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去試試?!蔽野谚€匙遞給周爾。
周爾在電表箱旁邊捅咕半天,過了一會聽見“啪嗒”一聲,電表箱的透明蓋彈了起來。
“小孕婦可真有你的?!鼻搴堂嗣业男《亲印?p> 周爾向下拉動電閘把手,聽見砰的一聲門打開了。
我從遠(yuǎn)處看去這門里像是永無止境的黑洞,里面仿佛冒著涼風(fēng),黑壓壓的一團(tuán)。
“有手電筒嗎?”周爾邊問邊將頭向通道里看。
“手機(jī)上有手電筒。”我回答。
“快算了,給手機(jī)留點(diǎn)電吧,我找找,這屋有嗎?周爾。”清禾問道“哦對了,這通路里沒燈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應(yīng)該有。我們局子里最不缺的就是工具,先找個手電筒吧,以防萬一呢?”
我和清禾開始翻箱倒柜,在一個工具箱里發(fā)現(xiàn)了一個手電筒。
“試試好用么?”
清禾向上推開開關(guān),一束刺眼的黃光射向墻面。
“找到了,找到了?!?p> “趕緊走吧,手電給我。”
我們把手電筒遞到周爾手里,由他帶領(lǐng)迅速進(jìn)入了“黑洞”。
我緊抓著清禾的手臂不敢松手,這里散發(fā)著霉氣,像是南方陰雨連綿受潮的味道,通道里回想著沙沙的腳步聲。
“咳!”清禾清清嗓,企圖聲控開啟這里的燈光,但于事無補(bǔ)。
“這個是不是???”周爾將手電筒照射到墻面上的一個局部開關(guān)。
清禾按了下去,周遭環(huán)境仍然無動于衷。
沒辦法,我們只得繼續(xù)靠手電筒前進(jìn)。前行不出一分鐘,我們轉(zhuǎn)了個彎來到另一片黑暗。
“這里起碼得一年沒人走了吧?!鼻搴檀蚱瞥良?,聲音在通道里回蕩,聽起來陰森森的。
“不知道,反正我們這個層級是從沒進(jìn)來過,有正路走就很少會有人走通路。這通路也是剛建監(jiān)獄被拋棄的產(chǎn)物,一開始本來是為了防止犯人暴動,或者出現(xiàn)問題的時候用來迅速溝通兩樓的,后來有個領(lǐng)導(dǎo)上任說這完全會給犯人造成越獄的可能因此用起來就更少之又少了?!?p> “依我看那,這路就應(yīng)該被水泥墻糊上,如果我們之前選擇走主樓側(cè)門,說不定現(xiàn)在都到了?!?p> “未必,越是開了的門越容易有危險?!?p> “不開的門后才是危險之地吧!大警官?!蔽艺{(diào)侃道。
周爾不搭理我,繼續(xù)向前走。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周爾停了下來,一個長方形鐵門出現(xiàn)在圓斑狀燈光的面前。門的側(cè)邊有一個門把手狀的電閘,周爾壓了下去,只聽見門吱吱扭扭的打開了,鐵銹聲摩擦著地面,耳膜仿佛都快被蹭破了一般。
明亮的光線一點(diǎn)一點(diǎn)照射進(jìn)入通路,我看到一小排陳列柜放著幾把手槍,還有些警棍也陳列在柜子中。
“周警官,這怕不是還需要鑰匙吧?”清禾問道,盯著玻璃門后的手槍感嘆道。
“嗯?!?p> “清禾你聽見了嗎?”
“聽見什么?”
“通道里的聲音。”我仿佛聽見了管道里傳來低鳴的嘶吼聲。
清禾似乎隱約也聽到了警覺起來道:“管道里有喪尸?”
“不可能,我們過來的時候沒發(fā)生什么啊。”周爾檢查著通路出口。
“你確定管道只有一條通路?”清禾狐疑地望向周爾。
“靠!這誰知道!”
