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強勢,雖然選擇的方式會落人面子,指不定現(xiàn)在周深西怎么罵她呢。但她哪里顧得上這些,逃走已經(jīng)是她能想到的可執(zhí)行性最強的一個方法了。
逃跑的腳步忽然頓了頓,自己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以前可是不管別人說什么自己都只知道點頭答應(yīng)的啊,怎么忽然就?
手機被她調(diào)成了靜音,也不管周深西到底給她到了多少個電話,反正她就是不接,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樣。
等她在市中心繞了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地鐵口,周深西總不至于現(xiàn)在都還在那里等她吧,以他那種惜時如金的性子,早就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怎么可能還會管她。
而且她也沒打算躲一輩子,她只是沒想好。
感覺所有的事情都按了快進鍵,完全超出了她的預(yù)期。
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變了,簡直就跟在夢里一樣,不過現(xiàn)在甩開了周深西,她就應(yīng)該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接下來應(yīng)該去哪里。
“程喬久?”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她朝聲源看去,有些驚訝,“程奕澤?”
如果要說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是誰,那肯定就是這個喊她名字的人。這個在大一的時候,差一點,差一點就成了她的男朋友的人,本來他們真的就要走到那一步了,只是中間出現(xiàn)了一點差錯,最后分道揚鑣。在接下來的三年時間里,她都再也沒有見過程奕澤。
“你從美國回來了?”
他笑了笑,“嗯,前幾天回來的。”
中間出現(xiàn)的差錯就是,他去美國念書了,就在兩人快要捅破那層窗戶紙的時候,程奕澤告訴她——
我要出國讀書了。
那時候的她強顏歡笑,說著一些虛情假意的祝賀詞,心底一片荒涼。他告訴自己這個消息,基本上就等同于告訴她,他們兩個沒有可能了。
真是沒有想到,他們兩個還能夠在地鐵站遇上,偌大的首都,居然偏偏在地鐵站遇上,還是在她剛逃離了周深西邊上之后。
已經(jīng)錯過的人還有可能再續(xù)前緣嗎?
程喬久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她覺得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以程奕澤的性格,肯定更愿意去更好的地方,選擇更好的人,怎么可能還會選擇她。跟別說她現(xiàn)在還有跟周深西的事情需要解決,她可不希望這件事變成狗血的三角戀。
兩人都有各自的盤算,忽然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那個……我先走了。”程喬久覺得這樣干站著太尷尬,還不如自行離開。
“好?!?p> 在走出幾步之后,她忽然轉(zhuǎn)身,笑著說:“祝你,前程似錦?!?p> 這是她能給他的唯一的祝福了。
在見到程奕澤之后,程喬久根本不想繼續(xù)在外面晃悠了,暫時逃離了周深西的噩夢,還是先回宿舍好好休養(yǎng)一番吧,指不定之后母親大人還要打電話來詢問情況,她又不是三四十歲了,母親怎么就覺得她嫁不出去呢?!
沒想到的是,她沒有先接到來自母親大人的問候,接到的是周深西的“問候”。
要不是她眼疾手快,估計自己耳朵都能聾了,不就是放他鴿子嗎,有必要那么生氣嗎?而且之前好言好語說過,他又不聽,那就不能怪她使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了,憑什么自己要聽他的話?
“程喬久,你別告訴我,你還想著程奕澤。”
那個名字從周深西口中說出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直接掛斷了電話。
很刺耳。
那個名字從周深西口中說出來,就相當(dāng)刺耳,好像是在諷刺她還在想著曾經(jīng)的初戀,甚至想要再續(xù)前緣。
更別說她今天還見到程奕澤了。
“跟程奕澤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睂χ呀?jīng)暗下來的屏幕,她這樣說道。
我只是不想跟你結(jié)婚。
她只是覺得委屈,明明周深西也不喜歡她,那為什么要跟她結(jié)婚,兩個人相互折磨嗎?她沒有那么好的精力。雖然她之前總像個軟柿子,但在這種涉及到一輩子的事情上怎么能夠馬虎呢,她不愿意跟一個自己不喜歡,也不會喜歡她的人在一起。
挺沒意思的。
但如果真的要說,在程奕澤和周深西兩個人中她會選擇誰,她會毫不猶豫選擇周深西,好馬不吃回頭草,她何必還要糾纏著那個曾經(jīng)頭也不回地拋下她的人。
她看著暗下來的屏幕,心情復(fù)雜。
“給我點時間吧。”
感覺一睜眼就從剛剛遇見快進到結(jié)婚了,閃婚也沒有那么快的啊。不對,怎么可能是剛剛遇見呢,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
被掛斷電話的周深西心情很差,非常差。
這是程喬久第一次掛斷他的電話,而且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她不占理的,結(jié)果她倒是相當(dāng)豪橫,直接掛斷電話,連個交代都沒有。
在地鐵站的時候,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程喬久逃離了,就跟在她后面沒有幾步,想看看她到底想要逃到哪里去,偶爾玩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也不錯,所以他很有耐心地在那里蹲守了一會兒,畢竟他知道,程喬久不可能會逃很久。
只是他沒有想到,還沒等他上前,就看到了另一個男生。
程奕澤。
周深西聽說過這個名字,只要是認識程喬久的人,就沒有不知道程奕澤的,她就那么一段勉強算得上感情史的過去,每次給人開導(dǎo)的時候就會講自己和程奕澤的那些事情,反反復(fù)復(fù),都講了四年了。
程喬久和程奕澤。
當(dāng)時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就沒有往前走,任由那兩個人對上了眼,還交談了一番,距離有點遠,他也不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
打電話向她質(zhì)問的時候,不自覺地就把程奕澤的名字說出了口,沒想到她聽到這個名字的反應(yīng)還是那么大,居然還直接掛了他的電話。
他本來以為,自己和程喬久的想法是一樣的,還沒有到相看兩相厭的地步,應(yīng)付一下也沒關(guān)系,可他沒有想到程喬久會那么反對,甚至還在領(lǐng)證的時候直接落跑。
原本這件事只要他打個電話給程母就能夠順利解決,可他沒有那樣做,就連周深西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么他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