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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你們在天之靈,一定要保佑我與流年的孩子能夠平平安安,保佑流年修行一切順利……”
……
“年哥,將來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嗎?”
“想好了,我們在風葉城相識相知相戀相愛,嵐兒你姓木,以后我們的孩子男孩兒就叫江楓,女孩兒就叫江靈鳳?!?p> “江木風寓意我們在風葉城相識相愛,江靈鳳則寓意咱們的女兒如鳳舞九天充滿靈性?!?p> “年哥,我怎么感覺你更喜歡女兒一些……”
“怎么會?男孩女孩都一樣,如果是男孩,我們再生一個妹妹讓他來保護,如果是女孩的話,我們就再生一個弟弟來保護她!”
“還說不是……”
……
溫暖、舒適、安逸、滿足……
好舒服的感覺……
江楓意識渾渾噩噩,時而清醒,能聽到一些零碎的話語,時而模糊,陷入沉睡。只覺得自己被一股莫名的溫暖所包裹,那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就如同時刻有一雙大手輕輕的撫摸著他。
漸漸的,江楓開始迷戀上這種感覺,仿佛上癮了一般,沉醉在大手之中不愿醒來,直到某一刻,光明突然降臨,一聲嘹亮的哭聲在江府響起,江楓意識徹底陷入沉寂。
……
“生了,生了,恭喜夫人,賀喜夫人,是個男?。 ?p> “老爺,是位少爺,恭喜恭喜!您做父親了!”
隨著一陣嘈雜的聲音,江楓呱呱落地。
……
祖靈新歷1601年四月二十日,南蜀城城衛(wèi)軍都統(tǒng)領江流年夫人木玉嵐產下一子,母子平安,取名江楓。
翌日下午,南蜀城中各方勢力齊聚江府,為江府新添的小少爺賀誕,順便巴結一下他的父親,南蜀城一號人物。
江府,后院一處廂房內,喂江楓吃過奶后,江府女主人木玉嵐正在與一名丫鬟低聲吩咐著事情。
初為人母的木玉嵐一身素色錦衣長裙,樸素而不普通,頭發(fā)挽成婦人髻,俏麗動人的鵝蛋臉上如羊脂玉般光滑細膩,絲毫沒有產后虛弱的表現(xiàn),反倒是顯得白里透紅,風華更勝從前。
“娟兒,少爺一會要是醒了,你就找奶娘給他喂奶?!?p> “是,夫人。”
“嗯,有事傳訊給我。”
婦人簡單的交代完事情,轉身來到嬰兒身邊,滿是溺愛的在他臉上親嘬一口,方才離開。
名為娟兒的丫鬟在木玉嵐離開后,輕輕關上房門,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嬰兒床前。一手扶著嬰兒床圍欄,另一只手托著下巴,滿是好奇的看著襁褓中的嬰兒。
嬰兒紅嫩的臉蛋上滿是皺巴巴的皺紋,眼睛緊緊閉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
過得片刻,娟兒有些緊張地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嬰兒嘴邊,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后,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氣,繼續(xù)托著下巴打量著嬰兒。
小少爺可真丑,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我小時候也是這樣的嗎?不對,給小少爺清洗身體的時候,自己也看到了,不一樣的……
小丫鬟胡思亂想著,臉頰有些微微發(fā)紅。
她今年十三歲,本是南蜀城外榆林鎮(zhèn)一戶普通人家的孩子,五年前,一次秘境獸潮,榆林鎮(zhèn)全鎮(zhèn)被屠,死傷無數(shù),她被母親藏在地窖中僥幸逃過一劫,后被城衛(wèi)軍救出。江流年見她乖巧可愛,父愛泛濫之下,將她帶回府中收養(yǎng)。
名義上是木玉嵐的丫鬟,實則兩人就將她視為義女。不僅讓她讀書識字,更教授她修行法門,如今已是淬體境三重,徒手拆家不在話下。
前廳賓客如梭,觥籌交錯,江府大管家木安平站在門口,與各方勢力前來祝賀的人拱手作輯,一部分來客被迎進府內,大部分來人則是在木安平收下禮單之后,客套一番,自行離去。
這些人大多是城中一些不入流的小勢力或者家族,送禮只為結個善緣,真讓他們進去與一眾大人物坐在一起,他們也不敢。
“唧……”
一聲似鳥似獸的啼叫傳來,木安平抬頭一看,只見遠處天空中,數(shù)十名騎士騎著駝山鷲,簇擁一倆車攆朝江府極速而來。
這是城主府的親衛(wèi),木安平眼中閃過訝色,這是城主親自來了?很快,他也反應過來,以對方的身份,若是自己迎接的話,未免有些怠慢了,正準備給江流年傳訊時,一道身影陡然出現(xiàn)在他的身旁,正是江府主人,江流年。
江流年拍拍他的肩膀,“木叔,你去招待其他客人,這里交給我?!蹦景财近c點頭,隨即繼續(xù)招呼眾多圍觀的賓客。
車攆飛至江府側面,光芒一斂,一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人與一名身穿錦雀流仙裙的美麗婦人出現(xiàn)在護衛(wèi)當中,那婦人手中牽著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一行三人正是南蜀城主慕容博海、城主夫人徐文君及其女兒慕容雪。
“哈哈哈……貴客來臨,有失遠迎,還望慕容城主海涵??!”
三人朝江府正門落下,聽到江流年的話,徐文君掩嘴輕笑,慕容博海嘴角抽動,余光瞟向江流年,落地后拱手回道:“江都統(tǒng)太客氣了?!?p> 旋即傳音道:“老江,別文縐縐的,聽的我牙酸?!?p> “慕容老鬼,喊你城主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啊!”
