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快點!再快點!再不快點的話……
戰(zhàn)場上,青龍破天,操持著青色長劍不斷阻擋著四面疾馳而來的爪擊。
在招架掉一擊巨狼的爪擊過后,男人隨著巨大的反饋力連連后撤,隨后男人將身體回旋三百六十度,一記蘊含著濃濃劍氣的蓄力橫斬在距離巨狼一個身位前劃過。
強勁的力道,使得隨即的劍風掃過巨狼兩行黑色秀眉。
望著身前帶有巨大壓迫感的血液狼王,此刻的青龍破天,正處于所有人的前沿,以一人之力獨自對抗著身前失控的巨狼。
獨自對抗巨狼,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決定,因為只有他,才最了解他的首領。
巨狼那一對酒紅色的巨大赤瞳正在死死地注視著眼前的人類,一臉猙獰的神色好似在說,恨不得立刻將眼前所有事物撕個稀巴爛。
“彼岸……”此時,青龍破天緊緊盯著巨狼的眼眸,一臉擔心地看著身前的巨狼。
那是黑夜組的團長——彼岸次女,沒錯但是她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緣由,似乎是一瞬間發(fā)生的事情。
那個在戰(zhàn)場中叱咤風云的女武神,在對抗巨龍引發(fā)的颶風時,化身為所有人都不成意料過的鮮血狼王,雖然沒有和巨龍對抗過,但是在巨龍出現(xiàn)前的幾場戰(zhàn)役,正是這種戰(zhàn)技使她在戰(zhàn)場上無往不利。
血魔法……禁忌……
……稍加思索后,青龍破天再度迎接上巨狼的雙爪,以及更多由鮮血幻化而來的攻擊。
黑夜組的成員,紛紛舉著兵刃不敢向前。因為那是他們的老大。
雖說是牽制,但是現(xiàn)在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牽制誰了。
尚存著戰(zhàn)力的不死不滅的三人,紛紛向眾人投來目光。
此刻,他們的內心無比復雜。隊友還在生死的邊緣徘徊,他們卻要浪費寶貴的時間在此地去牽引這只失控的巨狼。
時間在一點一點敲響,仿佛每一次的讀秒中,都夾雜隊友生命的流逝的聲音。
……
……
有一種感覺,鬼門關正在不斷往她招手。明明身為九幽黃泉中的一員,此時卻快要淪為死者。
昏迷間,一襲白發(fā)長發(fā)的似雨輕柔一臉迷茫地站在黑暗的中央。她感覺腳下,好似有一片難以形變的液體正在支撐著她的身體,以至于至今她也沒有隨著重力自由落體。
回想不起來了,之前發(fā)生過的事情。眼眸里留下在劍靈附身前的一幕,那條長著兩只鋪天蓋地般翅膀的青眼巨龍。正在不斷地扇動颶風。
截止那一刻,她都在不斷承受來自天穹之上而來的劇烈風壓。以至于整個人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
“它是殺害我族人的兇手,我無法原諒它。”
一道空靈至極的女聲時遠時近,在這片滿是汪洋的黑暗彼岸響起。
“但是,我的肉身已經跟隨祖先們一同死在了那場戰(zhàn)役里?!?p> “除了你,我別無選擇。”
……
……
“你是誰?”一頭霧水的似雨輕柔忽然驚訝地環(huán)顧起四周。發(fā)現(xiàn)此刻無論是自己腳下還是更遠的彼岸都只能是無邊無際的漆黑,微弱的光芒以自己為中心照亮身體周圍半碼的位置。
腳下踩著被漆黑覆蓋的水面,此刻,她更像是懸浮在了這片水域上。
慌忙每走的任何一步,都如同蜻蜓點水。燕過流痕。
“這里是哪里?”
“還有,我不是很懂你所說的話?!?p> 似雨輕柔在聲音愈發(fā)靠近的位置慢慢停下腳步,連忙從身后拔出鬼刃-惡念
“這里是九幽黃泉的邊界,人類。嚴格來講你并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你是怎么出現(xiàn)的呢?”
陰影里,一個身披著雪白婚紗似的身影在黑暗里若隱若現(xiàn)。
它操著空靈的聲音,在女劍士的周圍不斷游走。
“不用試圖反抗我?!?p> “現(xiàn)世中的你還躺在日落城的圣堂大廳里?!?p> “只剩下靈識的你,還想跟我爭奪嗎”
忽然,婚紗惡魂突然貼近,在那套雪白色的婚紗兜帽下,一張模糊的森白的骷髏面孔出現(xiàn)在似雨輕柔的面前。
此時的她距離那張白孑孑的骷髏目孔只有不到半米的距離。
一對粉藍色的眼眸里倒映著骷髏空洞的眼窩。
在震驚下說不出一番話來的白發(fā)劍客,呆滯在原地。
眼睜睜看著婚紗惡魂,張開大口。一下間仿佛有無數(shù)天藍色的火焰從黑洞里噴出。
并且將她通體覆蓋,在湛藍烈焰的灼烤下。女孩的身軀并沒有,出現(xiàn)灼燒的痕跡。
劇烈的疼痛不斷侵蝕著她的內心,包括靈魂。她感覺不出數(shù)刻,她便要交代在這里。
“說不出話來……”
少女曼妙的身軀在湛藍色烈焰的炙烤下宛如美人魚般曲卷著腰。
但是,在烈焰灼燒的同時,無數(shù)藏匿在其身上的惡魂都因承受不住劇痛而紛紛消亡在其中。
隨后,在她體內的最后一只惡靈被烈焰焚燒殆盡后?;榧啇夯旰鋈慌まD身子。一襲潔白無瑕的裙紗在空中悄悄隱沒。
……
“這一次算我的……為了解決那條孽龍?!?p> “回去吧,回到你的現(xiàn)世里?!?p> “現(xiàn)在的你還沒有資格越過九幽的邊界?!?p> ……
“年輕的冥界之主……”
脫離掉無邊無際的黑暗過后,接下來的便是無邊無際的光芒嗎?
