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逢
姜然坐著看劇本，葉凡給她發(fā)了條微信，問她在哪。
姜然沒卵他。江一清拿著劇本走過來坐她旁邊，詢問：“對對戲？”
“嗯行?！彼戳搜鬯?，等著他對詞。
江一清低聲道：“我喜歡你很久了。從高一到現(xiàn)在，我無時無刻都在愛慕你。”
姜然怔在原地，江一清抬起眼，眼中的愛慕太過灼熱，她的反應也和戲中一樣。
“我本來以為自己能一直默默地守護在你身邊，但是看見你喜歡上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我會為你心疼……我會想有一個身份來占有你。”
“謝謝你的喜歡，但是不關你的事?！苯谎凵耖W躲一下，直視江一清：“后面一句話并不適合你我?！?p> 她起身準備離開，江一清急忙拉她坐下，膠凳子發(fā)出低沉的摩擦聲，他說：“我太關注你，以至于我喜歡你，超過了喜歡我自己?！?p> “啪啪啪啪啪啪?！?p> 這個響亮的鼓掌聲轉移了兩人對戲的注意力，也成功引起了劇組工作人員的注意力。
“別看了別看了，各弄各的活！”導演舉著小喇叭命令。
姜然皺眉，沒有演員喜歡在十分投入的對戲時被人打斷。
她有責怪意味地看向鼓掌的那個方向，甩出來一句“傻逼”。
然而她的臉色變了變，江一清臉色也不算好看，結果順著姜然的視線看過去之后，臉色更不好看了。
“我太關注你，以至于我喜歡你，超過了喜歡我自己?！?p> 來人明顯把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清朗的嗓音經過時間的修音而有了些低沉，然而不沖突。
姜然捏緊衣擺，她第一次看見這句話時，她就十分難受。這句話類似的，她和徐致說過。
當時她逃學找徐致，結果她受了點傷不說，還被學校記過了。
徐致當時給她揉腳腕，當時聲音的低沉和現(xiàn)在的低沉有得一比，他低著頭問：“有那么喜歡我？”
姜然至今記得她是如何回答的：“我當然喜歡你，而且喜歡的程度超過了喜歡我自己?！?p> 她不會忘記這個事。或者說不會忘記有關徐致的事。
她咽了咽喉嚨，喉嚨眼睛發(fā)緊發(fā)澀。
“好久不見?！?p> 姜然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讓許久未見的徐致主動講一句話。
姜然的眼淚都憋到了眼眶，她知道自己憋不下去的，但她不能這么沒面子。
“小姜！去你的化妝間敘舊吧，劇組人還沒來齊，人來人往的，怕被人拍了?！睂а菔莻€人精，看這兩眼睛都不對了，馬上跑過來獻媚。
姜然立馬起身轉頭就走人，徐致緊跟了上去。
“姜然。”江一清叫了她一聲，可惜姜然并沒有答應他。江一清只能看著兩人進化妝間。他眼神受傷，導演以為是他被人這么不給面子而不敢置信，又充當和事佬說：“徐總和小姜是舊時，許久未見，敘敘舊也難免，江影帝理解一下理解一下……”
他聲線都有些不穩(wěn)了，心不在焉地“嗯”了聲，死死地盯著化妝間的門，不肯轉移目光。
導演：江影帝有點記仇啊……
徐致帶上門。姜然回頭看他，冷冷道：“你來干什么？”
徐致走進她，并沒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用手指擦了擦她眼角，嚇得她往后一縮。
但是徐致也跟著“壓迫”她。
“沒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他的聲音很磁，特別是在耳邊時，可以使自己亂了磁場。
耳邊？
徐致已經貼近了她，呼吸灑在她耳邊脖子，臉頰邊。她要推開他時，徐致已經吻了上來。
這個吻滾燙帶著兇，一手截住她推他的兩只手，一手按著她的后腦勺，加深這個吻。
姜然瞪著眼睛，又咬又掙扎，咬得他嘴巴出了血也沒用，血腥味在兩人嘴里暈染，她不敢再咬，只能默默接下這個她不知道的，帶著徐致思念意味的吻。
她的背抵在墻上，冷硬的墻讓她瞬間回了神，此時徐致已經沒有再鉗著她的手了，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的臉。
她又使勁推他，徐致把她禁錮得很有技術，力道不至于把她弄得太疼，但她也掙脫不開。直到徐致這個吻吻夠了她，才離開了他碾壓的紅唇。
徐致的眼角帶著點紅，有些不解地看著她。他的手還在她的腰上，臉邊，這讓姜然很不適應。
她喘著氣，但是眼淚就是忍不住掉，一滴一滴摔在地上，就像把徐致的心往地上摔。
“別哭……”他低頭輕輕親掉她的淚珠，溫柔至極。
姜然把頭扭到另一邊。
徐致突然想到他當時問唐紹暄，姜然知道他轉學后反應怎么樣。
他說：“嗯……感覺還好吧，看她開始還不敢置信地站著教室門口，后來就走了?！?p> “都是我的錯?！彼ё∷?，他知道自己當時有多么不是個人，但是他只想和她在一起。
姜然又推他。沒有幾個女孩子耗得起五年，他既然走了，那也不該回來！
“你當時為什么要和楚青禾曖昧，你當時為什么要轉學，你當時為什么要跟我斷了聯(lián)系……”她惡狠狠地說：“你討厭我你就不能直說嗎？現(xiàn)在你又讓我原諒你，你哪里做錯了，不是我一直追你嗎！”
徐致抱緊了她，就讓她使勁掙扎。
“對不起……”
姜然哭得嗓子都啞了?？蘩哿?，她想，徐致總是能讓她像個腦癱一樣喜歡，徐致太討厭了。
“姜然。要開機了?！苯磺宓穆曇粼陂T外響起，徐致眼底閃過不耐煩。
“十點開機，還早?！毙熘驴戳丝幢?，現(xiàn)在才九點半，江一清明顯是來找茬的。
江一清繼續(xù)忍著情緒說：“我只是提醒一下時間，姜然，化妝師要來了，你注意一下形象，被居心叵測的人拍到了可不好了?！?p> 徐致想到了昨天姜然和江一清的熱搜，不免冷笑出聲：“拍照片的人想不開？拍他有什么熱點？”
姜然不想搭理這人，坐到鏡子前用濕紙巾敷眼睛，她裝作看不見鏡子里站得挺直的男人，但出于不想看見他和不想自己有緋聞的目的，她煩躁道：“勸您離開，這是我拍戲的地方，不是您約炮的地方?！?p> 徐致慢慢走近她，俯下身子吸了一口她身上的香氣，驚悚得姜然不禁起了雞皮疙瘩，臉上發(fā)燒，徐致咬了咬她的耳朵，她整個人都不自在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隨即反應過來自己這副樣子十分難堪，她皺眉又要說話，徐致?lián)屜纫徊秸f話：“這里不是確實我們約炮的地方，那你來我們家約。”
“‘我們家’？”姜然對他的話十分震驚。
徐致拉住她的手，姜然看他時眼里愛慕如同以前一般，只是壓得太深了。徐致吻上她纖細的小手：“對，我們家，我們兩個人的家，以后會是我們和一堆小孩的家?！?p> 姜然不曾和他這么親密過，也不曾聽過他說過這種話，她腦海一片空白，甚至覺得眼前的徐致是個假的。
她抽離自己的手，低聲說：“您別轉移概念，我的意思讓您自重，然后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