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考核
這兩日,斐慎白日里裝得道貌岸然,夜里卻干著偷雞摸狗的事。
這不,在寢間借著暗門,正偷偷聽著主仆二人的談話。
“我說你呀,夜里少熬些夜,公子你這是上火了才破的唇?!迸荒槆烂C,儼然一副小管家婆的語氣。
斐慎聽罷,對暖暖的語氣有些不爽,微微蹙著眉。
“三日后就是一月一次的考核,我可不想去掃茅廁,我還想得了賞金養(yǎng)你呢?!?p> 他的女人竟然背著他養(yǎng)別的女人?
“暖暖你有所不知,前二十名都為甲等,不僅能入甲班學(xué)習(xí),還有五十兩紋銀和兩袋白面,咱們就兩個人省著點用還可以。
等入了甲班,獎勵就越多,我聽其他學(xué)子說甲班一個月一次的考核獎勵是二百兩紋銀。
我身子不好,干不了重活,若是能在學(xué)業(yè)上取得優(yōu)異的成績,拿到獎勵我們就繼續(xù)生活下去,也不用再捉襟見肘為銀子發(fā)愁了?!?p> 程淼淼覺得自己在現(xiàn)代讀了那么多年的書,來到這里不拿一等獎學(xué)金實在說不過去。
斐慎聽完后贊許的點點頭,他的女人正在努力學(xué)習(xí)他也不能落后了。
“您是個有主意的,都聽您的?!迸瘜抛舆f給程淼淼取暖?!澳f得那個火炕真的那么多好處么?”
“嗯,對。或許以后我們能在炕上吃飯,下棋,你要做刺繡也可以,這樣就不冷了。”程淼淼對自己的火炕充滿信心。
“公子你真聰明,你真是太厲害了?!迸ξ膶χ添淀嫡f,“看在您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大發(fā)慈悲明日我再煲湯給您喝,還是放榴蓮核么?”
“好,要,那個煲湯最好喝了?!?p> “好嘞,聽您的。”
隔壁的斐慎一臉苦澀,那他明晚不就不能親吻到自己的小姑娘了?
自從嘗了小姑娘家的滋味后,夜里若是不去吻那唇根本睡不著覺。
她就像罌粟花一樣,一旦沾染上就再也離不開了。
因著程淼淼住在鴻芷苑的緣故,每日清晨,兩人都會同乘一輛馬車去學(xué)堂。
斐慎喝著茶湯,眸色淡淡,“這兩日賢弟睡得可還好?”
程淼淼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除了唇隔三差五的上火破皮,好像一切都挺好的。
“勞煩子讓兄掛念,小弟睡得很好?!?p> 斐慎點點頭,“那就好,賢弟明日的考核準備得如何?”
程淼淼不敢夸大其詞,謙虛的說:“還行。子讓兄呢?”
“一樣,祝賢弟明日考核順利通過?!边@兩日他知道她有多努力,他也不能松懈,她休息他就休息,她挑燈夜戰(zhàn),他也跟著。
他本就天資過人,這些普通的小考核他都不放在眼里,他關(guān)注的是眼前這個嬌小俏麗的人兒,怕她辛苦怕她累著。
到了山腳下,終于輪到斐慎每天最開心的事,抱她的小女人上書院。
斐慎熟練的攔腰抱起她,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輕輕松松的上了臺階。
程淼淼每次都拒絕,可斐慎不聽,以她體弱為由,一意孤行的抱她上學(xué)。怕她在下人面前害羞,這幾日都沒讓陳一跟著。
斐慎如愿的抱到小姑娘,心情大好,眼底的笑意久久不散。
一人春風(fēng)得意,另一人就黯然失意。
在甲班的寒成舟正對明日的考核發(fā)愁,算術(shù)是他的薄弱項,一竅不通的他得知明日要考算賬和盈虧,正火冒三丈呢。
這該死的瀾山書院,什么破規(guī)矩,半月一次小試,一月一次考核,還按照學(xué)業(yè)成績排班,武試是新設(shè)的課程,明日不會考。
考的全是文試,甲班的題目自然比其他班難。
若是這次考不好,說不定他就要離開甲班了。
一想到斐慎那張得意的臉他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試題是院士出的,每個班依據(jù)學(xué)習(xí)等級不同,試題也不同。
乘風(fēng)閣。
院士已經(jīng)出好每個班的試題,鎖在柜子里,怡然自得的跟尉遲老將軍下著棋。
“老哥哥今日怎的有空過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喝喝茶,下下棋?”院士落下一顆白子在棋盤上。
“還是你清閑,做了這么多年院士也不見你來找老夫,老夫只能自個來了?!崩蠈④姵榱艘豢跓?,又抖了抖煙桿上的煙灰,吞云吐霧。
“明日就是一月一次的考核,老哥哥打算如何,這題目是難是易?”老將軍試探的問道。
“哈哈,老夫可不敢跟鎮(zhèn)北侯比,那放水的手段老夫自愧不如。”院士自然是知道的他有心幫太子殿下。
也不藏著掖著,悠悠然說了一句,“這個月不同以往,以往都是依據(jù)各班學(xué)子資質(zhì)不同出的題目,從這個月起,一切難易程度與甲班一致。賞罰自然也同等。”
老將軍心下一顫,“如此說來,是半分都不能通融?”
院士點點頭,安慰道:“老哥哥不必過于憂慮,考試的內(nèi)容課堂上都講過,但凡有心專研學(xué)習(xí)者都能考的不錯。
太子殿下資質(zhì)非同一般,這些試題他或許都看不上。”
“……”
他擔(dān)心的是斐慎那小子嗎?
