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蘇晨更怕了,難道惹官司了
第二天,蘇晨就在紙上將面粉的制作過程寫了出來。
蘇力拿著紙,一邊覺得紙就這么浪費了真可惜,一邊覺得方子就這么推出來真浪費。
然后任命的貼在面店門口。
雖然是大早上,還是有不少人要趕早吃面。
當然,買饅頭的更多一些,帶回去一家人的上午飯就有了。
趕早吃面的大多都是權貴,他們通過這么長時間的吃面,已經(jīng)吃出來了規(guī)律。
面這東西,一定要吃第一鍋下出來的面。
第一鍋面的面湯是清的,面條表面是光滑、細膩且勁道的。
在后世,不少面館開張都比菜館早,原因就在這。
吃面愛好者都爭相比早,爭相要吃第一鍋面。
吃了第一鍋面,神清氣爽,一天的精神頭都很足。
再往后的面條口感差很多。首先面湯已經(jīng)糊了。
面湯糊,就代表下出來的面條不爽利,表面不光滑。
連帶著那種勁道的嚼頭也要失去三五分。
這樣的面,挑剔的人吃著剌喉嚨,他們不會喜歡。
但是有這樣的閑工夫、起早不是拾牛糞而是來消費享受的,只有貴族。
所以當蘇力把面粉的制作方法貼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期待中、無數(shù)貧民驚呼的場景。
貴族們只是看了看,哦,原來這就做面粉了。
他們不在乎,也不在意。更不會想著讓侍從學會了好讓他們在家做。
即使這樣能省不少開銷。
他們起早吃面,這是一種生活儀式,生活態(tài)度。
這是他們對美味最基本的尊重和擁護。
早上起來,少了遛彎到美食街吃面這一項,生活就少了趣味。
非得要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去,太陽拉下長影的時候回。
一邊咂嘴回味,一邊慢慢往回走。
可盡管他們對方子不感興趣,但他們發(fā)現(xiàn)了新的興趣點。
這個東西,是帛嗎?
蘇大人真是掙大錢了??!隨便一個告示,竟然用帛,還這么大塊!
皇帝也用不起吧?
哦,這不是帛,這是什么,樹皮?
這么大塊樹皮,得伐多粗的樹?。磕且舱滟F不是?
看著好像也不像,樹皮沒這么薄。難道是用刀一點點片下來的?
幾位權貴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研究著寫字的紙。
蘇力聽了一會兒,十分不滿他們的態(tài)度。
難道就沒發(fā)現(xiàn)他們家大人在舍己為人嗎!
看紙有什么用?
而且這是樹皮能達到的程度嗎!
蘇晨:這還真是樹皮通過發(fā)酵、捶打、過漿、成型,達到的程度。
蘇力氣的幾乎要雙目噴火,但是對這些權貴,他又不敢發(fā)作。
“喂,你說,這是什么?”
一個權貴大聲問蘇力。
蘇力也沒抬頭,裝作恭順的樣子回道:
“這是紙。”
其他人一聽,紛紛互相看來看去。
什么玩意兒?只?
不是,我好像聽到說是尺?
啊?你們聽得是這個嗎?為什么我聽得是,咳,飯店門口,不說了。
蘇力聽著,低著頭,想笑不敢笑。
還權貴呢,一群鄉(xiāng)巴佬,我都知道這玩意兒叫紙。
我不僅知道這玩意叫紙,我還知道造這個紙的廠子是我在打理。
我打理的還是皇帝給的人呢。
你們誰敢指使皇帝的人?指使一個試試?
蘇力此刻的內(nèi)心已經(jīng)完全沒有剛剛的憤怒,而是自我高貴。
他雖然是奴隸,但他比這些權貴都知道的多!
比這些權貴都有用的多!
權貴們互相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個什么樣來,也不感興趣了。
今天的面已經(jīng)吃了,但遛彎還沒遛。
人生在世,吃面遛彎。
第一件大事已經(jīng)完成了,第二件不能不做。
盡管蘇力還徜徉在自我高度認可的幻想中,權貴們已經(jīng)三三兩兩走了。
蘇力顯擺了一個寂寞。
等這一波權貴走后,再過一會兒就到了上午吃飯時間。
這個時候來來往往的人就復雜多了。
有權貴,有貧民,還有辦事的侍從。
到時候他們就會看到面粉的制作過程。
而且今天蘇大人也會在朝堂說一下這個事。
到時候更多的大臣會知道這件事。
本來蘇晨是打算在朝堂上說的,可是臨出門時,又覺得不大好開口。
他怎么說?難道他要說他打算把面粉奉獻出去?
到時候嬴政會不會欣賞他的舍己為人不說,光大臣的唾沫星子就能把他淹死。
他可不想在大臣們面前落下一個巴結上司的印象。
可如果不說,就讓蘇力在美食街悄悄的貼一張紙?
這得多小氣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其實不想給呢。
要不以進獻給陛下的名義進獻出去?
算了,巴結的痕跡更重了,而且如果是進獻,更不能泄露出去了。
皇家的收入囊中的東西,怎么可能讓平民也享用。
算了,看看蘇力的結果再說吧。
說不定蘇力張貼完,就直接引起轟動了呢?
蘇晨沒想到的是,下朝回來,他沒有看到轟動,倒是看到蘇力鐵青的臉。
見到蘇晨回來,蘇力趕緊迎上去,跪在地上請罪:
“奴有罪!奴辦事不利!請大人責罰!”
蘇晨被他鄭重的樣子嚇一大跳,一邊叫起,一邊猜測。
到底是多大的罪?到底是捅了多大的簍子?
多少錢能賠得起?美食街一個鋪子?還是所有的鋪子都得賠進去?
蘇晨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手都哆嗦了起來。
蘇力沒有起,繼續(xù)跪在地上。
蘇晨更怕了。
他看著一直跪地的蘇力,狠狠咽了咽唾沫,才說:
“那,那你就說說吧?!?p> 蘇力氣憤的道:
“奴張貼了紙,但看得人很少,好不容易來一個人看了,他竟然趁奴不注意——”
蘇晨一緊張,怎么了?惹官司了?
蘇力想起及不愉快的事情,眉頭狠狠一皺。
“他把紙偷走了!”
說完,蘇力也恨恨的捶了一下地,以示憤怒!
啊?蘇晨整個人都脫力了。
他覺得就這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死過一回了一樣。
他想知道,難道他平時對下屬太嚴格,以至于他們覺得一張破紙就能把他們嚇唬成這樣?
或者蘇力根本不知道一張紙的成本有多么多么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