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鳳灼一步一步邁上樓梯時(shí),小心翼翼的,唯恐驚到了陵君,他推開陵君的臥室門時(shí),陵君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睡著。
他盯著陵君看了一會兒,忽然轉(zhuǎn)身將房間的門關(guān)上,然后拿出鑰匙鎖上。
直到下樓后,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他安安靜靜的坐了一會兒,默默的拿出鑰匙。
然后又奔上樓,將陵君房間的門打開。
再次推開門的時(shí)候,陵君正好醒來,他看見晏鳳灼推門進(jìn)來還有些懵。
心中只覺得自己對晏鳳灼越來越不設(shè)防了,晏鳳灼進(jìn)來他竟然沒醒。
“你醒了?”晏鳳灼笑問。
“嗯。”陵君掀開毛毯,晏鳳灼幫他拉了一下毛毯。
“你經(jīng)紀(jì)人不是來了?”
陵君脫掉睡衣,換上襯衫,晏鳳灼抬頭看到陵君要系扣子,有些怔住,吶吶解釋:“來了,剛剛才走。”
陵君從上系到下,一絲不茍,隨后便去換睡褲:“問你退圈的事兒嗎?”
晏鳳灼看見陵君白皙修長的雙腿,臉紅了個徹底,他回過身去,說道:“嗯,不過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退圈是肯定要退的。”
“為什么不說你的身份?”陵君疑惑。
“現(xiàn)在還不能說?!币?yàn)樗矸萏厥獾脑颍跳P灼之前簽訂過保密協(xié)議,他不能告訴別人自己是木槿。
陵君換好衣服,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出去吧?!?p> 晏鳳灼這才轉(zhuǎn)過身來,陵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臉怎么這么紅?生病了?”
“沒,沒有?!标跳P灼連連搖頭。
“嗯。”陵君剛起床,嗓子有些干。
晏鳳灼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道:“我剛剛讓管叔煮了茶,我?guī)湍愕埂!彼f著,迅速的下樓幫陵君倒茶。
陵君下樓后,晏鳳灼已經(jīng)端起茶壺倒了紅茶。
陵君看了他一眼,晏鳳灼將紅茶遞給他。
“剛剛我上樓時(shí)陽陽給我打電話了。”陵君突然說道,晏鳳灼看著他。
陵君接著道:“他準(zhǔn)備在二十號舉辦一場告別演唱會,已經(jīng)通知經(jīng)紀(jì)人去籌備了。”
晏鳳灼愣了一下,問道:“公開了嗎?”
陵君搖了搖頭:“沒有,演唱會當(dāng)天說明退圈事宜。”
“哦。”晏鳳灼若有所思。
陵君正喝著茶,管叔進(jìn)來恭敬鞠躬:“小少爺,門外有人找您?!?p> 晏鳳灼奇怪怎么還有人找他,問道:“誰?”
“他說他是陳先生喊來的?!惫苁逭f道。
“讓他進(jìn)來。”晏鳳灼道。
沒過多久,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走進(jìn)來,他看起來斯斯文文,穿著黑色皮衣,搭著黑色束腳褲與一雙工裝鞋。
他眉眼硬朗,見到客廳里兩個人時(shí)挑了挑眉。
隨后目光移到晏鳳灼身上:“你是晏鳳灼晏先生?”
“嗯?!标跳P灼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有些奇怪,他不認(rèn)識這人,陳想讓他過來做什么?
難不成給他新找的助理?
“你好,我是靳斯安,你的新助理?!彼掃@么說著,語氣不卑不亢。
“李謨呢?”晏鳳灼問道。
靳斯安推了推眼鏡:“不知道?!?p> 晏鳳灼懶得拆穿他,只是想不通陳想要干嘛,隨意道:“那你回去吧,我以后用不到助理?!?p> 靳斯安定定的看著他,見晏鳳灼沒上當(dāng),只能遞給他一張名片。
晏鳳灼看向上面的名字——靳斯安。
金色的,還是立體的,凹凸感極強(qiáng)。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帝都第二區(qū)心理咨詢師。
晏鳳灼:“……”
他猛地將名片握進(jìn)手里,抬頭冷眼看著靳斯安,靳斯安表情不變,對上他的目光沒有任何的畏懼。
陵君看著眼前的人,心中奇怪,這個人……不像人類。
“上面有我的電話,晏先生若有需要,隨時(shí)找我。”靳斯安推了推眼鏡,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離開。
晏鳳灼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名片,心中怒火中燒,陳想覺得他有???
陵君看向晏鳳灼,晏鳳灼隨手將名片放進(jìn)口袋,隨后問道:“開陽告別演唱會你要去嗎?”
“不了?!绷昃龘u了搖頭:“讓他與粉絲們好好告別?!?p> “那,天舒和天權(quán)呢?”
天舒有南海海洋館,天權(quán)有帝壹集團(tuán),難道他們就這么放下手里的企業(yè)離開?
“他們離開自然有人接手。”陵君道。
晏鳳灼想,如果想要陵君不離開,好像只能靠他自己了。
晏鳳灼沒有帶陵君離開,只跟他說在這住一段時(shí)間,陵君也沒有拒絕。
晚上九點(diǎn),晏鳳灼確定陵君休息后,才跟靳斯安打了電話,然后匆匆出了門。
雖然他很氣惱陳想覺得他有病,但是說實(shí)話他自己也有這個感覺。
靳斯安已經(jīng)等很久了,小小的心理咨詢室亮著燈,靳斯安坐在桌子前看書。
聽見敲門聲站起身去開門。
“坐?!苯拱仓徽f了一句。
晏鳳灼隨意的找了個沙發(fā)坐下來,靳斯安回頭看他,像是閑聊似的問道:“今天和你一起的是誰?”
“我哥?!标跳P灼聲音沉沉:“不是親生的?!?p> “哦,看出來了?!苯拱颤c(diǎn)頭,他將一份資料遞給晏鳳灼:“登記一下你的名字?!?p> 晏鳳灼拿起筆,寫上自己的身份信息。
“陳先生跟我說你并不喜歡娛樂圈?”靳斯安隨意的和晏鳳灼閑聊著。
“嗯?!标跳P灼應(yīng)聲。
“他們都說你好相處,比較溫和,我沒看出來?!苯拱舱f道。
晏鳳灼看了他一眼,不語。
“聊點(diǎn)別的,你真正的,喜歡的是什么?”靳斯安轉(zhuǎn)了話題。
晏鳳灼聽見這問句,忽然愣住,他低頭費(fèi)盡心神的去想,去琢磨。
不喜歡娛樂圈是肯定的,喜歡鉆研嗎?好像也只是因?yàn)榕既话l(fā)現(xiàn)了自己在這方面的天賦,才一頭扎了進(jìn)去。
可是他真正喜歡的是什么呢?
晏鳳灼恍然間發(fā)現(xiàn),從十年前開始,他的人生好像一直在圍繞著陵君轉(zhuǎn)。
陵君在時(shí),他時(shí)時(shí)刻刻念著他,陵君不在時(shí),他發(fā)了瘋似的找他。
可是,他究竟想要什么呢?
靳斯安筆尖點(diǎn)了點(diǎn)桌子上的紙,說道:“看來你并沒有很喜歡的事情,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晏鳳灼忽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在露臺上跟陵君說過的話——我喜歡你。
他喃喃道:“我喜歡陵君?!?p> 靳斯安偏頭看他,注意到他眼中的偏執(zhí),忽然發(fā)覺也許眼前這人根本不懂什么才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