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打聽消息

　　這是方芳第一次問林曉秋這么有深度的問題。

　　林曉秋覺得現(xiàn)在正是好時機，語重心長地說：“方芳，咱們活著不是為了讓別人看的起，首先我們得自己看的起自己，要活出個人樣來，在這之前，修身養(yǎng)性，學(xué)習(xí)拼搏缺一不可?！?p>　　方芳輕聲抽泣了一聲，覺得眼淚不值當(dāng)，胡亂用袖口擦試一把：“你說的容易，咱們在廠里累死累活，一個月掙百十塊錢，能做什么？修身養(yǎng)性學(xué)習(xí)拼搏，哪有時間？”

　　“時間擠一擠總是有的，咱們先定一個小目標(biāo)，比如，你開始減肥，然后咱們合伙掙點錢，接著開始學(xué)習(xí)，拼搏留在最后，你覺得怎么樣？”

　　林曉秋對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雖然不太滿意，但她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甚至她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自己的將來。

　　至于方芳，她會給她指一條明路。

　　“減肥？曉秋，你也看見了，我吃的比之前少了一些，我一點也沒瘦下來。至于搞錢，咱們成天在工廠里，也沒時間學(xué)習(xí)，拼搏更別提了?！?p>　　“俗話說，不努力的人總有一千種借口不努力，從明天開始，你的早點就吃兩個雞蛋，別的都不吃。

　　午飯，米飯吃半碗，多吃清淡的綠菜，肉類不吃肥肉，只吃雞肉和魚肉，還有牛肉。

　　晚飯吃一個黃瓜，或者蘋果，番茄。保持一周試試，晚上下工之后，我可以陪你夜跑，還可以打乒乓球，我們先做這件事，我陪你一起。

　　別想再找理由，我每天都會監(jiān)督你減肥，我不信你瘦不下來。”

　　方芳最終只能投降認(rèn)輸，她也知道要是再這么胖下去，她可能就得生病了。

　　林曉秋總歸不會害她，勉強點頭答應(yīng)之后，她只能求老天保佑她先瘦十公斤。

　　兩人打算趁著涼風(fēng)，走回工廠。

　　方芳在林曉秋的鼓勵和開解下，終于不再那么愁眉苦臉。

　　林曉秋一直在留意街上的商販都在賣什么，有什么是她們可以賣的。

　　“正華這批貨咱們沒戲了，聽說秋冬季的羊毛衫，羊毛大衣訂單都已經(jīng)訂到臘月。咱們這些小商鋪，他們怎么可能把貨給咱們?！?p>　　兩個年輕女人站在自己店門口閑聊、嘆氣。

　　方芳還在自顧自往前走，林曉秋一把拉住她的手撤回來。

　　“干嘛？你要買衣服？”方芳看林曉秋拉她朝著衣服店走去。

　　“方芳你去左邊那家，你只要打聽一個消息，老板是不是想賣正華的貨。”

　　方芳還想再問，林曉秋噓了一聲，她立刻閉嘴。

　　兩人分開走進(jìn)兩家店。

　　林曉秋進(jìn)店之后，環(huán)顧了一圈，這家店是一家很時髦的女裝店，款式都比較偏流行，她隨便挑了一家店里最打眼的呢子衣服看了一眼吊牌價格：六十八。

　　這個價格能拿到正華的羊毛大衣。

　　然后，她圍著女裝店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羊毛類的衣服制品。

　　林曉秋選了一件類似羊毛的衣服問老板：“老板這件是正華的羊毛衫嗎？我跑了好多店都沒有賣的?！?p>　　老板看了林曉秋手上的織針衫搖頭：“不是。正華的貨我們進(jìn)不到，最近他們都賣給大商店，或者被批發(fā)商批到外地去了。

　　小商鋪不可能賣正華的東西，他們最近生產(chǎn)跟不上。”

　　“是嗎？我們正華的衣服這么好賣嗎？我還以為廠里生產(chǎn)的那些衣服都會在店里賣，原來不是每家店都賣??？”

　　林曉秋腦子一轉(zhuǎn)，這個機會千載難逢。

　　老板一聽林曉秋提到她是正華的，于是來了興趣追問：“小姑娘，你在正華工作？什么崗位？能不能走點關(guān)系幫我批點貨??？我一定給你好處費的?！?p>　　林曉秋心想，沒想到正華這么搶手？

　　他們辦的推介會沒過去幾天，市場上已經(jīng)聞風(fēng)而動了？

　　這么快？

　　果然服裝行業(yè)的風(fēng)聲最快，最猛。

　　林曉秋故作為難地?fù)项^：“這個...我恐怕幫不了您，我只是廠里的紡織女工，不在市場部，所以不好意思?！?p>　　老板先是有些失望地垂了一下眼睛，然后，她又笑起來問：“你們廠里那么多人，你在市場部總有朋友吧？能不能幫我打聽打聽，我就是想要一小批貨，不要很多的。

　　你放心，如果這事辦成了，你來我店里消費，我一律按進(jìn)貨價給你，另外在給你進(jìn)貨返點怎么樣？”

　　話說到這么份上，林曉秋覺得這老板估計是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把她當(dāng)成救命稻草了。

　　另外也充分說明，正華推介會做的相當(dāng)成功。

　　不然這些小商販不可能想賣正華的衣服。

　　“您別這么說，我可不敢收您什么好處，既然您這么有誠心，我也是廠里的一份子，我回頭給您打聽一下，廠里現(xiàn)在的對外銷售是什么情況。

　　不過您也別報太大希望，我只能幫您問問，不能做主的?！?p>　　說話不能說死，現(xiàn)在這種情況，林曉秋覺得希望不大，但是創(chuàng)造希望就是她要做的事。

　　“好的，好的，您貴姓？名字能告訴一下嗎？方便留一個電話，或者呼機號碼嗎？”

　　林曉秋笑著擺手：“名字我不能告訴您，我怕萬一好心辦壞事。電話和呼機我都沒有，廠里的我也不方便使用，您放心，最多三天，我就能來回復(fù)您?！?p>　　老板很理解林曉秋，沒有過多為難，笑著謝了又謝，又是倒水，又是勸水果糕點的，林曉秋都沒吃喝。

　　她用這個方法和方芳一起試了五條街，三十五家小店鋪。

　　無一例外，全都沒有正華的貨賣，但他們都對正華的貨有很大的興趣。

　　沒聽過正華的，林曉秋把正華的衣服吹得天花亂墜，那些小老板也不由得想找人仔細(xì)打聽一下。

　　林曉秋和方芳回到宿舍已經(jīng)九點三十。

　　方芳暈暈乎乎地，林曉秋問保衛(wèi)科借了一副品乓球拍拉著方芳打球。

　　“曉秋，你今晚問那么多家商鋪到底想做什么？”

　　“市場調(diào)研。”林曉秋擺姿勢發(fā)球。

　　“我不會打乒乓球，你別發(fā)過來。”方芳手忙腳亂，拍子都拿反了。

　　“接球，打過中間的鐵線就行?！?p>　　林曉秋決定一定要讓方芳瘦下來。

　　上一世，她收到過方芳寄給她的一張照片，她那時候生了兩個孩子，長期的日夜奔波，加上男人把錢輸光，又長期被狗男人家暴，瘦的不成人形。

　　可是瘦下來的方芳很好看。

　　她是典型的大雙眼皮，鵝蛋臉，還有兩小酒窩，身高也有164，各方面都不差。

　　林曉秋想著做服裝生意，形象這一塊還是要管理好。

　　“我...球竟然過去了，曉秋，你還沒說，今晚咱們問那些事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