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趙愛華這么說,可她臉色并不好看,趙銀心虛,不敢對上她的眼睛,低著頭訕訕不敢說話,完全沒了剛才的奉承勁兒。
屋里一時靜悄悄的,和以前她沒當工人的時候有異曲同工的效果,趙愛華心里別扭,一口氣出不來,居高臨下撇了趙銀一眼,看著她這幅一桿子打不出水花的樣子,心里憋氣,真是個榆木疙瘩,這畏畏縮縮的樣兒,也不知道她怎么會有這樣一個姐妹。
越看越來氣,她面色難看,騰地站起來,在趙銀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轉(zhuǎn)身就走。
“誒誒,三姐。”
趙銀傻眼了,這,這怎么就走了,她趕緊穿鞋下地拉住她。
趙愛華面色不好的揮開,她捋了捋衣袖,皺眉呵道:“干什么?”
趙銀訕訕收回手,看著她身上簇新的衣裳吶吶的低頭哈腰討好:“三姐,你別生氣,我這不是急了嗎,你這是要干啥去,咋不坐著了?”
趙愛華面色不好,看著趙銀眼中厭煩,不耐煩的解釋:“都這時候了,我去娘屋里看看,幫她搭把手?!?p> 趙銀這次終于感受到趙愛華的不耐,心里忽的升起一股氣,她從小厲害到大,連趙大娘都不敢惹她,偏偏這個三姐,從小就喜歡管著她,要不是看她當了工人體面了,她也不惜地給她好臉,沒想到討好不管用,人家當事人明明聽她好話聽的同體舒暢,但一說話就是推辭,直說自己不算什么,現(xiàn)在呢,我呸,當我看不出來你那副眼高于頂,看不起別人的樣,真以為自己當了工人就高人一等了,骨子里還不是和她一個爹媽生的,土生土長的農(nóng)村人。
趙銀不傻,只是先前被虛榮心蒙蔽了,現(xiàn)在想清楚了,對裝腔拿調(diào)的趙愛華也沒什么好臉,任誰被一而再再而三看不起也不能無動于衷,更何況是性子急又憋不住情緒的趙銀,當下她就拉下了臉:“搭手,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家里人誰不知道你,掃帚倒了都不帶扶一下的,咋的,這會兒咱上趕著獻殷勤去了。”
趙銀臉色變得快,趙愛華還沒做出什么動作,就聽到她這一頓夾槍帶棒的話,臉色登時一陣青一陣白,當下就拿出從前訓(xùn)斥人的語氣:“你會不會說話,什么叫獻殷勤,這,這...”
可惜她從小自視甚高,不僅沒罵過人,連臟話都說不出口,和趙銀對上不免落了下風(fēng),只說了兩句話就找不出下言。
偏偏趙銀聽到她這副語氣就來氣,從小到大就是,她做什么,對方都用這幅語氣對她指手畫腳,她早就受夠了,對方還不知死活的撞上來,說話更不客氣。
“你別用那副死樣子和我說話,你是我爹還是我娘,天天擺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也就比我大幾年就對我指手畫腳,還真是臉大,一天天的,把自己看的比誰都高貴,你當你跟以前那小姐似的,誰都得聽你的,也不掃潑尿照照自己啥樣”
趙銀一通話下來通體舒暢,趙愛華被她說的手指顫動,臉色陰沉,眼睛翻滾著怒意,趙銀看見,卻一點沒被嚇到,甚至還心情很好的看著她。
兩人對視幾秒,最后,趙愛華猛的轉(zhuǎn)身啪的開門離開。
那背影動的極快,莫名有些落荒而逃許架勢。
見她走了,趙銀憤憤啐了一聲,什么東西,真當她還是那個傻乎乎別人說啥是啥的丫頭呢。
“你這么說可是徹底得罪她了,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鄙砗髠鱽硪坏烙挠牡穆曇?,趙銀嚇的回頭。
對上全身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趙毓,拍著胸脯瞪大眼睛不滿吼道:“你要死啊,嚇死我了,什么得到得不到,她壓根也沒給我什么東西?!?p> 她這話說的理直氣壯,趙毓嘴角抽抽,還真是,想讓人捧著又不給人好處,這事也就“不識人間煙花”的趙愛華干的出來,這事在別人那可能沒什么,可在趙銀這可就不行了,她可是個典型的二愣子,性子直,脾氣沖,你跟她講情分完全沒用,怎么著也得給點甜頭,更別說她小時候深受趙愛華“迫害”這會兒一爆發(fā)威力可不小。
雖然這事最開始是趙銀挑起的,可趙愛華樂在其中愿意當瞎子,這不就掉了坑。
看著趙銀還因為氣走了人洋洋得意的傻樣,趙毓暗嘆她道行淺,不僅沒找著真正的金主,傻呵呵奉承了好些天不說,還得罪了人。心里不由為她“擔憂”這樣的,可怎么活下去哦,趙毓突然生出了些看好戲的心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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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景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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