“喲呵,火氣挺大啊,不就是個兒子嘛!回頭跟弟妹多努努力,再生幾個就好了,總能生出女兒的。”
傳完音,慕容博海又說道:“小雪,來,叫江叔叔。”
慕容雪人如其名,肌膚賽雪,瓷娃娃般的臉上露出笑容,兩字大眼睛彎成月牙,糯糯的喊人:“江叔叔好!”
江流年笑著點頭,眼神中滿是羨慕,狠狠的瞪了慕容博海一眼,才引著眾人朝里走去。
江流年身為江府主人,自然是所有人的焦點,院落與大廳內的眾人見他親自出去迎客,對來人的身份已經有所猜測。見江流年領著慕容博海一家人進門,紛紛起身行禮。
“慕容城主!”
“見過城主大人!”
……
慕容博海微微拱手:“諸位不必客氣,今日前來只以私人身份,諸位自便,自便?!?p> 說罷,又傳音道:“老江,走,去看看我的大侄子?!?p> 江流年點頭,朝妻子傳音,讓她招呼賓客,自己則帶著三人往內院走去。
“老鬼,我生個兒子,你至于親自露面登門嗎?也不怕人到長老閣嚼舌根?”
“這次過來我只代表私人,又不是以城主府的名義,再說了,我家老祖還在長老閣呢,想嚼舌根也要考慮考慮后果。”慕容博海毫不在意回道。
“私人?私人拜訪你還帶一隊駝山衛(wèi)?這還是在城內,招搖過市,你就不怕被雷劈?”
“你以為我是你啊?我這小身板可遭不住刺殺……”
……
穿過前院,賓客喧囂聲逐漸消失,幾人來到一個小院子里,一件廂房的門被打開。開門的是娟兒,見到院中眾人,行禮后退到一旁,讓幾人進屋。
“喲,這小子,看著還蠻精神的嘛!起名字了沒?”慕容博海抱起還在襁褓中的嬰兒,似乎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嬰兒睜開雙眼,好奇的打量這個抱著自己的男人。
“起了,叫江楓?!苯髂暾f道,眼下沒有外人,二人也沒有傳音,而是直接說道。
“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種,虎父無犬子,老子的兒子精神才對,哪跟你似的,焉了吧唧的?三百多歲了還卡在結丹后期,辣雞?!?p> 慕容博海笑笑,也不接話,逗弄著懷中嬰兒,自顧自說道:“眼神靈動,目光清澈,也不怕生,隨我,以后鐵定有出息!回頭抽個空,我認他做義子?!?p> 江流年一聽這話,眼睛頓時瞇成一條縫,一字一頓說道:“慕容老鬼,你是不是有段時間沒見血焰槍,又想嘗嘗它的味道了!還義子,你信不信我讓他長大了把你女兒都娶回家做我兒媳婦!”
“喲呵,有能耐把我家兩個女兒都娶回家,就怕你兒子不行!跟你一樣腦子一根筋,動不動就拿拳頭嚇唬人。你真當老子怕你?”
江流年盯著慕容博海,良久,“你突破了?”
慕容博海嘿嘿笑著,把嬰兒遞給一旁的徐文君,“有些感悟,快則半年,慢則三年,我必凝圣嬰?!?p> “倒是你,我記得你卡在結丹巔峰也快三十年了吧?一直沒動靜?”
江流年嘆了口氣,“你走的是煉氣一道,重感悟,而我修的是煉體,重實戰(zhàn)?!?p> “如今祖靈界雖不平靜,可南蜀附近都是小打小鬧,妖族獸族就一些小部隊襲擊村鎮(zhèn),欺負欺負凡人,城衛(wèi)軍每次接到消息趕到現(xiàn)場時,早就跑沒影了。沒有真正的生死搏殺,想要突破肉身桎梏根本沒機會,突破……哎……”
看到江流年臉上的惆悵表情,慕容博海渾不在意,相反,一副心情舒暢的樣子,他拍拍江流年的肩膀道:“慢慢來,以你的天賦資質,如今不過一百出頭,以后的修行道路,肯定走的比為兄遠。”
“……等我凝嬰,到時候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做大哥的關愛?!?p> 江流年眉毛一挑,眼睛斜撇了他一眼,一點腰間儲物腰帶,一柄火紅色長槍瞬間出現(xiàn),握在手中。
下一瞬,長槍消失:“我等你突破,到時候正好打殺了你,助我凝結血嬰。”
慕容博海臉上表情凝固,訕訕的收回放在江流年肩膀上的右手,“咱哥倆誰跟誰,拼斗傷和氣,傷和氣,哈哈……”
心里卻想著:我他娘的也是嘴賤,回頭這小子真能做出這事來!跟煉體道的戰(zhàn)斗狂約戰(zhàn),能贏也得躺上半年,何必呢?
房間另一端,徐文君坐在椅子上,五歲的女兒俏生生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著母親懷中的嬰兒,時不時伸手逗弄一下。
長槍出現(xiàn)的瞬間,徐文君抬頭朝自己夫君那邊望去,見到二人的舉動,無奈搖搖頭。這倆人,一個是城主,一個是都統(tǒng),每次見面不是拌嘴就是掐架,毫無風度可言。自己當初怎么看上他的?因為慕容博海的假正經嗎?那可真是慧眼識珠??!
徐文君懶得理會他們,收回目光,舌頭在口中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自顧自地繼續(xù)逗弄嬰兒。心里卻想著,‘家里兩個女兒了,要不,回去跟老海努力努力,再造個兒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