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圣祖清河——皇權(quán)無量
“你為了她爹娘都不要了?”
周禾悎笑,頭也不回:“天地間如果道義都沒有,還要親朋生死做什么?她也有自己的親人,和我們一樣,她的爹娘又有誰去體恤?”
周子銘緊握雙拳,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
“你一個普通凡人逞什么能?”
周子銘只一瞬間便出現(xiàn)在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領(lǐng),另一只手回推,只一掌便將妖物化成的妖風擊碎。
砰!
他一拳揍了周禾悎的臉。
“這一拳是打你不敬長兄,仗著是兄弟拿性命威脅!”
砰!
“這一拳是打你不敬父母,你以為這樣逞能你就是英雄了?要是沒有我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具尸體!”
他再是如何威風尊貴也總歸是是永合周家人,周禾悎與他一母同胞,他對周禾悎就不會見死不救。
周禾悎也真是拿捏了這一點,逼著他去救詹鳶,哪怕詹鳶根本不需要他救。
在周子銘心里,詹鳶死則死矣,但周禾悎不能死。見心里的計謀被大哥識破,周禾悎笑得燦爛:“不愧是大哥……”
砰!
話還沒說完又被周子銘揍了。
“這一拳是打你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周子銘警告他說。
詹鳶和妖同時墜落,妖被周子銘重傷,精疲力盡,趴在地上眼睛都睜不開,而詹鳶卻是睜著大眼放任自己掉落地上。
這是為什么呢?
在妖風中間,她朦朧看見了上輩子的事情,進巫谷,出巫谷,官拜國師……等等種種全都復(fù)想起來,那些人世的愛恨情仇,苦辣酸甜都在心頭涌動,集中地沖擊心臟。
她為什么又會被這種情緒觸動,百感交集,心痛不已?
啊,心好痛!
詹鳶躺在地上捂著胸口。為什么,為什么要讓她想起來這些?
做仙人沒有這么多情感可體會,只有貶落凡塵來到人世間才有這么多紛紛擾擾,精彩得讓人承受不了!
詹鳶笑了,在周子銘和周禾悎面前苦笑。她的笑聲讓周子銘收了拳頭冷靜下來,轉(zhuǎn)過身,又是那個高傲冷峻的國師。
周禾悎揉著紅腫的臉:“道姑你沒事吧?”
詹鳶笑夠了,也從地上爬起,輕描淡寫:“我能有什么事?”
周子銘斜過眼神,不動聲色地哼了一聲。
“沒事就好,那妖太兇猛,掀風作浪!”
周禾悎拉她起來,彎腰替她拍掉身上塵土,回頭看,那妖已被周子銘收入玉盞瓶中。
陽光重新灑下來,清河鎮(zhèn)內(nèi)躲在屋內(nèi)的人們漸漸推開窗,看見妖沒了,高興地手舞足蹈。
周子銘道:“救你一命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
詹鳶抬眉,想辯駁,但旋即又想想,決定順著他的意思:“謝國師……大人?!?p> 她轉(zhuǎn)身離去,頭也不回,原處,周禾悎叫她:“道姑這要去哪?先去看大夫吧!”
他一直目送詹鳶離開,周子銘一聲沉嘆:“周家的臉都被你敗光了!”
他怒其無用,而周禾悎只是簡單笑笑:“有兄長給周家長臉就夠了!”
“你別忘了自己還是朝廷命官,前來清河鎮(zhèn)有要務(wù)?!?p> “要務(wù)不是都辦完了么?皇上想深入了解清河鎮(zhèn)和圣祖的關(guān)系,聽見傳言也想讓圣祖轉(zhuǎn)世重生,這不都是皇上和宇天監(jiān)的事?”
“陛下知道你是本座胞弟,所以才派你前來,”周子銘,負手傲立,“不要辜負陛下一片苦心?!?p> 周禾悎一直無所謂的態(tài)度收斂,漸漸苦笑道:“皇上都認為我是因與你有手足之情所以才被委以重用,而忘了我也是寒窗苦讀去年高中的狀元!”
周子銘微沉著眼,良久沒有說話。
周禾悎畢竟年少,就剛才兄長這兩句話,眼角就掛上了淚珠,擒在眼里,配合著嘴角的淺笑。
“知道了知道了!”周禾悎忽然說,故作輕松,“我會好好調(diào)查清河鎮(zhèn)的,天倫山那只有你能辦,要是找到了圣祖的轉(zhuǎn)世一定要馬上通知我,我好同邊遠大將軍借兵?!?p> “嗯?!敝茏鱼扅c頭,轉(zhuǎn)而傳信下屬,送周禾悎去醫(yī)館,治傷。
玄疆在山上收拾東西,六枚帝錢擺在手邊的案桌上,他把東西整理好,拆人去叫詹鳶過來。
詹鳶剛回山門就被童子喊去了玄疆住處,不知道他有什么事,好奇問:“掌門叫我來有何事?”
“這些是小漁村的情報,那里妖物橫生,騷擾村民已經(jīng)多時?!?p> 詹鳶眉頭微動:“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玄疆道:“你替我去?!?p> 她沒有想到,問了聲:“什么?”
玄疆說:“你替我去,這本來是我歸山前正在處理的事件,但沒想到現(xiàn)在成了掌門,門內(nèi)事多,已經(jīng)不能再去,是你將我推到這個位置,那就由你去了我之前的難?!?p> 詹鳶接過他整理好的新包裹,愣愣問了一句:“?。俊?p> “如果不是你和行燈師兄極力推薦,我怎會被掌門的位置束縛不能去外界施展手腳?山門事務(wù)繁多,既然做了掌門就要有掌門的責任?!?p> 詹鳶看著他,心生安慰,不愧是柳金眉啊,就是適合做領(lǐng)頭人。
曾經(jīng)的天下第一巫柳金眉啊……
“好,我替你去!”詹鳶爽快應(yīng)下,將包袱斜挎在身上。
玄疆指路:“小漁村離天倫山四十公里,東南方向,你御劍飛行應(yīng)該很快能到,早日回來,離祈圣日不久了?!?p> 詹鳶瞄到了案桌上的帝錢,關(guān)心問:“轉(zhuǎn)世卜算到了?”
“還沒有,”玄疆說,“六枚法總是差最后一點,形不成像,再調(diào)整幾日大概能成吧!”
“你想怎么調(diào)整?”詹鳶問。
玄疆回答:“先修自己,也許是我道行不夠。”
這一點詹鳶是認同的,永珍帝錢算半個仙器,沒有足夠的修行的確很難駕馭。
“可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今年誰都希望向圣祖祈禱之前能獻上轉(zhuǎn)世的生辰八字?!闭缠S說。
“如果實在算不出,那也沒辦法。”玄疆如此說。
詹鳶看他已經(jīng)沒什么更多的話要說了,拜別離開:“那我現(xiàn)在就動身去小漁村?!?p> “嗯,早點回來。”玄疆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