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爭一條路
農(nóng)歷八月十號,由于再過幾日便是中秋,佛山的街頭也多了幾分過節(jié)的氣氛,顯而易見的是佛山街頭的行人明顯多了些。
一些外出務(wù)工的人早已提前幾天回來了,有些帶著老婆孩子,有些則孤身一人,就等著中秋那天能和家人一起吃個團(tuán)圓飯。
而此時的合一門后院,氣氛卻有些沉默,就在幾分鐘前,武止戈結(jié)束每日的晨練,之后告訴單英自己想出去兩天,對方聽到之后便沉默下來。
“師兄,能不能不去?”
單英雙眼發(fā)紅,似要落下淚來,盡管知道可能勸不住自己師兄,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自從上次港島警方來過之后,單英便一直托人打聽夏侯武消息,不過卻一直沒有收獲,反而等來一件件令自己心驚的事。
先是七月十四,近兩年正當(dāng)紅的武打明星洪葉,被一連環(huán)殺手殺死在片場,緊接著又傳來夏侯武被通緝的消息。
沒過幾日又聽說原本已退隱的邵鶴年,被人打斷全身骨頭死在了家里。
接著近一月時間,每過兩三日,便傳來一位港島武術(shù)界高手的死訊,再結(jié)合之前死掉的幾人,這些人無一例外不是與大師兄交過手,便是與二師兄交過手。
不難想象兇手應(yīng)該就是沖著合一門來的,或者是沖著大師兄和二師兄來的。
而且單英知道,師兄一定是動心了,這才決定要去港島。
看著泫然欲泣的單英,武止戈伸手抹去對方眼角的一滴眼淚,柔聲安慰道:“師妹,我只是去兩天而已,保證中秋之前一定回來好不好?”
單英卻全然不信,剛被抹去的淚水似又要奪眶而出。
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事情瞞著我!”
“自從上次二師兄回來,我就發(fā)現(xiàn)你有點不對,你就是想跟他打?qū)Σ粚?!?p> “唉!”
武止戈嘆了口氣,無奈的又強調(diào)一遍說道:“師妹,我真的只是去幾天而已!”
“那你帶我一起去??!”
聞聽此言,武止戈更無奈了,伸手按住單英肩膀,盡量讓眼神顯得平靜些。
“師妹,你好好想想,師娘最近身體也不怎么好,咱們總得有個留下來照顧她老人家吧?!?p> “再者退一步來說,你師兄我的本事你是知道的,尋常人怎么可能傷得到我!”
可無論武止戈怎么說,單英都只是搖頭,聲音哽咽的說道:“師兄,你都已經(jīng)是天下第一了,為什么還要和他們爭?。 ?p> 武止戈當(dāng)即振聲道:“師妹!”
“我不是想爭第一,我只是想為自己爭一條路!”
“路?”
單英頓時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師兄說的什么意思,隨即疑惑的看向武止戈。
武止戈只好將當(dāng)年師傅對自己說過的話,原封不動的又跟單英說了一遍。
直到武止戈說完,單英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突然又想起幾年前父親在病榻上對自己說過的話。
“阿英,如果有一天你師兄想去做什么,那他一定有他的理由,你一定不要攔著他!”
這句話自己當(dāng)時不是很明白,后來又隨著時間流逝便漸漸忘記了,直到此時聽師兄說起這件事,這才回想起來。
這時又聽武止戈聲音低沉的說道:“師妹你知不知道,自從多年前我便感覺雖每日勤練,可依舊難有寸進(jìn),于是便走邊全國四處拜訪武術(shù)高手,祈求能尋到突破之法?!?p> “可五年下來卻毫無所獲,又聞聽師傅病重只好先回來,盡管這幾年我一直在家陪你,可我從未放棄過,一直在完善自身所學(xué),創(chuàng)出了屬于自己的武學(xué)?!?p> 單英只是就這么看著武止戈,聲音從低沉到昂揚,并未出言打斷對方。
“我已經(jīng)二十七了,也不知道還能打幾年,我不想等將來老了再后悔!”
“而且這一次我有感覺一定能成功打破這枷鎖,無論如何我都要去試試!”
武止戈說完后,單英久久沒有說話,頷首低垂,嘴唇緊抿似乎是在猶豫,武止戈也只好忐忑的等待著。
直到好半晌后,單英這才咬了咬銀牙,仿佛已下定了決心,隨后故作輕松的說道:“那師兄你什么時候走?”
武止戈這才心中長舒了一口氣,猶豫一下說道:“我想今天就走?!?p> 單英聞言先是有些詫異,感情剛才說這么多就只是為了通知我一聲?
不過還是又抿了抿嘴唇,強自淡定說道:“也好,畢竟早去早回嘛!”
隨后又看向武止戈問了一句。
“那等會吃完早飯,我再幫師兄刮個胡子吧?”
武止戈聞言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一層胡茬,點頭同意道:“好。”
結(jié)婚這幾年,武止戈一切衣食住行都是單英在打理,平時就連胡子都沒自己刮過,不過武止戈也知道這是單英想再多留自己一會。
等到肯定答案,單英勉強笑了笑,起身說了一句道:“那我先去廚房做飯了,師兄你這次自己收拾東西吧?!?p> 只是背過身時,恰好迎面吹來一股怪風(fēng),一滴淚水隨風(fēng)飄蕩,啪的一聲“擊打”在武止戈臉上。
“唉!”
武止戈深深嘆了口氣,抬手擦拭掉臉上的淚滴,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次能說服師妹真不容易,武止戈想不明白,自己只是去個兩三天而已,何必搞得像是生離死別一樣。
隨即摸出手機(jī),翻出一個號碼直接撥了過去。
港島西九龍一處高級公寓,一間布置的格外有情調(diào)的臥室內(nèi),床上正赤身裸體的躺著一男一女。
突然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傳出一陣刺耳的鈴聲,正熟睡中的男人皺了皺眉,伸手在邊上摸索著拿過手機(jī)放在耳邊。
語氣不善的問道:“喂,誰呀,大清早的催命啊!”
“是我!”
話剛出口,對面?zhèn)鱽硪坏朗煜さ穆曇簦鼙壤?dāng)時一驚,瞬間清醒過來,連忙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林先生,剛剛不知道是你?!?p> 武止戈也沒跟他計較,冷聲吩咐一句道:“下午兩點,派車來佛山接我!”
隨即便直接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