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武俠

春驚寒食

【第三個故事 無心圣女 三別離】

春驚寒食 魂動師之導(dǎo)師 6012 2023-02-09 15:51:45

  【第三個故事無心圣女】(三)一次別離

  “你有什么目的?”

  “歡迎來到,時間之外的世界。你和DSHS已經(jīng)融為一體,也因而獲得了遠(yuǎn)超于人類個體的存在時間。TREES已經(jīng)是一個超越時間的意識體,你也因此跟隨著她,可以在任何她存在的時間顯現(xiàn)。

  你的意識生來就是個天使,只不過是背負(fù)了原罪的墮天使。因此對于你在時間區(qū)間內(nèi)的顯現(xiàn),TREEs做了嚴(yán)格的控制。

  如今三山在時間中已經(jīng)下錨,我們需要你的能力,在圣域周圍展開噩夢之森,建立原生居民隔離帶,用DSHS引導(dǎo)他們無論如何總是往離開圣域的方向走,遠(yuǎn)離時間同步器。”

  “這么說,這是一樁交易嘍?”

  “這是你的理解。但如果你能選擇正確的道路,你的心靈還是可以獲得救贖?!?p>  “什么救贖?”

  “重新相信人類。”

  “呵,我看到的還不夠透徹嗎?我不是已經(jīng)墮入無限輪回的阿鼻地獄了嗎?”

  藍(lán)迦樓注視著她:“DSHS遵守的,是領(lǐng)航員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你就是阿鼻地獄的迦梨女神。另外,你只是看到了最黑暗的一面:霍布斯地獄只是人類的一種狀態(tài),我們會找到利維坦的。”

  ***

  畫面視角像無人機(jī)那樣拉起來,俯瞰了圣域的全景。

  圣域像是一個在高原冰川中,一個四面雪山中間是海的盆地,無垠碧藍(lán)的海子(咸水湖),中間生長著一棵巨樹——巨樹就是城市的所在。精巧輕盈的建筑、縱橫交錯的空中橋梁在上面交織著。而在冰原的外圍,有一圈朦朧的、總是彌漫著霧氣似的無人區(qū),那里就是阻止他人進(jìn)入的噩夢之森。

  視線回到上官蘭棹睜開的眼睛。

  “師姐~”有個高個子女孩看著她笑。她們身處在高高的交錯的橋上,海子上的水光把人的眼睛都映得很亮,高高的橋下,海面上海鷗飛著,女孩有一種介于少年和少女之間的灑落,像是獵隼飛起來那種凌厲干脆的漂亮,讓人想起曹植白馬篇的那些句子,晃著兩條長腿、很沒儀態(tài)地,歪著靠在圣域樹城的天橋上。她頭發(fā)很長,人也很長,像條很長的貓咪。她把一邊的頭發(fā)撥到耳朵后面,折疊著沖蘭棹姬伸過頭來,露出一個狡黠的、裝出來的諂媚笑容。

 ?。ǜ晔嬉剐睦锟┼獾匾惶?,她覺得這個笑容似乎很熟悉,卻想不起來從誰的臉上見過似的。)

  “明天翔士考試,你監(jiān)考嗎?”

  蘭棹姬抬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她:“你來干什么?想要賄賂監(jiān)考嗎?”

  那女孩得寸進(jìn)尺地“有人……想知道你晚上有沒有空?!彼[著眼睛壞笑,“學(xué)姐,你這么受歡迎,讓我很難做啊?!?p>  上官蘭棹突然舉起手指點(diǎn)在她額頭上,瞬間她腦中的圖象就流了進(jìn)來,是個羞澀的男孩的臉?!鞍?,原來那個叫風(fēng)垠的?行了,別問了,監(jiān)考教員雖然是學(xué)生,但也要幫助后面的閱考工作,別想了?!?p>  “?。 卑矃莅脨赖匾话驼婆脑谧约耗X門上。“兄弟,對不住,不是姐們兒沒義氣,實(shí)在是你選擇的對象太厲害,簡直就是一座高山??!你讀心!”

