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知道這個時候的周深西會待在哪個地方的,跟她生氣的時候,不是去房間就是去書房。
她敲了敲門,里面沒有回應(yīng),她就擅作主張打開了,周深西正好躺在沙發(fā)上,他腳邊有很多散落的文件。不用想也知道剛剛他是怎么發(fā)脾氣的。
就算她進(jìn)來了,周深西也不搭理,反而翻了個身,故意不看她。
她和躲在暗處的葉柏新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認(rèn)命地走到了沙發(fā)邊上,半蹲在他身邊,把那些文件一一撿起。這些都是一些機密,他也不在乎,隨便她整理。
整個房間里,只有程喬久整理文件的聲音,安靜得過分,沒有人敢開口說話打破這個沉默。她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道歉,也不知道他生氣的點到底是什么,如果隨便道歉,說不定還會讓他更生氣。
“九月,去幫我倒一杯咖啡。”
躲在暗處的葉柏新立刻現(xiàn)身,“少爺,還是我去吧。”
“我讓九月去。”周深西皺起眉頭,“你聽不到嗎?”
那能怎么辦,程喬久只能轉(zhuǎn)身出門幫他去倒咖啡。
結(jié)果等她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本來躲在暗處的葉柏新已經(jīng)不見了,不對啊,今天晚上是他守夜,他不可能會擅離職守。可她認(rèn)真地搜索了一遍,也沒有找到葉柏新的身影。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了,被周深西叫去做別的事了。
“你少跟七月說話,少跟他接觸,不要老是動手動腳的,要是別人碰到你你就打過去啊?!?p> “……”那如果那個人是你呢?
“我跟你說過了,他是貝克家族的人,那個家族里的人多少有點毛病,你絕對要跟他們保持距離?!?p> 程喬久忽然回想起他和陸年年吵架的畫面,他們兩個什么都敢罵,陸年年自從知道葉柏新在坎貝爾家族做事之后,可沒少對這件事冷嘲熱諷。
“我們家不要的垃圾你都收下了啊,你們家族就是垃圾場啊”“我還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回收垃圾的癖好”
這一類的話根本沒有少說。
當(dāng)時的周深西是怎么回復(fù)的,好像是說“那看來你們家族就是在生產(chǎn)垃圾啊,至少我們家從來沒有垃圾”。
她忽然希望這一次宴會的時候,他們兩個不要遇上,不然不知道又會吵成什么樣子。
“九九,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話?”周深西不滿地看著她。
“嗯?!?p> “你這次不當(dāng)我女伴就算了,這次去宴會,你要尤其小心兩個人,一個是陸立寒,一個是江樺。”周深西說。
“為什么?”前一個人還是葉柏新拜托她牽制的對象。
“第一個人出了名的護(hù)著陸年年,而且他看上去就有很多壞心思,第二個人是帝國軍隊的人,沒有為什么,你避開他就行。”
提醒陸立寒是因為擔(dān)心他傷害她,提醒江樺純粹是擔(dān)心她的才能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就會被挖角去帝國軍隊了,到時候他根本不可能有機會接觸到她,見一面都難上加難。
“現(xiàn)在,陪我睡覺。”周深西立刻就抱住她了。
天大的事情都等到明天再說。
宴會是晚上才開始,但周深西從早上就開始準(zhǔn)備了,看來這一次宴會真的是非常重要,所以他從早上就沒有見到過程喬久。
這一次,她和葉柏新被叫到了書房里,被管家逼著認(rèn)識所有要參加宴會的人,上到帝國皇室的所有成員,下到各種小家族的少爺小姐,都被他們認(rèn)識了個遍。所有的潛在危險名單也讓他們背了下來。
本來程喬久以為大概也就只有兩三頁的人吧,結(jié)果,居然有十幾頁,幾乎跟參加宴會的人數(shù)差不多了。
他們不需要知道為什么會對周深西有威脅,只需要知道他們是潛在危險就夠了。而且這樣的宴會,大家族一般都會跟幾個暗衛(wèi)過去,還要注意不要被別的家族的暗衛(wèi)發(fā)現(xiàn)。
她寧可自己沒有被選中去參加宴會,這樣至少不用面對這些。但若是換成別人,她也不放心,這一次從那么多暗衛(wèi)里面挑選到他們兩個,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的能力強。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了該出發(fā)的時間,程喬久覺得自己記得還是模模糊糊的,有很多人名和家族似乎都記串了。
“葉柏新,那個黎若是哪個家族?”
“洛斯基?!?p> “姚曉諾呢?”
“溫斯頓?!?p> 葉柏新是怎么把這些人都記得那么清楚的,她對人臉的已經(jīng)沒有什么印象了,只記得家族徽章,最多只能夠認(rèn)得出來他們是哪個家族的。
每一位入場的賓客都要經(jīng)過仔細(xì)核對,周深西到得比較早,早早就進(jìn)了宴會廳,里面除了幾個侍從幾乎沒有什么人。
周深西一個人在這里轉(zhuǎn)了很久,覺得實在是無聊,想著要不就去花園里走走,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在這里看一場好戲,他站在溫室房里,看著在外面的那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模樣。
真是精彩。
正室所出的和私生子碰到了一起,這一出戲還真是精彩。他以后要是拿這個去威脅陸年年,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什么好處,畢竟她也不希望這種家丑被全大陸的人知道吧。
“葉柏新,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還會有臉站在我面前,你就應(yīng)該跟你那個該死的媽一樣,永遠(yuǎn)都開不了口?!?p> “你非要對我有這么深的惡意?”
“廢話!”陸年年下一秒就想把腐蝕魔藥扔到他身上。
葉柏新冷笑了一聲,“那我們就一筆筆算清楚吧,你們家欠我一條命,這個是不是應(yīng)該由你來還?!?p> “你在做夢,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再說了,你這種人死不足惜啊。”
“哦?是嗎?”葉柏新打了個響指。
“你干什么!”陸年年發(fā)出了尖叫聲。
她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這是光絲線,根本沒有辦法掙脫,她真是沒想到一見面他就會用這種手段,果真跟他這個人一樣,見不得人。
“你害怕了?”葉柏新笑了一聲,“可是怎么辦,這還只是剛開始啊?!?p> 陸年年忽然背后發(fā)涼。
“那接下來的事情,你還能承受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