似雨輕柔暗自吐槽道。
我都快死了,還要這樣折磨我。
……
……
日落城圣殿大廳內
幾縷殘陽遺落的光束,透過圣殿大廳上的琉璃窗戶潑撒在金色神圣的大廳里。
此刻,在這個莊穆嚴肅的大堂里,站著許多正在禱告中的牧師,每一個人各司其職,不斷翻動著身子前的書本,嘴里念念有詞。
大廳的禱告臺前,坐落著一張鎏金的大理石床。
圣殿的主教負責在禱告臺上,高念圣法。為遭遇詛咒的人清除其身上的污穢。
冰冷的鎏金大理石床上,此刻,正躺著一個女孩,雪白色的發(fā)絲隨著大理石床邊一瀉千里,一身潔白無瑕的軀體,如同未經雕琢的羊脂白玉。
近處看,女孩的雙目禁閉,一對白色的修眉緊縮,曼妙的身軀在一道道鋪天蓋地的法言里來回扭動,兩只白哲的手臂交叉環(huán)保。仿佛正在遭受著什么痛苦的事情。
『啊——啊——』
白發(fā)女孩忽然從大理石床上蘇醒,兩只粉藍色的眸子里滿是驚愕。只見,她在眾人一臉不可思議之下,一把捏住了她的臉蛋。直到掐紅了才罷休。
“我難道沒有死嗎?”似雨輕柔捋了捋頭發(fā),從大理石床下翻身而下。
直到站穩(wěn)了腳跟,望著無數(shù)一臉興奮而且正在迎面而來的牧師們。她才可以肯定自己一定還存活在這個世界里。
她很清楚在這個世界死去的后果將會是怎么樣。
細思之下,一股宛如地獄般的冰冷忽然浸濕了白發(fā)女孩的后背。令她一下子如墜冰窟。
那些在游戲中死去的人,會不會都已經遭遇不測了。
在極度的恐懼過后,她忽然想起來自己正在經歷的事情,其實是無比令人絕望的……
在這個難度系數(shù)爆炸的虛擬現(xiàn)實世界里。卻被人告知必須一命通關。才能活著回到現(xiàn)實世界。
這一個活著是指什么樣的活著?
她會因此死去嗎?
在地獄般嚴寒的恐懼之下,她忽然感到自己的存在其實是無比渺小的。
或許在現(xiàn)實里,她是天之驕女。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總裁。
從小到大,除了疼愛自己的母親那一個嚴格要求自己的總裁老爸也許久不見了。
現(xiàn)實中的自己到底成什么樣了,以及那些曾經相濡以沫的親人。
“所以到現(xiàn)在我也只是自我封鎖嗎?”似雨輕柔忽然男性化的一把抓著自己雪白色長發(fā)。像抓雞窩頭一般,從期間扯下了幾跟發(fā)絲。
在一眾牧師的注視下,那個擁有著一頭雪白色長發(fā)的女孩。忽然抬起頭來,一頭好似雪崩的散發(fā)下,女孩的臉龐在期間隱隱若現(xiàn)。
隨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女孩快速地將一頭散發(fā)捋到身后。留下半邊劉海以及兩條白色發(fā)鬢如同垂楊柳般耷拉在胸間。
雪白劉海下,那張略帶茫然的小臉,一對粉藍色的眼眸里正充滿期待地望著禱告臺上的圣殿主教。
“咳咳——那個,請問您知道送我到這來的伙伴們都去哪了嗎?”似雨輕柔嘴唇輕啟。
“慢著——”圣殿大廳里忽然響起了主教威嚴的聲音。
作為圣殿主教,這一點母庸置疑。擁有神圣血脈的主教擁有著一身強大的法力。神圣力加持下圣音在空曠的神圣大廳里回傳久絕。
“我的信徒們啊,請慢下腳步。在漫長歲月里我們還有更多事情值得等待。未必急于一時?!?p> “不如此刻讓我們靜穆下來,聆聽一下這位經歷過九幽詛咒的異世界旅人的話語?”
一時間,無數(shù)因為好奇即將一涌而上的牧師們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們在女孩身前的數(shù)碼內停留了下來。
一襲金色法袍下的圣殿主教,從禱告臺上緩緩走下。一步步漫過層層飽含歲月的花崗巖階梯。
慢條斯理間,金袍下的身影來到了女孩的身前。
圣殿主教忽然低下頭來,在燙金法袍的陰影下,那一對充斥著神圣力的金色瞳孔與眼前的女孩的粉藍色眼眸四目相對。
“那么——你有什么煩惱呢。這位宛如白雪姬般的少女?!?p> 在巨大壓迫力下,女孩忽然有點不知所措。
“額……那個,您……知道,把我送到這里的伙伴們,如今,在何處嗎?”似雨輕柔弱弱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