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您的意思是說,這離血滅親訣原本是用來對付黎晝族宗的?”
“對,八成是這樣!”黃濤的目光開始變得犀利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當(dāng)年參與圍攻黎晝的,其中就有施展這離血滅親訣之人,而且這個人對黎晝的威脅還特別大,所以黎晝才會以不惜以損毀紅月為代價也要斬殺此人。
當(dāng)時的情況很可能是黎晝發(fā)動攻擊的時候,此人正在施展離血滅親訣,紅月攻擊到他面前的時候,這離血滅親訣已經(jīng)發(fā)出來了,但是,訣法卻沒能對黎晝產(chǎn)生影響,而是被紅月斬?cái)?。正是因此,那人分離出來的那一道神識便帶著殘留的訣法暫時附著在了紅月之上,而紅月的碎片又剛好被你母親收了起來,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這樣就說得通了!
從這道離血滅親訣的強(qiáng)度就可以推算出來,施展它的那人修為十分高絕,那人如果要對付你們母女,根本用不著這樣的訣法,而你們也根本逃不掉。
而且,現(xiàn)在有一點(diǎn)我?guī)缀蹩梢钥隙?,紅月攻擊的那個人,也就是施展離血滅親訣的這個人,當(dāng)年很有可能是受了很重的傷,所以他沒有辦法親自來追蹤紅月,那些一直追殺你母女二人的敵人很有可能是來自這個人的受意,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么這些人總能準(zhǔn)確的找到你們藏身的所在,而你們也一直被追殺了近九千年!
由此看來,這個人當(dāng)年受的傷可能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完全痊愈,否則他應(yīng)該早就找過來了!”
“可是照前輩這么說,這個人如此強(qiáng)大的話,就算他的傷勢沒有痊愈我母女二人也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呀?!?p> “你說的很對,就算他重傷垂死,你們母女都不一定能夠戰(zhàn)勝他。可是,他不親自來找你們,心里怕的并不是你們母女!呵呵,有意思!這一下范圍又縮小了不少?!秉S濤越說越有些激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滅掉這一縷神識倒也不是當(dāng)務(wù)之急了,我相信這個人短時間內(nèi)根本不敢在天嵐界冒頭!”
“小子”,黃濤轉(zhuǎn)向安離:“你將我們請來,原本是有什么打算的?”
“我本想請陳大師將這紅月殘片修復(fù)一番,然后好將它封印在阿妮智娜的識海之中孕養(yǎng),最好再讓阿妮智娜和同樣封印了黑月的亞娜彩生活在一起,這樣說不定能讓兩個小丫頭都能得到很大的好處?!?p> “嗯,你的想法沒有錯,這是一定的。紅月和黑月已經(jīng)不能算作是普通的神器了,有他們的加持確實(shí)能夠讓兩個小丫頭都得到不小的好處,但是也會讓她們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我有一個提議,你們考慮一下?!?p> “大長老請說?!?p> “前輩請說?!?p> “兩個小丫頭都身懷異寶,留在外面始終讓人不放心,如果你們信得過我陣塔的話,紅月殘片包括這兩個小丫頭都由我?guī)ё摺?p> 我會將她們帶到陣塔總壇,收她們?yōu)榈諅鞯茏?,悉心教?dǎo)。我倒要看看,那些隱藏在暗中的臭蟲敢不敢來我陣塔總壇作亂!”
聽黃濤這么說,陳智和阿彌晴鵑對望一眼,馬上便做出了決定。二人拉著阿妮智娜在黃濤面前跪拜了下來。
“我陳智?!?p> “我阿彌晴鵑,代小女阿妮智娜拜謝傳道恩師!”
“好!”黃濤接受了三人的大禮:“本座黃濤,乃是陣塔最高長老會大長老,這是我的手令,你們拿著它不但可以與我互通信息,還可以憑之出入陣塔總壇一次。待到阿妮智娜神光五段,便可以自由出入師門,你們可明白了?!?p> “明白了?!卑浨琦N恭敬的接過了黃濤的令牌,又向黃濤行了一禮。
“阿妮智娜年紀(jì)尚小,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可以隨我一起返回陣塔總壇照顧。只是,如果這樣的話,你們便只能等到阿妮智娜出師的那一天才可再次走出陣塔總壇,你們自己考慮好?!秉S濤對著陳智和阿彌晴鵑說道。
“不需要,就讓阿妮她一個人跟隨您去吧,我九黎兒女沒有這么多的兒女情長!只愿大長老能夠嚴(yán)格教導(dǎo),使其成才,我們還有我們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卑浨琦N說完,又走到阿妮智娜的身邊,緊緊的抱了一抱她:“阿妮,以后阿爹阿媽就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了,你自己要照顧好你自己!”
“是啊,小阿妮,你的師尊可是很厲害的人!你一定要好好的跟他學(xué)本領(lǐng),將來回來好保護(hù)你的阿爹阿媽?!?p> 阿妮智娜七歲多了,已經(jīng)十分懂事,聽著二人的囑咐,堅(jiān)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是眼淚水仍然是在眼眶中打著轉(zhuǎn),她拼命的忍住不讓淚水掉下來,樣子看上去分外可憐。
安離不由的心中長嘆!九黎各族都是這樣,所有的孩子都懂事得讓人心疼。
“我很快就要離開,你們一家三口抓緊時間聚一聚吧。小子,你跟我來?!秉S濤說完便走出了竹樓,將空間留給了陳智他們一家三口。安離揉了揉阿妮智娜的頭,對小丫頭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黑黎部的那個小丫頭現(xiàn)在在哪里?”
