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拿著手帕盯了半晌,久久不不能自已。
手帕上的女孩身穿一件紅色的小皮襖,深藍色的緊身牛仔褲完美地將有些肉感的腿型修飾出來。再搭配脖子上的一條紫色圍巾,可愛中又不失風(fēng)韻。
她正作回眸姿勢,微笑之中,臉上還掛著兩個小梨渦。
“夏……夏……”楚子航只覺得喉嚨有些發(fā)澀,卻遲遲說不全女孩的名字。
“咦?你怎么知道我姐姐的名字?”桑巴眨眨眼睛,好奇地問道。
諾諾的表情也很疑惑,此時她的感覺和楚子航差不多,在她記憶中,與這個女孩的接觸不多,所以感應(yīng)倒沒楚子航那么強烈。
她到底是誰呢?
諾諾心想。
楚子航似乎沒聽到桑巴的提問,眼睛仍是直愣愣地盯著手帕。
如果仔細看,楚子航的眼瞼下,已積滿了淚水。
良久,楚子航終于從情緒中跳脫出來,小心翼翼地將手帕疊好,放到自己胸口的口袋中。
“喂、喂??彀咽峙吝€給我,那可是我姐姐給我縫的。”桑巴揮舞著木手槍大叫。
楚子航無奈地笑了笑,摸著桑巴的頭道:“還你可以,不過得先找到你姐姐?!?p> 幾人在交涉一番后,終于在桑巴的帶領(lǐng)下走進了蒙古包。
據(jù)桑巴敘述,他自己是游牧民族,在小時候與家人走散后,便遇到了姐姐,雖然他們之間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姐姐對他就如同親弟弟一般,從小把他帶大,并教會他一些有關(guān)打野狩獵、燒水做飯,制造工具等等的常識,在他表現(xiàn)好的時候還會獎勵他一些彈弓之類的小玩具。
比如這只手帕,就是桑巴在八歲那年,姐姐親手為他縫的。
諾諾倚在麻色藤椅上,一邊吃著牛肉干、搭配馬奶酒,一邊聽桑巴講述著關(guān)于這里的奇聞軼事。在她看來,這里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度假區(qū)。她對于這次的東京之旅是在是沒什么好印象,不但需要擒住混跡風(fēng)俗店的猥瑣大叔,還要管著劉誠和楚子航他倆。
眼下正好任務(wù)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在這里放松一下簡直是再好不過。
很快,她便睡了過去。
而楚子航則沒閑著,自從進到這個蒙古包后,就開始翻箱倒篋,尋找各種有關(guān)那名夏姓女孩的蛛絲馬跡,凡是她用過的水杯、茶壺、臉盆,楚子航都會無一例外地檢查一遍,他甚至還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某種癖好……
轟隆??!
房門被一腳踹開。
“喂喂!小兔崽子,該付房費了?!?p> 突然間,蒙古包內(nèi)同時闖進幾名獵人打扮的虬髯大漢,一邊肆無忌憚地走進來,一邊嘻嘻哈哈地說著污言穢語。
諾諾睜開眼睛,怒視著這幾個行止無禮的游牧人。
桑巴率先沖上前,仿佛一個小戰(zhàn)士,惡狠狠地盯著這些強盜一般的闖入者。
“錢我給你們就是,干嘛要打擾我客人睡覺?”桑巴怒道。
“呦呦呦,你看這小兔崽子,說話簡直是越來越放肆了哈?!敝灰姙槭椎哪敲麖姳I,脖子上懸了一塊迷你羊頭骨架,打趣一般地跟著旁邊的手下說道。
羊骨首領(lǐng)一腳上前,拎住桑巴的后衣領(lǐng),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他提到半空。不顧手舞足蹈不斷掙扎的桑巴,另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笑道:“小家伙,跟爺爺說話客氣點,不然你就會像你姐姐一樣……”
聽到這話,楚子航心頭猛地一顫,發(fā)了瘋一般地朝首領(lǐng)飛奔過來。羊骨首領(lǐng)一看對方這架勢,連忙拋開桑巴,從腰間的皮刀鞘中抽出一把柳葉刀,直指楚子航。
桑巴一屁股摔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哭,一旁的諾諾連忙起身將他護在身后,憤怒地等著羊骨首領(lǐng)等人。
但楚子航這時已經(jīng)繞過刀欺近羊骨首領(lǐng)眼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一字一句地質(zhì)問道:“你……你到底把他姐姐怎么樣了?說??!”
