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叔!煙叔!”蕭見拙趴在背上痛苦地喊道,雨水將衣服淋的透濕!
“別說話,我?guī)慊丶胰??!睙熓灞持捯娮撅w快的在雨夜中穿梭,或跑或疾步或凌空躍起,身形輕盈飄逸!
蕭見拙還沒等煙叔停下腳步,便用力從他背上翻下身,滾落在地狼狽至極。煙叔措不及防再轉身時已經來不及補救了!
“你這是作什么?你身上還有傷你不知道啊!”煙叔抱起地上的蕭見拙緊緊摟在懷里,此時的蕭見拙躺在煙叔懷里跟個孩子一樣乖巧,煙叔見方才他在城外倒下去的那一幕,忍不住心里的擔憂,對他吼了起來!吼完之后抱的更緊了,心里除了自責就是心疼!
“你這是作什么啊?傷口復發(fā)了該怎么辦才好?”煙叔聲音微微顫抖,抑制不住的滿心的傷痛,一把淚水混在雨水里不知所蹤!一老一少就這樣坐在空無一人的街面上,黑夜似乎與他們沒關系,雨水也和他們沒關系!
“煙叔……送我去師傅那里……不行,師傅那里也不能去。送我回府?!笔捯娮疽呀浭痔撊?。
“怎么送你回去?那里不是重重府兵把守嗎?”蕭見拙曾經就說過在他沒有出府前絕對不能讓尹跖釗知道他們有任何來往,一旦發(fā)現(xiàn)就會讓煙叔引人注目,引火上身的,煙叔現(xiàn)在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錯會了蕭見拙的本意。
“讓他送我進府即可,等他!”蕭見拙說完就靠在煙叔懷里不說話了!煙叔沒有再問,抱起他走到一間商鋪門口脫下自己身上的外衣雙手支起來擋在蕭見拙面前。街面上除了不停砸下來的雨珠,其余的什么都沒有,空蕩蕩的讓煙叔心里焦躁不安,更別說是一個人了。
越等煙叔心里越是不安,蕭見拙因為寒冷卷縮著身子不停的在懷里發(fā)抖。到底要等誰,煙叔更本就想不到,或者說那人只是蕭見拙說的糊涂話壓根就沒有那人,煙叔心里知道以蕭見拙的做事的嚴謹根本不會再進城短短幾個月時間就去結識朋友的。想到這里,低頭看了一眼半醒半睡的蕭見拙扶起他背在身上便往街上走去。更聲再次傳來,煙叔聽了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心里還咒罵一番,怪這更聲驚了自己!
直到與更夫迎面相向,煙叔更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涼氣。
“呸!”煙叔重重的一口痰吐在地上,背著蕭見拙連退兩步,似乎是遇見晦氣之物,有意避開一般!
“個鬼東西,嚇死人了。”煙叔借此機會發(fā)泄著自己心里滿腔的怒氣。
更夫沒做聲,一眼認出背上的蕭見拙!
“煙叔!放我下來。”蕭見拙開口,煙叔照做,沒有多問!
蕭見拙半掛在煙叔身上,看著面前和鬼一般無二的更夫:“送我回府!”
煙叔一愣,萬萬沒想到他要等的人居然是這個鬼東西,更沒想到的是這個鬼東西竟一口答應下來。
“好!我送你回去!”更夫上前一把接過奄奄一息的蕭見拙搭在肩上,一只手十分有力地抱住蕭見拙的腰身,燈籠插在腰間的腰帶上,身上再也沒有別的地方干別的事了!沒有理會一旁的煙叔,扶著蕭見拙便往侯府方向走去!
“哎…!你照顧好他??!你仔細點扶著他,別讓他摔了!”煙叔如同父親一般擔心不舍得看著蕭見拙遠去的背影,但也只能看著,蕭見拙的話他是要聽的。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但卻一點都不陌生,步調一致到如同一人。許久過后,更夫的腳步停了下來,
“你叫什么?”蕭見拙掙開更夫的手臂,看了一眼身后的巍峨莊嚴的侯府,退了兩步開口問道!
“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更夫雖語氣冷淡,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蕭見拙卻嘴角上揚。
“鬼爺……!鬼爺怎么樣?”蕭見拙輕笑著探身說道!
“好名字!”更夫應答!
蕭見拙聽罷,又上前幾步,直逼更夫彎腰正面貼近:“照顧好自己?!笔捯娮韭曇羯硢?,全是說不出的悲痛,與上一刻的神態(tài)迥然不同!
從前的更夫,現(xiàn)在的鬼爺,抬了抬眼看著眼前的少年滿口答應:“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