他擔(dān)心的是程淼那家伙,昨夜要不是斐慎過來讓他打探一下試題,他今日怎會在此無聊的下棋?
煩死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老將軍借口起身告辭。
急急忙忙的讓人給斐慎送信。
上午下堂后,斐慎收到書信,信上的內(nèi)容寫的是:明日題目與甲班一致,不離書本。
機智如斐慎心中猜到了七八分。
轉(zhuǎn)頭又眼巴巴的提醒程淼淼,“賢弟,明日的考核或許有些難,但萬法不離其宗,多看看書總是好的,說不定這答案就在書中?!?p> 程淼淼覺得他說的有道理,認同道:“也是,晚上我再溫習(xí)一遍書本?!?p> 斐慎這才放了心,派人給老將軍送了十斤細鹽作為答謝。
老將軍收到后高興地合不攏嘴,直言斐慎這小子深得他心,跟他肚子里的蛔蟲似的。
另外,官道上歐陽烈還有兩天的路程才到尚京,路上依稀可以聽到百姓茶余飯后的談?wù)?,說蜀國來得世子在宴會讓開了種水果,把文武百官都臭得吐了的事情。
而眾人都答不上的問題,卻被蜀國來的世子給解答了,可見是有些本事的。
現(xiàn)在那人就在瀾山書院讀書呢!
聽到這里,歐陽烈倒是有興趣見一見那個人了,不知與斐慎說得那個算術(shù)極其厲害的人是不是同一人。
若真有此人,也不枉費他走這一遭,定要與此人比試比試。
……
到了夜里,斐慎在程淼淼的寢榻邊半靠著床柱凝著她的睡顏。
為了不影響她明日的考核,他只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后點了她的睡穴,改而擁她入睡。
比起每夜親吻她,抱著她入睡似乎更讓他心安。
到了考核這日,進了一人一桌的考場,夫子們等堂鈴響了才開始公布試題。
試題考的是詩詞,三首詩和兩篇詞的默寫,再加一首自己創(chuàng)作的詩,題目類型不限。
程淼淼筆鋒一轉(zhuǎn),就開始答題。
確認無誤后沒有急著提前交卷,而是等到沙漏里的沙都漏完了,考試結(jié)束了才交卷。
休息一刻鐘后接著是第二道題,是一篇為君的策論,從不同角度講述君主該如何做。
最后下一場考的是程淼淼最熟悉的算術(shù),不能用到算盤,對其他人頗有難度,但卻對程淼淼來說絲毫沒有難度。
兩百道算術(shù)題很快答完。
本以為會所有文學(xué)科目全部考的,想不到只考了這一點。
在眾人以為都松了一口氣時被告知要讓所有人前往另外兩間考室。
夫子對著所有人道:“這里面考的是武試中的洞察力,請各位移步堂內(nèi)。若誰能最快找出兇手,考試結(jié)束,一共兩間考室。注意里面的人或物都不能損壞,每十名學(xué)子依次入內(nèi),不得討論,不得喧嘩,不得交頭接耳?!?p> 第一批進入的寒成舟臉色難看得要死,不是說不考武學(xué)的內(nèi)容么,怎么還考?
父親那里的消息不準,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
斐慎和程淼淼是第三批入內(nèi)的。兩人配合得十分默契,第一時間觀察案發(fā)現(xiàn)場,最后才查驗死者。
夫子說這是一間密室殺人案,稻草人身上只有一處致命傷口,現(xiàn)場沒有一絲凌亂和打斗的痕跡。
但桌子上擺著殘留的飯菜,房門是從內(nèi)向外鎖著的。
隨后又看了第二間,比第一間難多了,渾身沒有一處傷口,但屋里頭一片狼藉,尸檢給的資料是中毒再沒其他。
程淼淼見斐慎也是擰著眉思考,最后夫子才說,“所有學(xué)子都已入考場,一柱香的時間為限,兩人一組,可自由選擇同窗完成考題?!?p> 眾人聽說可以兩人一組后終于送了一口氣。
斐元和斐然聽罷后,高興得想去找他們大哥斐慎,以他大哥的聰明才智一定可以破解,哪知他大哥已經(jīng)跟程淼那廝帶走了。
斐然“……”
斐元“……”
面面相覷被丟棄的二人只能相依為命,一副幽怨的表情對視著。
他們大哥真是太不夠意思了,竟然拋棄他們跟那個程淼走了,可惡??!
考室再次被鎖上,只有等誰得出答案或者時間到了才會再次開啟。
兩人一個上午沒見,也不著急解題,反而互相問起了對方的考試情況。
“賢弟早上考得如何?”
“小弟還行,馬馬虎虎所有試題都有作答。子讓兄呢?”
“嗯,我也都有答。剛才的試題賢弟可有眉目了?”
程淼淼搖搖頭,“有些還不太確定,若是可以再看上一眼案發(fā)現(xiàn)場就好了?!?p> 斐慎笑著說,“這有何難,為兄已將屋里的情況無一遺漏的記住了,畫出來就可以?!?p> 程淼淼驚喜,是啊,他怎么忘了斐慎這家伙過目不忘啊。
“那子讓兄可還記得我們一共多少人進去又多少人出來?每個人的位置又在哪里?”
“自然記得?!?p> 人、肉、相、機,斐子讓你大爺?shù)?,你太牛了。程淼淼看著斐慎的眼神都閃著光。
“咳……”
斐慎不太自然的別過臉,她的目光太過火熱讓他招架不住,心里卻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