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名單我可以給警官你們一份,但如果運送地址那些,可能就要讓警官失望了?!?p> 葉站長苦笑說道。
見兩人疑惑的模樣,葉站長解釋道:“警官,不是我不給,而是給不出,騎手APP每天零點準時更新,騎手他們都看不見自己送的地址,我們這后臺平時負責管控運輸,應變突發(fā)事件,當天的數據第二天也會消失,根本沒法找尋,而且還有個問題,哪怕是今日訂單我們也不一定知道地址,因為送完外賣,騎手點送單完成,有些客戶選擇地址隱藏,我們也是看不見的。”
說完,還帶兩人進入站點里面的電腦面前,把系統(tǒng)點開給兩人觀看。
“這?!崩顩_忍不住皺眉。
的確和葉站長說的一樣,大部分地址是寫的配送完成,地址已被客戶隱藏。
杜登也沒想過,某團后臺竟然連記錄都看不見。
如果看不見記錄的話,這調查難度確實非常大。
從成百上千的騎手中進行甄別兇手,這可不是開玩笑。
“你們這站點有多少人?”杜登問。
“我們這個站點騎手是最少的,只有四十三人。”葉站長如實回道。
“有沒有性格比較孤僻的?”
“警官,這怎么說呢?!比~站長無奈一笑:“每天騎手們的工作就是運輸,上線就一直在外面跑,中班還能開會見一下,早班和夜班我可能一天連人都見不到,平常交流都是電話通知,大部分騎手我都不是太了解。”
再詳細問了一圈,都沒獲得可以推進的信息,兩人離開了大南街,不過走之前要了一份所有人員的名單。
開著警車,兩人前往下一個某團站點。
在剛才唯一獲得有用的信息,就是騎手們運送最遠的距離為七公里。
這個距離是指商家到客戶定位的距離。
也就是說,七公里以外的距離,騎手是送不了的。
而這,也確實為杜登兩人的搜查提供了一個范圍。
青年街,位于老城區(qū),吳林海的家位于上北區(qū),兩個區(qū)域同屬于賓城大區(qū)屏區(qū),不過中間隔著一條岷江,來往需要通過岷江橋。
從距離限制上來排除范圍,就可以直接把敘區(qū)所有的外賣騎手排除在外,敘區(qū)和老城區(qū)隔著一條金沙江。
地理位置,就是老城區(qū)在敘區(qū)和上北區(qū)中間。
老城區(qū)的騎手可能送得到兩個區(qū)域地址的外賣,但因為距離限制,敘區(qū)的商家外賣,不可能送得到上北區(qū),上北區(qū)的商家外賣,也不可能到達敘區(qū)!
所以,杜登兩人要調查的騎手站點,也就只有老城區(qū)和上北區(qū)。
不過走訪了所有老城區(qū)的站點,情況都是一樣,索性要了全部騎手的資料。
上北區(qū)的情況是一樣的,一共有六個站點,有三個站點和老城區(qū)的一些站點,所屬同一個公司。
一直調查到九點,天完全黑下來,兩人才走訪完所有站點。
重新回到警局,鄧美鳳他們正在查檔案。
“沖哥,你們回來了,有什么進展沒?”王田打著招呼問道。
“沒什么實質性進展。”李沖嘆了口氣。
一下午都在走訪,獲得一圈名單,所有騎手人數加起來八百多位。
杜登也有點郁悶。
原本他對自己的推理還是抱有一定信心,但當現(xiàn)實與想象的落差有些大時,杜登說沒有一點挫敗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明確了方向,但似乎對整個案子也沒太大的推動。
這讓一向運籌帷幄的杜登,難免心中會有些不甘,準確來說是不服。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十六歲那年,想要偷一位富豪展示價值十萬美金的名畫,最后失敗的那種感覺。
不甘和懊悔,還有較真。
當然,此時的杜登肯定沒有當年初入偷盜界時那樣的沖動,經過這么多年沉淀和大風大浪,情緒也不可能再有太大波動。
現(xiàn)在的情緒起伏,可能只有原來的千分之一,但終究心里也波瀾了啊。
“你們那邊怎么樣?”
李沖看著桌上眾多檔案問道。
“那具尸骸的DNA提取出來,但基因庫中沒有找到,黃醫(yī)生說尸體死了一年左右,讓我們找找之前檔案有沒有報失蹤的人群?!?p> “好像是這個!”
正在王田和李沖交談時,肖逸飛驚喜的聲音傳來。
“鄭永麗!”
肖逸飛趕緊把資料拿過來遞給了鄧美鳳。
“鄭永麗、女、46歲,失蹤時間2020年5月16號,報警人,鄭永康?!?p> 鄧美鳳念了出來。
“鄭永康,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蓖跆锬畹?。
鄧美鳳合上資料,英氣的臉上閃過一抹沉思:“鄭永康是第四福利院的院長?!?p> “對對對,我記起來了!”王田一拍腦袋:“我就說這么熟悉,就是那個孤兒院的負責任人,之前我還去過他辦公室。”
“小飛,你立馬拿去和黃醫(yī)生做對比,看是不是鄭永麗?!编嚸励P吩咐。
這份檔案和黃醫(yī)生說的的身體特征相似
“是!”
肖逸飛立馬拿著檔案跑了出去。
“好了,今日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早點休息,我和副隊再商量些事情?!编嚸励P拍了拍手。
幾人都明白,他們這是想要加班整理案件,但想要組員休息好。
“好!終于下班了!”王田了解自己兩個隊長的脾性,也不反對,伸了個懶腰就準備下班。
杜登沒意見,林輕輕打了個哈欠也準備回家。
雖然心中有著一種破案的想法,但他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迫切急躁反而會讓腦子迷糊。
和眾人一一分別后,杜登回到路上看著手機里面拍攝的人員資料。
八百多騎手的資料,全數被杜登瀏覽完成。
雖然騎手數量很多,但杜登把所有人進行了一個歸類。
十六歲到二十三歲為一類,二十三歲到三十五歲為一類,三十五歲以上為一類。
這樣做的原因之一,是方便杜登記憶。
雖然他記憶力好,但不代表看什么都過目不忘,記憶任何東西也需要講究方法。
“送餐時間長的騎手可以排除,半年到一年以上的基本可以排除?!?p> 經過今天的調查,杜登了解到,騎手送餐每個月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每個月和客戶發(fā)生矛盾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基本也不多,賓城只有專送騎手,商家有多少,他們就送多少,并且無法拒絕接單,由系統(tǒng)分配單量騎手。
所以這種騎手會極力避免差評,一個月正常送達,基本差評有兩三個是正常的。
根據杜登的推測,如果兇手是個騎手的話,那么送餐時間應該不長。
畢竟兇案也才發(fā)生。
杜登的目光自然落在了剛入職到三個月的騎手。
這類騎手是最多的,一共有兩百七十多位。
騎手工作換新率很高,鐵打的公司流水的兵。
其中,兩百七十多位,年齡有16歲到23歲的騎手是個容錯,因為這類太年輕,不一定手法會如此沉著大膽。
如果把這類年輕騎手除開,那么還剩下一百五十多位。
兇手,極有可能就在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