  “你可以開A.T.field反抗啊?!?p>  “那我問你一個我想問的問題吧?你是什么時候通過翔士考試的?你們考試命題也是考水分子基操嗎?”

  蘭棹姬頓了頓:“我是保送的。”

  “?。〔还?,我也想保送?。 ?p>  “最好不要?!碧m棹姬撇撇嘴,“我那時候,圣域剛落地,翔士考試還不規(guī)范。(她的腦海中浮現(xiàn)TREES復(fù)制了她的身體,她的意識重新從TREES的亂流中回到一個人類個體的感受)你不是成績最好嗎?你自己去考就行了呀!”蘭棹姬瞪著眼睛,氣鼓鼓地試圖將對方趕出自己面前1米的親密距離。

  “OK,fine。”對方舉起手投降,“不過,學(xué)姐,你干嘛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呀。”

  “怎么?”

  “我看你總是獨(dú)來獨(dú)往的,除了和藍(lán)先生講話,我們誰都不理。保送生沒有同期同學(xué)是嗎?那你跟我們玩啊?!?p>  “誰要跟你這個輕浮的人玩!”

  “不要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嘛,你可以說,‘明天見’嘛。”

  *******

 ?。ㄗ⑨專f漏嘴句。注意這里,這里是一句弗洛伊德的典型的‘說漏嘴’。

  原因是蘭棹姬在經(jīng)歷了隕石87之后產(chǎn)生了ptsd,所以她討厭所有真實(shí)世界的具有攻擊性的‘男性氣質(zhì)’。

  這種感情是非常女性理想主義的,并不是一種真實(shí)的男女之情,而是女性幻想中的象牙塔崇高之愛??瓷先ズ芡昝?,但是是水晶球里的世界,不是真的。

  安參勢性格是繼承了顧沉星,她看上去很灑脫開朗幽默,有一種少年氣質(zhì),其實(shí)非常善良敏感。

  后面安參勢為了完成蘭棹姬對她的期待、還有在圣域危急之時犧牲了自己的女性人格,壓抑了自己性格從顧沉星身上繼承來的善良敏感,完全表現(xiàn)出從戈舒夜身上繼承的理性、控制欲、極端和殘忍,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白無常。

  這個過程中其實(shí)安參勢自身的情感,指向藍(lán)迦樓那部分,由于沒有得到確切的回應(yīng),被她自身否定和壓抑了,洛均的出現(xiàn)喚起了她這部分意識,也為三面目的崩壞埋下了伏筆。)

  ******

  在發(fā)現(xiàn)了安參勢暗戀藍(lán)迦樓的事情之后,我有點(diǎn)憤憤,藍(lán)迦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在隕石號上他也什么也沒有做阻止悲劇的發(fā)生,簡直就是為了怕自己違反三山條例而自私自利明哲保身的人類!他是……

  我,變得好奇怪……

  *******

  直到那天,第一次叛亂的發(fā)生。藍(lán)迦樓說過,他說過的,我們會找到利維坦!

  藍(lán)色的閃電從天空的烏云中密集地落入地面,地平線發(fā)出藍(lán)色的閃光,大地像沸騰的大海,翻滾著像是水中有無數(shù)巨龍?jiān)趧×业劓覒颉?p>  高山上的白云巖石崩落如同土塊泥石流般砸向敵人,堅(jiān)固的城池震蕩著、顫抖著,瞬間化作一堆破碎的瓦礫,支撐樓臺的巨木被推倒,一層層的瓦礫和巨木、泥板、石磚,像是一層層死亡的被子,冷冰冰地砸到下面人柔軟的身體上。被砸爛的肉體旋即被崩落的山體、泥石流和滾落的巨石掩埋。

  天空中的烏云伸出無數(shù)條藍(lán)色的閃電,像是鞭子一樣抽動著大地,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噼啪聲!

  那些氣勢洶洶的進(jìn)攻者,刀劍、沖鋒的馬匹和腰上掛滿人頭和耳朵的胡兵,如今像被他們殺死的人一樣,被石塊砸成軟爛的肉體。還活著的人抱著頭,跪在地上,乞求大地平靜下來,發(fā)出悲哀、恐懼的慘叫和哭泣。

  《圣經(jīng)》上說,上帝會降下硫磺和火,毀滅罪惡的索多瑪!