這時的楚子航,就如同一個野獸般發(fā)了瘋地咆哮吶喊。
羊骨首領(lǐng)明顯被嚇得不輕,連忙后退幾步。而他一旁的手下,見狀也立刻沖了上來,先將楚子航拉開,然后三兩個人將他牢牢地架在身前。
楚子航雙眼紅的嚇人,身體也試圖奮力地掙脫,但他嘗試了幾次后,發(fā)現(xiàn)身上的肌肉已經(jīng)開始不聽使喚,軟的厲害。就更別提龍化再釋放言靈了。
這都是他過度暴血帶來的后果。
“唔、唔。”
楚子航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在肚子上接連被羊骨首領(lǐng)打了兩拳后,他的身體再也撐不下去了,只能通過彎腰來減輕腹部的疼痛。
“夏……,夏……,……,……”
再次叫了兩聲女孩的名字后,他的頭終于垂了下去。
“子航!子航!”諾諾大喊。
諾諾再次向他跑去。
之前在新宿,她已經(jīng)救過了他一次,這次,也義無反顧。
但她還沒過去,就被一個身形見狀的黑臉獵人一把抱住。
獵人的兩只手就仿佛是兩道無法掙開的枷鎖,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沒有半分作用。
“嘿嘿,這小妞兒的皮膚可真不錯,比起我們族的那些村姑可是要好的太多。我進來第一眼就相中他了。哎,老大,不如回去之后,就把這妞兒賞給我吧,哈哈哈?!?p> 黑臉獵人一邊淫笑著,一邊向羊骨首領(lǐng)問道。
羊骨首領(lǐng)剛想說什么,他只覺得背后傳來一陣風(fēng),好像是有什么人落在了他們后面。
“你相中什么了?呵呵呵呵。”
眾強盜只覺得背脊一陣發(fā)寒,他們不約而同地轉(zhuǎn)過頭,看向這名不速之客。
這是一個少年,背負一把長刀,年紀(jì)跟楚子航差不多,干凈利落的中長發(fā),黑色的休閑西服、西褲,再加上一雙高檔的黑皮鞋,看上去似乎與這個時代格格不入。
幾名大漢面面相覷,同時向后退了一步,一滴滴冷汗,開始從這些游牧人的額角留下,而他們因為緊張,甚至都來不及察覺。
這個人不簡單。
是他們最直觀的感覺。
少年依舊沒動,如同一尊雕像。
殺氣,冰冷透骨,這種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鉆進骨子里的殺氣讓這些人開始躁動不安,而帶給他們這種感覺的,似乎還有一種來自于無形中的血脈壓制。
數(shù)秒間,劉誠的身體就仿佛在燃燒般,變得極其閃耀刺眼。
“言靈:模仿者?!皠⒄\喊道。
由于不久前在東京新宿,劉誠的系統(tǒng)記憶過楚子航的言靈,所以此時此刻,劉誠便可以輕松將其使用出來。
而隨著這個言靈的使用,劉誠的能量值也瞬間從120降到了80,也就是說,劉誠還有使用兩次的機會。
只見他右手一臺,六個火球便同時飛出,分別向六位狩獵者席卷而去。
羊骨首領(lǐng)、黑臉獵人等人紛紛掏出佩刀,急忙抵御著突如其來的攻勢。但劉誠此時此刻所爆發(fā)出的能量實在太過強烈,所以幾人雖擋下了火球,但模樣卻狼狽不堪。
黑臉獵人緩緩從蒙古包后的一個柜子中爬起來,接連咳嗽了幾聲,原本的他本來臉就黑,不過好歹還能分清五官,可現(xiàn)在的他,被火球炸得幾乎變成了黑人。
“哈哈哈,非洲人、土著人!”桑巴一邊拍著手一邊笑,在他看來,這黑臉獵人的樣子差點沒把他逗壞。
“噗?!敝Z諾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隨及她的俏臉上又多了一層嗔意,心道:“哼,叫你欺負我們,簡直就是自作自受?!?p> 劉誠則一動不動,依舊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姿勢非常俊美,就像軍人一般。
過了一會兒,劉誠把肩放下,雙手互抱著胳膊,還是沒說話,斜著眼睛瞧著地上連滾帶爬的這幾人。
“好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就報上名頭?!毖蚬鞘最I(lǐng)提著柳葉刀指著劉誠,他是眾人中受傷最輕的,除了后退幾步外,其他地方依舊完好無隨。
“劉誠,身高181,體重134,水瓶座,A型血,卡塞爾學(xué)院三年級在讀…………”劉誠倒是無所顧忌,一連串將自己的個人信息全講了一遍。
“好,你給我等著。得罪了他,過不久有你好果子吃的?!毖蚬鞘最I(lǐng)等了劉誠一眼,接著揮了揮手,示意手下跟著他撤退。
正當(dāng)他即將走到門口時,劉誠眉毛一橫,瞬間將背上的七宗罪暴怒抽出來,橫在他面前,冷冷地道:“喂,這位老頭兒,我有說過讓你走嗎?”
似乎對劉誠的舉動有些意外,對于羊骨首領(lǐng)、黑臉獵人這伙強盜來說,他們已經(jīng)在這片草原上混跡多年,無論走到哪都是一副飛揚跋扈的姿態(tài),特別是當(dāng)他們遇到那些軟柿子時,對方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而面前的這小子,似乎是個例外……
諾諾向劉誠使了個眼色,示意把這些盜賊捆起來,逐個盤問。
劉誠微微一笑,立刻心領(lǐng)神會,連忙調(diào)動周身冰元素,接著用暴怒將所有人全部提身升空。
“冰晶囚牢!”
瞬間,身體依舊處在半空的六人頓時定住不動,同時在他們身旁,還多了一層數(shù)米厚的透明冰晶,宛如一尊尊藝術(shù)雕像,停滯在房間的上方。
劉誠慢慢將刀收回,接著向四周環(huán)視了一圈,突然發(fā)現(xiàn)楚子航仍舊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心急如焚,連忙幾步跑過去,按著楚子航的人中喊道:“楚師兄!楚師兄!快醒醒?!?p> 不過他按了一會兒后,楚子航還是沒有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