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再也不能拉琴了
“對不起林錯,我害了之之一輩子?!?p> “這是,什么意思?”林錯錯不明所以,手指掐緊了手機外殼。
南洲最驕傲的紅玫瑰掩面抽泣,“之之……”
顧厭替她回答:“之之的手,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拉琴了。”
“轟隆——”一聲,林錯錯如遭雷擊,整個人踉蹌了一下,跪坐在地,“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讓她一個人參加宴會,我怎么能……”
蕭退之長得漂亮,就算以后不能拉琴她也可以在娛樂圈闖出一番天地來,可是,大提琴是她的命。
許世胺是受害者,在辦公室里審問,負責人是喬笙。
“景太太,請您具體說明一下在宴會上的情況,在場的人都看到蕭退之進場的時候,你主動上前與她交談,你們說了什么?”
許世胺把杯子里的水喝光了,聲音還是低沉的;“之之是我女兒,我是后來改嫁給了景棣,但是那孩子心氣傲,不承認景棣這個繼父,我也沒想到,改嫁這個決定,會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決定,如果有機會重來,哪怕窮困潦倒,我都會選擇相信我的女兒?!?p> 她對蕭退之提出再婚的時候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她覺得她一定會恨她,不認她這個媽媽,可她那個時候只是希望她可以不用那么辛苦賺錢,她每天要上課,各種兼職,昂貴的藥物,生活的零零碎碎壓的她快喘不過氣來,她受不了了。她是個廢人,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她增加負擔。
她結(jié)婚那天,婚禮辦的很風光,所有人都說她嫁了個好人家,就連她自己也是這么認為,蕭退之喬裝成服務(wù)員來化妝間找她,只說了一句:“祝福你,媽媽。”
她哭花了妝。
再后來,她見到她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景棣也漸漸暴露了本性。
喬笙垂眸,“過去無可挽回,如果你真的后悔了,那就請你把酒店房間里的事情經(jīng)過如實告知。”
“好,我都告訴你們?!?p> 八月底,景棣以故意傷人罪,販藥罪入獄,蕭退之一身黑裙撐著一把很大的透明傘出現(xiàn)在在法院門口,送來了一紙離婚協(xié)議。
她筆直站在門口,修身的黑色裙子勾勒出曼妙的身材曲線,她臉色蒼白,瘦的好像一陣風都能吹跑,絕美的臉龐沒有絲毫情緒,棕色的狐貍眼盛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荒涼死寂。
景棣涉及藥品生意,庭審對外保密,就連景氏也把臟水全潑在了他身上,他無路可退,他開始是不愿意簽的,后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嗤笑;“蕭退之,我承認是我輸了,我步步為營如理薄冰,沒想到最后還是敗在了你這個瘋丫頭身上?!?p> 蕭退之面無表情掃了一眼離婚協(xié)議書上的字,合上。冷漠道:“你最不應(yīng)該做的,就是動了瘋子在這世上唯一的家人?!?p> 景棣冷笑,可是他卻不知道笑什么,他這一生,順風順水,人前顯貴,圖名圖利圖地位,雖算不得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可也沒真干出害人性命的事,可今日,為了他的兒子,他不得不把這屎盆子往頭上扣,可又有誰會相信他的無辜。
押送他的警員看了一眼手表,“時間到了?!?p> “輸給你們,我心服口服?!笔碌饺缃?,判刑已經(jīng)成了定局,他無路可走,也走不了,走之前,他最后說了一句;“那個孩子是無辜的,我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資格奢求你們能照顧他,至少,能讓他平安長大,謝謝?!?p> “會的?!彼穆曇艉茌p,雨聲漸大,但是對方已經(jīng)走遠。
當年的宋硯時,是在宋家危難之際被無情扔給了火車站被人販子撿了去,他的確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可是他這一生,都不是在為自己而活,在蕭退之認識他之前,他跟著路口收廢品的老奶奶,撫養(yǎng)他的人販子是個酒鬼,三天兩頭進派出所,后來因為摸了一個大媽的屁股,屢教不改,判刑一年,出來之后,有次喝酒死在了河里,被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尸體已經(jīng)被魚啃爛了。宋硯時沒錢給他買棺木入殯,一把火燒了他殘破不堪的尸體,骨灰埋在了后山,再后來,老奶奶也死了,他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兒,所有人都嫌棄他,欺負他……
如果當時,有這么一個人可以抓住他的手,他就可以不用這么小心翼翼的活著了。
如果當時,她死纏爛打,哭鬧上吊拖住他,不讓他走他就不會出車禍了。
如果當時,那家人對他有一點點的真心……哪怕一點點……
沒有如果。
蕭退之忽覺一股腥甜涌入口腔,手也不受控制的松開了傘,她撐著墻壁阻止自己失去重心,抓到的卻是一個溫暖有力的手掌心。
這種感覺,與她和阿時擊掌時,一模一樣。
很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
路知深
晚上好,數(shù)據(jù)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