  那不是預(yù)言、也不是神話,那是口耳相傳的歷史,那是地震和火山,那是存在于大地之心的造山之力——不為堯存、不為桀亡,終有一天會重新醒來。

  而它已經(jīng)為三山的翔士掌握。

  天空和大地都已不再平靜,而在那中間,在那中間,是他,白無常。

  不,我認(rèn)出來了,是她。

  一個想法在我腦中浮現(xiàn),我有辦法了,我有辦法了,他是我的。讓他為我留住,是的,她會變成他,這樣,就是這樣,他就會永遠(yuǎn)屬于我!

  反正藍(lán)迦樓也已經(jīng)不在了,是你親手毀了他。

  “白無常,你可以向我許愿,我替你保守你的秘密,保守你丟掉的那部分,那個女孩的靈魂。從此以后,你就不再有痛苦和困惑,你的身體和心靈都將毫無畏懼和疑惑,澄凈地行走在大地之上。

  你就能夠成為那個救世主,將圣域從霍布斯地獄中拯救出來的,一人利維坦!”

  他顫抖了一下,但也只一下。

  “你知道我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嗎?你知道如果讓亂世發(fā)展下去,這里會變成什么嗎?用你這幅新的身軀的眼睛,你看見了年老的哥舒翰是怎么戰(zhàn)敗,被安祿山綁在馬肚子上拖曳;你看見了高仙芝和封常清的頭顱,安史之亂的大門已經(jīng)打開,顏杲卿會被剁城肉泥,張巡會開始吃人,你也會用這雙新的眼睛看見繁花似錦的長安如何被劫掠,大唐,那個偉大而榮耀的帝國即將傾頹,十室九空、白骨露於野是歷史必然的結(jié)局。社會秩序崩塌之后,殺人者不會再受到律法的懲治,于是先下手、先動用暴力攫取自身的最大利益,成了最優(yōu)解,于是群盜四起,于是人人互相搶奪、傾軋,于是血仇只能用血仇報(bào)復(fù),殺戮只能被另一場殺戮停止。

  人人可以殺死人人的平等,霍布斯的自然狀態(tài),人人平等地殺死對方的霍布斯地獄。

  難道,難道理想主義者們最后的一片城池,有求必得到冥冥回應(yīng)的愿望應(yīng)許之地,三山之圣域,也要變成這樣,變成我所身處過的無間地獄嗎?”

  我和他共享了我的創(chuàng)傷。

  他明白了,是啊,她是最聰明的,最好的,她怎么能不明白呢?

  “噩夢之森不足以保護(hù)圣域嗎?”

  反正藍(lán)迦樓也已經(jīng)不在了,是你親手毀了他;他做不到的事,你反而可以做到。我?guī)湍?,條件是,熄滅你心中那個女孩的靈魂,你不要再看他;用你屬于男孩的那部分靈魂,要看我,用你最溫柔的眼神,完全地、望向我。

  “噩夢之森只是一層溫柔的霧氣,試圖在思想中將人們引出圣域的方向??墒墙裉焐⒈斡碌能婈?duì)、殘酷野蠻的十支胡人騎兵逼近了城下,只要他們發(fā)動沖鋒,圣域就再也沒有反抗之力——

  而我,而我……我有罪?!蹦请pTREEs給我的,隱形的手銬和腳鐐,終于在此時顯形。

  “因?yàn)槲疫€是人類時殺害了同類,雖然不完全是自愿。可我在自己和他人之間,為了保全自己而剝奪了無辜人的生命。所以,當(dāng)我成為翔士,我不被允許殺人。

  當(dāng)我再次為了保全自己的生命而去殺傷他人之時,我的力量就會消失?!?p>  當(dāng)翔士進(jìn)入永生,他的軀體不再受斧鉞刀鑊與疾病衰老的威脅;他是孤獨(dú)地行走在時間中,與眾生告別的孤獨(dú)的靈魂。他不能拜瑪門之神,他不擁有人類社會的財(cái)產(chǎn);他不能拜權(quán)力之神,他不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和福祉殺人。”