“應(yīng)該在北冰原的清河國…”安離將小亞娜彩的情況詳細(xì)的跟黃濤講了一遍,然后又跟黃濤講了一些跟阿朵阿彩以及亞娜才相處的細(xì)節(jié),這樣也好讓黑黎部能夠相信黃濤。說完后,又拿出了一枚儲物戒指托黃濤帶給阿朵阿彩。
黃濤看著儲物戒指里一大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禁感到有些意外:這個小子還是挺特別的,如果是別的人,托他帶的一定會是修煉資源。可是安離不同,戒指里除了修煉物資,更多的是各種在他看來毫無作用的小玩意。
“對,挺特別的!無論是他托帶的東西,又或是為人處事的方式,甚至說話的用詞都處處都透露著特別…而且這小子真的是大膽,居然還真敢當(dāng)面使喚我,這要是陳樹斌敢這么做,我老早就一巴掌把他拍飛了…”
黃濤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將儲物戒指收了起來。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我嗎?我想去各大界域看看。嗯,就是這樣。先去西嵐洲,如果沒什么逛頭,那就看看能不能去太靈界或者太清界晃一晃?!?p> 好大的口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賭你連這天嵐海都穿不過!
“哦,先去西嵐洲啊,也好,你打算就這副模樣去?”
“對,我不想再偽裝什么人了,就這樣挺好,小心一些應(yīng)該問題不大的。我總覺得陳大師讓我偽裝的那些人,感覺都有些怪怪的…”
怪就對了,那個賤人的話你居然都敢聽!
“他讓你偽裝一些人,相信自有他的道理,當(dāng)然,他有些小看你了……也好,我只提醒你一點(diǎn),如果再碰到這種神魂靈訣的話,處理起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謝謝大長老,我明白的!”
“那就好。沒別的了,我走了,你保重!對了,下次你要是再見到樹斌,就跟他說:勿濁向他問好?!秉S濤說完便返回屋內(nèi),帶上阿妮智娜飄然而去。
“勿濁?這名字聽著挺熟悉的,好像聽陳大師提起過…”
黃濤走后,安離又在島上休息了三天。這三天里阿彌晴鵑也徹底鞏固了修為,放下了一切負(fù)擔(dān)的阿彌晴鵑仿佛變了一個人,徹底的鮮活了起來。
阿彌晴鵑突破合神時動靜非常大,當(dāng)然也很快就被傳播了出去??聃弾统隽艘晃缓仙?,這在這一片海域里已經(jīng)可以算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了,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這一帶的勢力格局都很有可能會被徹底的打破。
從那天起,這一片海域的大小勢力紛紛都來到島上道賀,安離也被邀請出席了幾次這樣的場合。一時間,附近所有的勢力都知道了狂鯊幫不但出了一位合神修士,而且還新收了一位段位不高,但是戰(zhàn)力超群的小兄弟,這位小兄弟的名號也頗為奇特,居然叫做背鍋俠!看陳智對他的態(tài)度就知道,這位小兄弟在狂鯊幫一定是前途無量!安離也因此認(rèn)識了一大幫各式各樣的人物。
到了第四天,安離向陳智提出了要離開,兩夫妻一起來到了安離的房間道別。
“兄弟,你打算去哪里?”
“我還是打算去西嵐洲看一看?!眲e的界域是什么情況安離也不了解,西嵐洲至少還有一個棲霞地即將開啟,安離對這里還是挺感興趣的,也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進(jìn)入了棲霞地,還能不能碰到宋湘和杜太神。
“可是我們已經(jīng)打聽過了,近期都沒有船只去往西嵐洲,如果兄弟你執(zhí)意要去,那么我安排人先送你回東嵐洲吧,從那邊再找傳送陣過去會穩(wěn)妥許多?!?p> “不麻煩陳幫主了”,安離搖搖頭道:“大不了我自己穿越天嵐海過去就是?!?p> “那可不成!”陳智聞言大驚失色:“天嵐??刹皇悄敲春么┰降?!天嵐海上島嶼眾多,各種勢力數(shù)不勝數(shù),兄弟你別看我狂鯊幫好像在這一帶很吃得開,可是只要離開了狂鯊群島十萬里范圍,就很少有人認(rèn)我狂鯊幫的名號了。
而且越往西走,大海中隱藏的高段修士就越多,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一些窮兇極惡之徒,要么就是在陸地上犯了事兒跑過去的,要么就是躲避仇殺的,更有一些兇徒聚集在一起專門劫掠過往修士,從不留活口,兄弟你孤身一人真的是非常危險!”
“還不止如此”,阿彌晴鵑也十分擔(dān)心:“天嵐海上的人禍只是其一,更可怕的是這一路上要經(jīng)過許多的絕地,比如海妖聚集的海蛇溝,悍匪聚集的盜窟,還有直通地府的冥淵,地火噴濺的地巖穴,還有詭異的南冰海以及傳說中的西蜃山,更別說還有最可怕的橫跨在天嵐海的迷霧海,這些絕地每一處都吞噬了無數(shù)修士的生命,這不是你憑借一己之力可以穿越的!”
“阿鵑姐,你給我詳細(xì)講講這些地方吧?!标悩浔蠼o的地圖并沒有詳細(xì)到這個地步,除了迷霧海以外,阿彌晴鵑說的其他的地方安離都不知道,這反倒是激起了他的興趣。
阿彌晴鵑見安離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就知道很難勸動這位小兄弟,但她還是為安離詳細(xì)講解了一番,一來仍然是想勸離放棄獨(dú)自穿越天嵐海的念頭,二來如果安離一意孤行人要前去的話,知道得多一些,生還的幾率就會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