“趕緊關(guān)門!喪尸迎著光線要沖過來了!”我驚叫道,聽見通路里啪嗒啪嗒的聲音逐步逼近仿佛和我在超市里被喪尸追逐的聲音如出一轍。
周爾和清禾合力將鐵門推起來,這個鐵門極為沉重,我下意識摸了摸別在后腰上的槍,不知是什么力量我警覺的把槍抽了出來,死死地對準(zhǔn)通路口。
“一、二、三!”
“啪”的一聲鐵門如同吸鐵石般關(guān)合上了。
只聽鐵門后撕裂般的叫聲,以及指甲剮蹭鐵皮的滋啦聲灌入耳朵,讓人不寒而栗。
我們?nèi)硕忌詈舫鲆豢跉狻?p> 我想哭,內(nèi)心緊張、憤怒、絕望的情緒如泉涌般襲來。我不知道這個世界突然之間是怎么了,昨天還沉浸在懷有身孕的喜悅之中可今天卻行走在死亡邊緣。我蹲坐下來,緊緊抱住自己泣不成聲。
清禾摟住我,我推開他,紅著眼圈看著他。
“我…我不能讓孩子在這種環(huán)境下生下來?!蔽易ブ搴痰男”鬯撼吨?。背后的撕撓聲仿佛因我的哭泣而變得更加劇烈,我驚恐的撲倒在清禾懷里更加大聲的抽泣起來。
清禾慢慢推起我道:“別哭了好嗎?”
我捂住自己的嘴盡量不發(fā)出聲音。
“你的一切想法我都尊重,等我們離開這里咱倆從長計議?,F(xiàn)在我們的唯一任務(wù)就是拿槍防身然后離開這里。”
我只得乖乖點(diǎn)頭,現(xiàn)在哭也沒用,我深知這一點(diǎn),但是淚水就是忍不住的向下流。清禾攙起我的胳膊緩緩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塵土。
“你過去看看周爾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嗯,別胡思亂想了?!鼻搴虘z愛的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這里有些彈夾?!敝軤栔噶酥戈惲泄裰械囊粋€長方形盒子。
“可這些玻璃怎么打開?”清禾問道。
“清禾!周爾!”我尖叫著。
我隱約從我的這個位置看到了一雙鞋,我立刻聯(lián)想到了在超市里被啃食的人,那十有八九是個倒地的人,可他是否是喪尸呢?清禾與周爾聞聲趕來,他倆壯著膽子走到那人跟前。
是位警察。
“身上沒有咬痕,頭部流血了?!敝軤栔纹鹗w頭部,頭部涌著小流血液,但部分已經(jīng)凝結(jié)。
“這大概是鈍器所傷啊?!?p> “你們看這個柜子是開著的,他可能是要來拿東西的。”我走到開著的柜子前翻看著。
“你認(rèn)得他嗎?”清禾道。
“臉兒熟,但是不認(rèn)得,大概是監(jiān)獄那邊的獄警?!?p> “這里也有彈夾?!蔽疑焓痔腿牍褡由钐幝〕?,吹了吹蓋子上的灰塵。
“你們拿著吧。”
周爾和清禾紛紛起身,我將盒子遞給清禾。
“大警官不要?。俊?p> “棍子對我來說更管用。”
“謝了!”清禾取出六枚彈夾放入口袋。“你放兩個就行了,要不太沉?!鼻搴逃秩〕鰞蓚€塞入我一左一右的口袋里。
“如果還有槍能取出來就更好了?!?p> “這里的玻璃都是防彈的,咱們很難把這些弄碎?!?p> “嗯,不過我們手里這些彈夾應(yīng)該也夠了,曉貞把槍拿好?!鼻搴袒仡^看看我叮囑道。
我摸了摸腰間的手槍道:“沒丟。”
清禾將彈夾盒放好,拉著我的手跟隨周爾來到武器室的主門前。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況,周爾俯耳貼門傾聽外面的聲音。
“噓……”
周爾搖搖頭,蹙著眉頭輕聲道:“感覺外面是沒什么事兒?!?p> “要不然咱們先想想逃生路線?我建議咱們走個側(cè)門?主門在咱們來之前已經(jīng)有喪尸堵著了,現(xiàn)在就側(cè)門是未知的了。起碼側(cè)門比主門靠譜點(diǎn)吧?周警長?”