  “……師姐,我不知道該怎么做?!彼皖^看了看懷里的自己,那個女孩的身體,然后摸了摸她的臉。

  我知道,他在和她告別了。

  絕對不可能突破的結(jié)界,絕對不可能突破的防線。當(dāng)宙斯得到了閃電,圣域從此是奧林匹斯山,是眾神的領(lǐng)地。

  噩夢之森的外緣線突然亮起一圈刺目的樹枝狀閃電,將所有試圖進(jìn)攻劫掠的賊兵炸成焦黑色。他們的尸體還保持著進(jìn)攻的姿態(tài),像是一瞬間頂格又被臘制熏染的某種動物的干。這些深色的人干籬笆似的交叉著,形成了圣域外緣線的物理實(shí)體。

  “邪了門了!”我聽見一些聲音。

  我聽到一陣轟轟的巨響,從大地的深處傳出。以那里為界限,圣域的土山開始升高!

  從此以后,圣域就是真正的山上之城。

  ******

  三十年之后。

  隔河相對,洛均望著對岸烏壓壓的天魔教徒,他們被朔風(fēng)吹動,臉上、睫毛上和馬的鬃毛上都結(jié)了厚厚的白霜。

  他們眼中流露出對于白劍的渴望,躍躍欲試,又畏懼于白無常的靈力而不敢上前。

  “白先生,為什么不封凍黃河之水,一舉北上,掃平瀚海?”

  白無常此時還是蕭漸明的身軀,瘦弱而纖薄,惟有手中剛剛獲得的白劍,殘余著透露出他是那個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一人利維坦實(shí)力。

  “罷了?!彼n白的嘴唇輕輕開闔,“我答應(yīng)過師姐,絕對不會將劍尖指向她?!?p>  “為什么,即使她做得不對?”

  “我擁有她的秘密,她也擁有我的。就讓這不凍的黃河成為天塹壕溝,暫時擋住吐蕃叛軍和天摩教眾。圣域的樹姬應(yīng)該有辦法,阻止噩夢之森的異變?!彼p輕地說,同時舉起白劍,落語成咒,言靈必應(yīng),他說:“今年的黃河,將不會封凍?!?p>  ******

  最后的對峙,他的眼中驟然變色。

  洛均臉上的表情因?yàn)榭謶趾驼痼@而凝凍住了:“白先生,師父,救我!”

  那是阿波羅般的身軀,大理石一樣美麗而強(qiáng)健,身材高大,但是他有一張雕塑一樣過于精微的臉。洛均有點(diǎn)疑惑地看著眼前這高大的殺手、天魔教主的傀儡、侍從,記憶中仿佛在哪里見過他。

  在無厚度之泉的底部,當(dāng)水落下,露出被黃黑色封條蒙住眼睛的那個人,叫他拜師的那個人。

  “白先生,那是你,那是你本來的身體嗎?——為什么,為什么會在天魔教主的手中!?”

  “洛均,用我教你的一切,毀掉它?!笔挐u明的身軀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開口了。

  洛均的劍被那雕塑似的人偶打落,漸漸落了下風(fēng),最后被他控制住,勒得開始咳嗽起來,“咳咳,不,可那是你,可那是你?。 ?p>  “當(dāng)靈魂不在其中,就只不過是一具可以通過噩夢之森遙控的人偶罷了。只是還是一樣強(qiáng)大。用白劍?!笔挐u明身軀的白無常毫無猶疑地將劍擲給洛均。

  白劍集中著白無常的靈力和劍氣,銳不可當(dāng)。洛均接過劍,反手刺中了那人偶。

  那人偶的行動被這一劍緩慢了下來,仿佛提線不靈了。

  靈力的傷口從蕭漸明的身軀上出現(xiàn),那里,靈力的血霧像水銀一樣噴出,像銀色的血流一樣緩緩滴下。

  “你會死嗎?”洛均的眼睛和靈魂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開始被淚水充盈,“先生,你早就知道是這種結(jié)局嗎?”

  “我不是答應(yīng)過你,會把他的身體還給你嗎?做你該做的事,快點(diǎn)——我怎么教你的,刺他額頭的山川之間,封山出川,言靈之眼!”

