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劍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居然會從當(dāng)代人口中聽到劍魔之名。
“前輩與劍魔難道是同一個時代?”
“算是吧,可惜怎么也打不過那人?!?p> 老者露出懊悔之色,儼然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樣。
蕭劍正色道:“打不過劍魔前輩不丟人……”
獨孤求敗的事跡原著已經(jīng)寫得十分詳細(xì),殺盡仇寇,敗盡敵手,欲求一敗而不得。
眼前的老者雖然在他看來強大無比,但也逃不過這宿命。
老者看了他一眼,忍住了動手的沖動。
他原本是十分欣賞這個年輕人的,此刻卻想揍他!
老者冷笑道:“半途隕落的天才多不勝數(shù),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p> 蕭劍燦笑,不與他爭辯。
屋外的岳貞看得一頭霧水,她本以為兩人會打個你死我活,卻出現(xiàn)了這相談甚歡的一幕。
不過這樣也好,這不正是她最想看到的結(jié)果么?
“時間不早了……”
老者扭頭看了眼屋外,此時天色已經(jīng)全黑,明月高懸,夜色如墨。
他伸手從懷里掏出幾本灰色書籍,嘆道:“老朽只能幫你這么多了,是福是禍就看你自己的了?!笨催@架勢,應(yīng)該是武功秘籍之類的東西。
蕭劍接過秘籍一看,頓時怔住了。
“前輩,晚輩昨日剛剛成親,您看……”
他心中苦澀無比,這秘籍倒是好東西,可問題是他練不得??!這一劍下去,貞姐的終身幸福就毀了!
正如蕭劍如猜測的那樣,這老者便是“葵花老祖”。最上面的秘籍,赫然是鼎鼎大名的【葵花寶典】。
老者笑罵道:“誰讓你練了,老朽可不想害岳武穆斷了血脈……【他山之玉,可以攻石】的道理你可懂?”
蕭劍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晚輩還以為前輩是在暗示什么呢!”他不由松了口氣,二弟總算是保住了,他可不想穿紅衣,使繡花針。
蕭劍又翻開下面的兩本,原本只是隨手一翻,下一刻卻挪不開眼睛了。
【獨孤九劍】
【九陰真經(jīng)】
這……
蕭劍心情怪異,他果真有主角命?
老爺爺送秘籍上門這種好事都能碰到!
“老朽所創(chuàng)的武功就這么不堪入目嗎?”
老者幽幽說道。
蕭劍莫名感覺到一絲涼意襲來,急忙收起秘籍。
“哪能呢?”
“前輩所創(chuàng)秘籍自是高深莫測,只是要非常之人才能修煉。”
不可否認(rèn),葵花寶典確實不比這兩本差,只是蕭劍此時還不想揮劍斬情絲,否則當(dāng)列為首選。
“你怎知修煉這武功的特性?”
老者一臉疑惑,這小子分明還沒翻開自己的秘籍,卻似乎早已經(jīng)知道書中內(nèi)容。
蕭劍自然不會說出來歷,此刻也沒這么多時間解釋,于是裝作小心翼翼的模樣,道:“前輩應(yīng)是宦官吧?”
老者頓時明悟,原來是從此處猜出來的。
“罷了罷了,你若有幸逃過此劫,來日替我,還有兩位老友尋一個好傳人?!?p> “必不辱命!”
蕭劍欣然應(yīng)允,心中卻略感怪異。
自己的二弟是保住了,卻要去毀了人家的命根子?
這種事如何下得了手……
老者渾然不知他心中所想,又道:“此人需品性純良,忠厚老實,心懷天下……”
“嗯!”
蕭劍點點頭,心中有些感傷。
老人這副姿態(tài)像是在布置后事,難道他是要……
老者的下一句話替他解答了疑惑。
他揮了揮手,淡然道:“好了,你們走吧,向西而去,那里兵力部署最薄弱?!?p> “我這把老骨頭雖然不中用,但還能為你們拖延個兩三日,務(wù)必要保住岳武穆的血脈,大宋欠他太多……”
“前輩……這怎么可以?”
蕭劍悲從心起,這老者與他們素未謀面,此刻卻要舍命相救。但不可否認(rèn),對他來說這是最好的結(jié)果,
“務(wù)作女兒姿態(tài),快走!”
岳貞也從屋外快步走入,一臉傷感,道:“我們怎能拋下老人家獨自逃生?”
“你二人留下只會徒增傷亡,若真有心,便替我了卻心愿。”
老者繃著臉,沉聲道:“快走!”
蕭劍悄然握緊拳頭,指尖幾乎深入血肉,絲絲鮮血滲出,心中一片悲憤。
第二次了……
他又要再當(dāng)一次逃兵么?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一定會和老人并肩作戰(zhàn),直至死亡。
但還有一個岳貞……
噗通!
蕭劍屈腿跪下,對著老者三叩一拜,咬牙道:“前輩大恩沒齒難忘,若我能僥幸逃過這一劫,來日定會拿他們的人頭來祭奠你!”
說完再無遲疑,抱起岳貞便向屋外跑,一路向西面狂奔而去。
岳貞一臉悲慟的閉上雙眼,不敢再看這個古稀之年的老人。
——
“有了就好,走了就好啊……”
老者目送兩人消失在濃濃夜色中,隨即緩緩起身來到桌前。
他先是自顧自倒了一碗茶,細(xì)細(xì)品味。
“好茶,好茶!”
接著又連喝了幾杯。
隨即一臉滿足的放下茶杯,轉(zhuǎn)而拿起桌上的燈盞。
老者舉著燈盞四處逛了一圈,一臉唏噓道:“早來一天便好了,還能討杯酒喝,見證這對新人喜結(jié)連理?!?p> “可惜,可惜,可惜??!”
老者一連道了三個“可惜”,隨后大手一揮,將燈盞丟到衣柜內(nèi),火焰瞬間燃燒起來。
他全然不顧極速蔓延的火勢,一路閑庭漫步走出門,臨了還不忘端走茶壺茶杯,坐在大門口的石桌前縱飲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馬蹄聲摻雜著密集的腳步聲傳來,為首的是一名中年之齡的武將。
中年武將見老者一臉悠閑的坐在石桌前飲茶,自己卻累得汗流浹背,不由心中不忿。
但想到這人的身份,他還是作出恭敬的姿態(tài)。
“前輩,不知那兩個犯人……”
“死了!”
老者連抬眼都覺得欠奉,一面低頭飲茶,同時隨口說道。
“這……”
中年武將猶豫道:“相國大人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知前輩可曾取下二人的首級?”
“你不信我?”
“末將不敢!”
老者起身,冷哼道:“諒你也不敢!”
“那二人已被擊斃,只是老夫嫌棄那血肉污濁,不想去碰。”
“若是賈似道不信,讓他親自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