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選擇
大昌市的天空十分暗淡，整座城市似乎被一層青黑色的霧霾籠罩。
一輛跑車在公路超速行駛，向城市直奔而去。
“這么快就開始了?！辩姌房粗胺较萑牒诎档某鞘?，仿佛已經(jīng)死去。
“直接沖進去吧。”
成為了半異類存在的鐘樂終于對自己放開了一些限制，身體里發(fā)出淡藍的光，照向四周。
仔細看，便能發(fā)現(xiàn)，那些光都是由無數(shù)條線組成，它們向周圍擴散很快就籠罩了一片區(qū)域。
這是鬼域，一個由操偶線編織成的鬼域。
內(nèi)心產(chǎn)生一種萬物皆為吾掌控的感覺。
鐘樂知道這并不是錯覺，鬼域中無處不流動著操偶線，任何進入這里的存在，都將面臨它們的侵蝕，直至成為鐘樂的人偶。
鐘樂開車靠近青黑色的霧霾邊緣，淡藍的光無法照入其中。
“還不夠。”他并不感到意外。
緊接，鐘樂的身體又爆發(fā)出光芒，與之前的重疊，鬼域的顏色逐漸加深。
一重，兩重，直至三重。
鬼域的藍光終于刺穿了霧霾，照出里面的道路。
“記得楊間的二層鬼域就能破開教學(xué)樓附近的霧霾，兩倍以上的差距啊，不過人家鬼眼的能力就是鬼域，不能比呀。”
跑車開進霧霾中，他正式介入這場S級餓死鬼事件。
………………
與此同時，另一邊，大昌市體育館內(nèi)。
王小明召集了大昌市內(nèi)所有的馭鬼者，展開會議。
“看來大安市的鐘樂不會來了，直接開始吧?！蓖跣∶鲯咭暳嗽趫龅鸟S鬼者。
“鐘樂？那是誰？”楊間直接發(fā)出詢問。
但王小明因為王小強的死對楊間很不待見，不會對他做出與餓死鬼事件無關(guān)的回答，而趙開明更是不可能。
至于其他馭鬼者聽都沒聽說過鐘樂這個人。
楊間將目光放到一旁的文職人員，他們趕忙去查詢資料。
“鐘樂，大安市刑警何進軍的助手，第三中學(xué)高三生，疑似很早就知曉并探索靈異存在，后來陷入一次靈異事件，被何刑警所救，成為其助手，協(xié)助處理了多次靈異事件?！?p> “在不久前駕馭厲鬼，成為馭鬼者。然后就外出旅行，來到大昌市游玩，在八天前失去蹤跡。”
“失去蹤跡？怕不是已經(jīng)死了。”原本小強俱樂部成員，何川看著手中的資料，情緒不太穩(wěn)定，眼中閃爍著瘋狂。
“旅行啊。”葉楓露出了意義不明的笑容。
“八天前……是巧合么？”楊間回憶起最后見到嚴力的情景。
那時，楊間感覺到異常，加上之前就發(fā)現(xiàn)嚴力有些不對勁，便暗中開啟了鬼眼。
雖然因為鬼血的阻擋，有些不清楚，但楊間還是發(fā)現(xiàn)了隱藏在其中的藍線。
楊間將多余的想法拋開，把注意放回鬼嬰身上。
文職人員向馭鬼者們發(fā)放資料，王小明也開始講述調(diào)查的結(jié)果。
會議開始了……
………………
北城區(qū)，鐘樂走進一家沒關(guān)門的奶茶店，店里空無一人，從眼前混亂的場景來看，應(yīng)該是匆忙逃走的。
“是不是換成冥幣比較好？”
鐘樂把一張五十元的鈔票留在柜臺，自己進去調(diào)配奶茶。
鐘樂不在意呼吸了這些青黑色的霧霾，他既然選擇介入，無論怎樣都會面對那個餓死鬼，至于第四階段的鬼嬰還奈何不了他。
“嗯，味道不錯。”鐘樂喝著自己做的奶茶，一臉平淡地夸獎道。
“王小明的邀請，看來現(xiàn)在還處于剛爆發(fā)沒多久的時期?！?p> 鐘樂看著手機，上面顯示著一個未接電話以及何刑警之后發(fā)來的短信。
“是加入他們呢，還是說各干各的？”鐘樂有些糾結(jié)。
這次事件中能對他產(chǎn)生威脅的存在已經(jīng)不多，只要小心一點就行，自己也有脫離的能力。
鐘樂甩了甩頭，放棄了對這個選擇的思考。向街道上走去，打算在四周逛逛。
如果遇到楊間他們就加入，沒遇到就算了。
十分隨意。
經(jīng)過巷口，一只的露在外面的手，引起了鐘樂的注意。
一陣陣咀嚼的聲音從巷內(nèi)傳入耳中。
那是人性所不能容許的場景。
黑青色的鬼嬰從少女破開的肚皮爬出，里面已經(jīng)蕩然一空，如惡獸般的利齒撕咬著男子，啃食著他的半邊身軀。
男子的頭消失了一半，一只手臂已經(jīng)被鬼嬰吞入腹中，但另一只仍死死抱著少女，緊閉的唇齒和眼角的淚痕都透露著生前的不甘。
少女仰躺在男子的懷里，雙眼望著黑暗的天空，瞳孔早已渙散，死不冪目……
鮮血四濺，灑在墻壁上，形成一個詭異的圖案，為這幅場景再添了幾分恐怖。
鐘樂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眼中帶著莫名的煩躁，而那只正從第一階段進化為第二階段的鬼嬰沒有注意到他。
“麻煩?！?p> 起步，緩緩地向他們走去，眼里散發(fā)著腥紅的光芒。
“吵死了！”
一根仿佛由鮮血凝成的線，憑空出現(xiàn)，從鬼嬰頸部穿過，咀嚼聲戛然而止。
鬼嬰的頭掉了下來，滾到鐘樂的腳邊，身體開始消散，化成空中的霧霾。
鐘樂看了眼這對父女，一腳把鬼嬰的頭踩碎，繞開了他們，向遠處離去。
這對父女的遺體逐漸破碎，化作了塵埃。
………………
第二天，一大早。
體育館內(nèi)又召開了會議。
這次是因為葉楓和何川遭遇靈異失蹤了。
楊間和孫義在旁邊吃著包子觀望，而趙開明則因為剛才在楊間那吃癟，臉色不太好。
此刻，王小明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一臉疲累，眼睛通紅，應(yīng)該是昨天一個通宵都沒有睡，不知道在忙一些什么。
“人都來了？好，在說正事前，先介紹一位新來的馭鬼者?！彼蜷T外點點頭。
鐘樂從門口走進來，散發(fā)著微微紅光的雙眼，掃視了在座的每個馭鬼者，猶其在楊間與趙開明身上特意停頓了一會兒。
“這……”
楊間的鬼眼瞬間睜開，不安地轉(zhuǎn)動，身后的鬼影立即站起來，擋在他身前。趙開明也身體一僵，沉默下去。
在場的馭鬼者們仿佛看到一張腥紅人臉在空中俯視著他們，那一瞬間，他們感覺自己的身體被奪走，成為了那張人臉的玩具。
驚變只在眨眼間，之前所見的一切都消失了，仿佛都是幻覺。
可，鐘樂的威懾已經(jīng)留在他們心中。
“聽說你們都看過我的資料，那我就不多說了。我的名字是鐘樂，接下來會和你們一起行動?！?p> 鐘樂最終將目光停留在楊間。
“所以，請多關(guān)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