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我縱身一躍,飛起一腳把黃誠踹飛出去,公交司機猛踩剎車,全車的乘客驚呼著一個趔趄,萬幸剛才公交司機已經(jīng)踩了一次剎車,車速已然減慢了一多半,車上的乘客只是被搖晃了一下,并沒有受傷,急剎車后司機跳起來,沖過來也要和黃誠撕打,我攔在他倆中間,對那司機說,
“別,哥們,他犯病了,你先把門開了,他是個病人,別和他一般見識?!?p> 黃誠面紅耳赤,嘴巴里發(fā)出嗚嗚地嚎叫,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只是隱約著聽見他嗚咽著喊著,
“下車,下車。”
公交司機罵罵咧咧地開了車門,我黃誠像一條發(fā)了瘋了狗,四腳并用地爬下車,我也被他嚇得著實不輕,這孩子是不是真有什么病,這狀態(tài)好嚇人。
他的目標是那輛黑色的小車,坐著那個年輕女孩的小車。
他發(fā)瘋似的的在公路上奔跑,邊跑邊喊,我在后面追,聽見他高喊著,
“羅慧,羅慧,等等我!”
我心一動,那個漂亮女孩就是羅慧?
黃誠一個狗吃屎趴在地上,來往的行人車輛都小心翼翼地與我們保持著距離。
我喘著粗氣跑到他的身邊,黃誠嘴巴里全是血,眼里卻含著眼淚,滿臉灰塵,嗓子里嘶啞著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我把他拖到路邊一處安全的空地,黃誠手指著黑車遠行的方向,嘴里噗噗地噴著血沫子,衣服的前襟上星星點點都是血跡,我拍打他的后背,安撫他的情緒,我從包里掏出水,重沖洗他的傷口,我發(fā)現(xiàn)他的嘴唇破了一個打洞,血汩汩地往外流,。
我趕忙打了120,我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攔住一個過路的行人,那人幫我向電話里的接線員匯報了位置,我道了聲謝,救護車很快就找到我們。
救護車上的醫(yī)護人員給他進行了簡單的包扎,黃誠全程一聲不吭,似乎是發(fā)生在別人身上的傷痛一樣。
回到宜州城里的醫(yī)院,縫合包扎打破傷風針,我全程在他身邊照料,黃誠眼神呆滯面無表情,我在醫(yī)院旁邊的藥店買了一只簡易輪椅,我推著輪椅把他推出醫(yī)院,黃誠的下巴裹著紗布面如土色。
一通折騰下來,已經(jīng)晚上九點,我找了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飯店,點了幾樣素材,怕他受傷了吃魚蝦傷口會不好,我吃了一碗湯面,叫他多少也吃點東西。
“哥,那女孩真的是羅慧?!?p> 我點了根煙,說,
“好啊,看來你這頓燒香磕頭沒白費呀,這不是見到了!”
“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你沒見她坐在別的男人旁邊嗎?”
“那算什么,你昨天又不是沒聽見莊老虎朔,為了替她爹媽還債,她都跟莊老虎睡了覺了?!?p> 我沒好氣地說道。
“我該怎么辦啊……”
黃誠哇一聲咧開大嘴號啕大哭,我嫌他丟人,結(jié)了帳推著他從飯店里出來,黃誠呲牙咧嘴地喊疼。
“哪疼?”
“追(嘴)疼!”
“疼的話也說不清了吧?大概是麻藥過勁了。剛才你在醫(yī)院不是挺硬氣的嘛,大夫都佩服你,還以為你當過兵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疼的受不了。”
“回旅店吧,用冰塊敷一敷,大夫也說了,今天晚上恐怕會受點罪,下嘴唇差點就戳穿了?!?p> “有那么嚴重嗎?”
黃誠一臉頹喪,“會不會留下疤呢?”
“沒事,你臉上留下點疤顯得更有男人魅力!”
“哥,是真的嗎?”他可憐巴巴地看著我,問道。
“是的,不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