周爾直起身板,神色拘謹(jǐn)一言不發(fā),開始在屋里踱步。
“周警長這天兒都快黑了,咱就別墨跡了唄!”我見周爾此狀難免焦急,想催促催促他,再加上之前欺騙我和清禾我是越看越不順眼。
“你得容我思考思考啊,小孕婦?!敝軤柨戳丝次医又珠_始在房間踱步,嘴里像煮粥一樣咕嚕咕嚕的嘀咕著:“武器室在二樓最里,武器室出門又拐應(yīng)該是樓梯,樓梯緊對著就是主樓大門,不行不行…”
過了一會,周爾召集我和清禾說道:“現(xiàn)在有三條路線,第一條路線這個屋出去之后直接右拐,下樓梯正對大門,大門今天上午我們也看到了有一個喪尸但是具體幾個我們不知道,然后用槍崩開外面的門鎖順利的話可能出的去。第二條路線就是走側(cè)路,還是這個屋出去之后右轉(zhuǎn)下樓,到達(dá)一樓見到主門有喪尸堵著直接往左跑,如果沒有喪尸我們直接就能出去。第三條路線還是走側(cè)路,但是從這個屋左轉(zhuǎn)下側(cè)樓梯然后直接到側(cè)門,但是第三條路的具體情況不是很了解如果順利第三條路可能是最佳選擇。”
周爾使用辦公室電表箱的鑰匙在墻上開始刻畫示意圖。
清禾拍了拍腦袋嘆息道:“這沒有一條路是把握的。”
“周警官,這夜晚對喪尸有影響嗎?”我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diǎn)四十三,夜晚即將降臨?!耙驗閯倓傇诠艿览?,我總感覺光亮?xí)适杏绊憽!?p> 周爾搖了搖頭,仔細(xì)回想著關(guān)閉管道那一幕。“這個沒辦法判斷,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說如果要是喪尸對亮度敏感,我們可以選擇再晚一點(diǎn)離開這里,對吧?”
我點(diǎn)點(diǎn)頭。
“一我們沒辦法肯定喪尸會光線會有敏感度,但是他對聲音是一定有敏感度的。二如果選擇夜晚出動也會加大我們的前行困難。我個人認(rèn)為先出去觀察觀察情況比較好,一切都是待定的,我們視情況而定。”
清禾點(diǎn)頭附和道:“說得對,我覺得我們現(xiàn)在有必要試一試,先看看主樓里現(xiàn)在的情況。”
我們?nèi)苏砗檬殖治?,周爾慢慢擰開門鎖,只聽“咔吱”一聲,仿佛要了我們?nèi)说男∶宦犚妰蓚€大男人緊張的喘著粗氣,我被嚇了一個激靈。周爾調(diào)整好呼吸,又嘗試按下門把手緩緩?fù)瞥鲆坏廓M窄的縫隙,我們?nèi)说哪抗廨p輕向前窺探。
視野范圍內(nèi)似乎沒有什么“有害”障礙。
周爾對我們擺出OK的手勢,率先探出了身體。當(dāng)我們接著要出去的時候只聽一聲“我去他媽的?!敝軤栄杆佥m回把我和清禾頂回屋里,迅速關(guān)上了門。
我和清禾大眼瞪小眼,迷惑的看著他。
“咱們等…咱們等會吧…”
我倒吸一口冷氣,心想這指定又是沒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