  上山下川,中間寫著一個白字。

  一劍!

  那個英俊雕塑一樣的男子,突然失去了顏色——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具透明的,冰雪做的等人大雕塑。

  “不,不!我不會把他讓給你們,我不會讓他被你們弄壞!”

  坐在十鬼抬著的座上的天魔教主突然失態(tài),她瘋狂地沖下來,臉上的面具落地,露出一張女孩的臉,那女孩的年輕和甜美,讓她和“天魔教主”這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名字格格不入,讓洛均都生出一瞬的同情憐惜之意,可是他軟弱詩意的思想隨之就被殘酷的現(xiàn)實(shí)打斷了。

  他必須抉擇。

  “把他推到黃河里去,讓河成為他的歸宿!不可以讓靈州和河?xùn)|的將士白白死傷,洛均,完成你該做的事。”隨著靈力的流逝,白無常已經(jīng)驅(qū)動蕭漸明的身體已漸漸變得艱難,就像他剛剛附身時,阻滯、艱澀。但還好白劍還在,他用白劍的靈力驅(qū)動嘴唇,告訴洛均解決的方法。

  這也意味著他自身的消亡。

  “四公子!”胡血兒十八騎已經(jīng)傷亡過半,立汗,這個要強(qiáng)的女孩兒,她已經(jīng)不在了;剩余的七人仍然忠心耿耿地跟隨著洛均,也許是為了共同的仇恨,也許是看到那個多愁善感的柔弱公子終于成長成能夠征戰(zhàn)沙場的大唐男兒。

  洛均聽見很多人的聲音,也許是靈州和河?xùn)|將士的嘶吼,也許是北風(fēng)的聲音,也許是胡血兒十八騎的吶喊。

  他必須做到。

  俄狄浦斯王,一個男孩要成長為男人,他必須親手打碎他心里的那個父親、那個完全的倚靠,以后危難之際,不會有人駕著風(fēng)、水和閃電再來拯救他于水火,那個全知全能百戰(zhàn)惟勝的白無常,那絕對強(qiáng)大絕對安全的白無常,那個曾讓他恨到切齒的師父,要離他而去了,少年時代奇跡的時間結(jié)束了。

  他只有自己的雙肩去扛起自己的命運(yùn)了。

  他抬頭認(rèn)真地看了看那雕像的臉,記住他,把那個他其實(shí)從來沒有真正見過面的師父刻在心里。然后——用盡全力,將那雕塑般高大而美的人偶,一步步,推下怒吼的黃河!

  還差一步!

  浮冰卷著巨石原木,濺起萬丈高的浪花,被滔滔的黃河碰碎!

  “不——我不會把他讓給你們的,絕不!?。 碧炷Ы讨魍蝗化偪竦貨_向那個人偶,抱著那個人偶冰冷的手臂。

  “我絕不會讓其他人得知她的秘密?!鞘俏业?,那是我的,那只屬于我的!”上官蘭棹抱著他,跳下了滔滔的黃河!

  怒浪吞沒了他們!

  洛均嘴唇顫抖著癱坐在岸邊,望著他們的身影像一片樹葉被黃水瞬間吞沒。

  他的眼神無助地搜索著,最后只能看向蕭漸明的白無常。

  “師姐?!彼p輕地說。

  白無常那蕭漸明的身軀,美目此時只流露出無限悵惘,他目光隨著那浪直至天邊,直到黃河消失在天際的盡頭,再也看不見。

  “洛均,此役之后,噩夢之森就會回歸平靜。你以后,到圣域去,沉舸就是你成為白童生的見證,就是你進(jìn)入圣域的憑證。到那里,醫(yī)官們會幫助你恢復(fù)蕭漸明的身體和健康?!?p>  “那,你怎么辦?”洛均的嘴唇突然不受自己控制地顫抖起來,分離的預(yù)感來臨了。

  “師姐走了,我也該走了?!野阉€給你?!?p>  風(fēng)、雪和水劇烈地旋轉(zhuǎn),冥冥帶走了他。

  “不——?。。。?!先生!??!”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