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上的紅漆已經(jīng)有些黯淡了,位置也是最偏僻的。
但葉知柔眼里的光愈發(fā)亮,男主在這種情況下生活,一定缺一個暖心的人吧。
孟懷瑾踏進院內(nèi),身后女孩也立馬跟了上來,生怕被拒之門外。
葉知柔一雙圓圓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著,院內(nèi)只有一個小太監(jiān)在掃著地上的落葉。
宮內(nèi)安靜的可怕。
“昨日那個漂亮的大姐姐呢?”
葉知柔沒看到人,心中一喜,便去問孟懷瑾。
她猜測著,那個女人估計是皇帝的某個后妃,說不定是和男主的母親關系好,所以來照顧一番的。
聽到她問錦婳,孟懷瑾眼眸動了動,破天荒回答了。
“她的事,和你無關,你也不需要過問”
不知道為何,聽見別人問錦婳的消息,他就有一種自己的所有物被覬覦的不悅。
她是自己的,她的好,也只能對他一人。
男主頭一次和她說這么長一句話,竟然是讓她不要多管閑事!
葉知柔努力平息著心中的妒火。
現(xiàn)場氣氛僵持,她企圖轉(zhuǎn)移注意力:“孟哥哥,你的下人對你一點也不上心,這院子這么臟,想必屋里也落了灰,我?guī)湍愦驋咭幌掳伞?p> 說著,她到一旁拿過墻上掛著的雞毛撣子,忍著心里的嫌棄,對著孟懷瑾笑盈盈的。
該死的,這東西臟死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細菌。
給他打掃屋子?
孟懷瑾頓了一下,想到屋子確實也很久沒人打掃了,不知道這個人為什么喜歡做這種伙計。
不過,既然有免費勞動力,他還是點了點頭。
推開門,孟懷瑾將書放在了書桌上,仔細整理好筆墨紙硯。
葉知柔賊拿著雞毛撣子,裝模做樣的四處打掃著。
“咳咳咳”
濃厚的灰塵嗆的她喉頭發(fā)癢。
看到坐在那一眼都沒看她的孟懷瑾,她慢慢靠過去。
“孟哥哥,你寫字好好看啊,能不能教教我啊,夫子一直說我的字可丑了”
看到孟懷瑾正練書法,她靈光一閃,可憐兮兮的哀求道。
手把手練書法,可不是促進感情和肢體接觸的最好機會嗎?
孟懷瑾果然抬頭,他將狼毫遞給葉知柔:“你寫來我看看”
葉知柔欣喜的接過筆,她還真沒說謊,她一個現(xiàn)代人本來就不會毛筆字,只是在丑的基礎上,又故意扭曲了幾筆。
洋洋灑灑寫下幾個大字,她將宣紙遞給孟懷瑾看。
“……”
“這是?什么字?”
孟懷瑾看到字的一瞬,臉上出現(xiàn)了驚愕的表情。
“我的名字,葉知柔”她一臉自豪。
“果然很丑”
長見識了,孟懷瑾默默將宣紙揉成一團,丟進廢紙簍里。
“那你是不是要教教我啊”
葉知柔讓自己的語氣又軟了幾分,楚楚可憐。
“不,我怕被你傳染”
孟懷瑾冷漠臉。
葉知柔感覺心口又被插了一刀,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
她簡直要抓狂了。
不想再被刺激,她抓緊了雞毛撣子,離孟懷瑾遠了一點,努力打掃著屋頂?shù)幕覊m。
準備打掃墻壁時,葉知柔看見了墻壁上的古畫。
“這是什么?屋里居然還會有裝飾物”葉知柔呢喃幾句。
畫上灰塵有些厚,擋住了大部分畫面,只能看出一個女子站在桃樹下。
葉知柔有些好奇,想伸手將它拿下來看看。
剛碰上畫的邊緣,手腕就被扼住了。
“你在干什么?”
孟懷瑾突然出現(xiàn),眼神兇狠陰郁,黑色的眼睛猶如深淵,能輕易將人的魂魄吸進去。
一種未知的氣場驟然壓在葉知柔身上,讓她喘不過氣,陰冷的氣息席卷而來。
她突然就感受到了書里未來暴君的威勢,心臟劇烈跳動著。
“我,看到畫臟了,想,想擦一下”她慘白著臉,艱難的回答,快要喘不過氣。
手腕被放開,她聽見孟懷瑾冷冷的聲音:“不要碰她”
葉知柔胡亂的點點頭,隨后找了個借口離開。
離開宮門的那刻,葉知柔長舒一口氣,腿都有些發(fā)軟。
手腕上的刺痛感依舊。
暴君太可怕了,葉知柔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覺。
孟懷瑾油鹽不進,這條路行不通了。
她眼神微暗,必須換一條路走,封建社會是吃人的地方,她絕對絕對不能死在這里。
——
剛回到葉府,她就被管家給叫住了。
“二小姐,老爺讓你過去一趟”
“父親找我?”
她那個父親怎么想著要找她了?莫不是,太子做了什么?
——
“父親”
葉知柔低眉順眼的行了個禮。
上方坐著的是那個朝中德高望重的丞相葉安,一旁是他的夫人和他最心愛的女兒葉景月。
而她的生母,一個丞相府低微的婢女,正站在下方,小心翼翼的看著。
“葉知柔,你好深的心機啊”
葉景月長相明媚大氣,性子也像葉丞相,直來直去。
“姐姐,在說什么?”
“嗤,裝什么?你不是在太子面前演了一出好戲嗎?”葉景月嘲諷道。
宮中到處都是眼,今日太子下朝后突然說葉丞相養(yǎng)了一個好女兒。
他隨便在宮中一查,便了解了那日事情始末。
“我不明白”
葉知柔眉眼微皺,一副柔弱的樣子。
可葉景月再也不會相信了,以前她將葉知柔當做好姐妹,她也是用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哄騙得她掉入河中,差點死掉。
葉丞相抬手,目光深沉:“太子殿下今日指明和我說,讓你去做他的伴讀”
他仔細觀察著葉知柔的表情。
葉知柔心里一驚,面色卻如常:“我何德何能能伴在太子左右”
她的母親也急忙起身:“妾身也也覺著,柔兒哪有這福氣,這么好的機會,不如讓大小姐去”
葉知柔看她這低入塵埃的模樣,眼中恨意浮現(xiàn)。
葉丞相看著低著頭的葉知柔,沉默了半晌:“罷了,既是太子的要求,你明日便進宮去吧”
“是,父親”
她心里閃過一絲喜悅,她知道該怎么做了。
出了門,她的母親便叫住了她。
“你怎么能和大小姐爭搶呢,大小姐身份尊貴”
女人苦口婆心的勸她。
葉知柔不勝其煩,她最討厭的便是面前人這幅樣子,從來不保護她,反而處處奉承葉家其他人。
皺著眉頭,她甩掉女人離開。
女人苦笑著,不知道該怎么向女兒解釋她荒唐的一切。
是她虧欠的老爺和夫人。
——
“夫君,這葉知柔小小年紀,城府極深,你怎么還讓她去太子那”
葉夫人很是不解。
葉知柔不認識太子,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幾人都心知肚明。
葉丞相解釋道:“雖說太子之位已定,但陛下的態(tài)度依然存疑,如今又讓六皇子入尚書房……”
“我葉家一向中立,若是讓景月做太子伴讀,定會被當做太子一黨,只能讓她去了”
葉夫人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