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府?”柳乘風只聽說過永生集團的公司狗----斗府真人。
難道是一路的?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不記得了?”道童死死地盯著他:“哦,我明白了,你在斗府登記了500年,卻還是練氣境,天賦、資質(zhì)真是低的出奇,肯定非常不受待見,這種事在修真界很常見…”
柳乘風察覺到他的目光可不怎么友善,就連鼻孔都向上抬了抬。
瞧不起人吶,這是。
“我有那么差嗎?”他淡淡一笑。
內(nèi)心卻在翻滾,五百年,特喵這偽仙身竟然是五百年前的科技產(chǎn)品,可為什么五百年還停在練氣境。
與此同時,他召喚靈童,讓他尋找一下偽仙身的所有系統(tǒng)里有沒有關于斗府的記錄,亦或者是道門靈簽之類的東西。
靈童給他彈出一個子系統(tǒng)窗戶,上面標有‘斗府’二字,可卻是灰色的,提示他神經(jīng)序列不符,無法使用。
那只有一種解釋,斗府的登記方式與神經(jīng)有關,不是什么掌紋登記。
不同道門的登記方法一定是不同的。
這道童在玩我吶,他坐實了。
柳乘風的目光也玩味起來。
“你真的不記得過去發(fā)生的事情?”道童雙手搓在一起,表情精彩起來,似乎還在幸災樂禍。
“嗯?!绷孙L還能說什么,總不能自己給自己挖坑。
當務之急從這個深坑中爬上岸,想盡一切辦法不讓對方懷疑自己。
“真的不記得了,難道是因為渡劫失敗,修為倒退,以至于記憶喪…”道童低聲分析起來。
可話沒說完,他就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這一切都是天道使然,與我無關,我什么都沒說?!?p> 他的表情大變,似乎在害怕什么。
迅速轉(zhuǎn)變姿態(tài),大眼瞇起,嘴角拉扯到一個極限弧度,贊美起來:“仙師,你肯定修煉了縮骨聚陽的科技,不然怎么看起來這么年輕,你這副皮囊,還不到六歲吧?!?p> “我可以蛻皮再生。”柳乘風隨便掰扯了一個理由,管他信不信,自己信就行。
“小童佩服?!?p> “那我現(xiàn)在是不是不能在賽博修真會進行登記了?!绷孙L接受了他的奉承話,轉(zhuǎn)口又問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
“仙師,你要改簽賽博修真會嗎,我給你五折優(yōu)惠?!钡劳坪跤窒朊靼琢?,突然換了一副營銷員的機械笑容。
“改簽?五折?”柳乘風凌亂了,剛才不是說一次是永生,無法改簽嗎,這丫滿嘴跑火車,到底有幾句話是真的。
“啊,五折不行,就三折,不能再少了…”道童使勁搓著雙手,開始極力向他推薦賽博修真會好,賽博修真會妙,賽博修真會包了自己這位全息AI五險一金和紅白喜事。
柳乘風心想,你的待遇越好豈不是代表壓榨我們這些人越多。
而且,你死皮賴臉地恨不得將你媽媽介紹給我,我能答應嗎我。
那必須答應啊。
得加條件。
“加人?!彼斐隽藘筛种?,表情異常嚴肅:“再加一個人?!?p> 他有更深的思考,必須換碼頭了,不然早晚爬不上岸。
一切與永生集團沾親帶故的東西都不要碰,否則早晚穿幫。
而且……
他想起自己的女兒,自己當時捧在手心的肉,孩童時經(jīng)常奶聲奶氣地教訓他:“爸爸,好東西,一起分享。”
雖然女兒的三觀是我可以分享你的,你不能分享我的。
但他可以擴散適用。
什么好事兒,都不能忘了自己的玄孫女。
“加什么人?”道童一愣。
“我有一個后人,你也得給她打折?!?p> “才這么點錢。”道童的全息臉開始抽搐。
“人窮的時候,呼吸都要錢,也許你覺得這錢不多,但這可都是血汗?!彼脑捯锹湓谡?jīng)修真者的耳中,那是充滿了煙火氣,俗不可耐。
“仙師,請稍后,我向上面申請一下?!?p> “好?!?p> 道童歉意一笑,然后背過身去,身上不時閃爍起各色電光。
柳乘風瞇著眼睛,心中已是明白,自己的出現(xiàn)肯定是驚動了賽博修真會的高層,而他們既然想要自己改簽到賽博修真會的門下。
那一定是有目的的。
自己就再給他們添一把火。
他自言自語起來:“其實我本不想改簽的,但我又放不下我的后人,幾百年來,我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子孫,心中早已看透一切,知道什么對我最重要,什么是我永遠放不下的。”
雖是刻意,但情真意切。
道童迅速轉(zhuǎn)身,雙手作揖,深深一拜。
柳乘風再看他時,發(fā)現(xiàn)他表情肅穆無比,身后還閃著一圈全息光暈,竟有一種寶相莊嚴感。
難道換了個人?
正主出來了?
“與你結(jié)緣,實乃賽博修真會之福?!?p> 這事看來是成了,又能減少一筆開支。
“不過不是三折,而是全免?!?p> 這話說的柔順,但聽起來卻有些刺耳,柳乘風眉毛一挑,這是要給我開條件了。
“你們有什么條件?”
“仙師果然是聰明人,我們只有一個條件,希望你可以代表賽博修真會參加三個月后的人仙戰(zhàn)?!?p> “人仙戰(zhàn)?”
“三個月后,會有一批斗部諸仙通過機械降神的辦法降臨人間,永生集團將借此召開一個面向全人類的修真選拔大賽,而最終獲勝的一些人也將獲得與仙戰(zhàn)斗的機會…”
與仙戰(zhàn)斗……
你這是迫不及待地想把我送走?
不要以為你給我糖衣炮彈,我就會答應。
……
柳乘風與柳秧各自舉著一把雨傘,細雨落下,在雨傘的上面砸出一個又一個蓮花狀的全息水花。
他們并肩走在遠離太初宮的長道上,身后的宮門,一個雙手作揖的道童對著他們深深一拜。
“仙師,有緣再會?!?p> 然后,他的身體碎成了無數(shù)光點,隨著雨水滲入地下,消失不見。
“先人,拿到靈簽沒?”柳秧側(cè)過腦袋,將他上下打量了遍,可細雨迷蒙,她什么也看不清。
確認了又確認,自己的老祖好像并沒少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