈......”
他的話引起了一陣哄笑。
“我對我運氣很有信心?！比饐痰虏⒉簧鷼?，絲毫沒有半神的架子。
“好！這么大年紀還這么豪爽的老頭兒，我還是第一次見！”
壯漢大聲贊美，不知道從哪里拿出兩枚便士，招呼酒保，“給這位老頭兒倒一杯啤酒！”
瑞喬德沒有客氣，從酒保手里接過啤酒，小口小口的抿著。
遇上陌生人請客對他這樣一位“怪物”途徑的非凡者來說并不罕見。
“怪物”途徑的非凡者從中序列開始就會時不時碰見類似的事件，這只是最常見的幾種“好事”之一，在“幸運兒”階段就常有出現(xiàn)。
狗捉耗子的比賽開始了，名叫丹尼爾的狼狗以無比兇猛的姿態(tài)撲向老鼠們，一副對勝利志在必得的樣子。
相比之下，一旁的斑點狗顯得有點呆愣。
它先是茫然地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看到另一頭同類開始對老鼠們展開進攻，才歡天喜地地沖出鐵籠。
“丹尼爾”嘴里咬著著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正要將它咽入喉嚨，忽然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它踩到了一只老鼠，腳底打滑了。
瑞喬德喝光了手中的啤酒，把酒杯放在吧臺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畫風相差巨大的比賽。
忽然，他動作略有停滯，側著頭，似乎在試圖分辨什么聲音。
眼前的場景突然發(fā)生了一絲難以形容的變化，雖然還是在“惡魔之角”酒吧里，但一位“怪物”的敏銳直覺讓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
剛剛喧鬧的場景突然消失，晚間擠滿了人的酒吧只剩下他一個人。
墻上，地上，天花板......腥紅色的粘稠液體從各個地方滲出。
雖然身處室內，但瑞喬德卻能以一種奇特的視角看到酒吧外的景象。
明凈的夜空裂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從中射出血紅色的光芒，一草一木在紅光中發(fā)生了變異，紛紛張開一道道縫隙，化作一只又一只眼睛。
它們咕嚕咕嚕亂轉，似乎在尋找什么，最后將視線投向瑞喬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