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我堅持不住了,我真的快受不了!”
“師妹,那我快點,你再堅持一下?!?p> “那好,你快點,我真的不行了!”
沒過多久,李甫清放松地長舒一口氣,而他身旁的豐玲,已經(jīng)累得趴在了他的身上。兩人皆是大汗淋漓,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抬起來了。
七天了,真不是人過的日子!誰知道割靈稻,會是這樣一個危險且累死人的工作?日日夜夜與成了精的靈稻搏斗,勞累都是輕的,有時候還會受傷,還好兩人在陸鳴和其他師兄師姐的指導下,配合逐漸默契,效率遠超獨自行動,這也是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李甫清擔任誘餌,一旦吸引靈稻的注意,就由豐玲劍氣如虹,將靈稻一斬為二。說起來簡單,可每天加上失敗的次數(shù),得重復上千次,要不是豐玲是木靈之體,恢復速度遠超他人,這一路以來,根本不可能堅持得下來。
李甫清倒是不怎么消耗靈力,他就是一個沙包,慘絕人寰……
沒過多久,才說著再也不想動一下的豐玲,還是掙扎著拿出了藥膏,心疼地給李甫清抹上了。
“師兄,你怎么老是不躲不避,弄得一身是傷,笨死了?!必S玲口上嫌棄,眼神卻很是溫柔。她知道李甫清為什么要這么做,是怕她受傷。可越是這樣,她就越發(fā)生氣,說了幾次李甫清都滿口答應,可真當靈稻一鞭子打來,他還是沖在了前面。
李甫清滿不在乎,他乃是紅蓮經(jīng)淬體,皮糙肉厚。而且他也需要戰(zhàn)斗磨礪大日神拳,畢竟他現(xiàn)在唯一的對敵手段,就是這幾乎純靠氣血催動的拳法。而對陣靈稻的鞭擊時竟然有所提升,他也就樂此不疲了。
當然也不止這一個理由,不想豐玲受傷也是其一。眼看著自己身邊的體貼師妹受傷,那是人干的事么。倒是豐玲最近幾日提升巨大,從最初不敢應敵,到如今信手拈來,不愧是資質(zhì)超群。
豐玲訓了李甫清幾句,就丟給他一枚養(yǎng)元丹,自己修煉去了。她不愧是內(nèi)門弟子,這幾日每天都有一枚養(yǎng)元丹入賬。李甫清喜滋滋地收了,也準備修煉。他們每天只有這三個時辰休息,又要投入到無休無止的割稻子行列中。
“師弟,師弟!”李甫清還沒入定,耳邊突然躥出了陸鳴的聲音。他不禁抬頭四處張望,此刻已經(jīng)入夜,漆黑一片,可謂伸手不見五指。他們一行十六個人最近一直呆在靈田中,陸鳴主持陣法,因為是收割季節(jié),也不用照顧靈稻生長,所以天氣難得地回歸了尋常。
李甫清看了一眼豐玲,悄悄地起身,走到了陸鳴的身邊。
“師弟,這幾日過得可好?”陸鳴寒暄道。
李甫清眼皮都在打架了,打斷道:“師兄,有話快說,我快要困死了!”
“嘿嘿,我給你幾張靈符,趕明兒開始每天用著,爭取早一天結(jié)束,到時候有好事情!”他遞過來幾張一品靈符,李甫清趁著一點星光勉強看清,正是自己已經(jīng)快用完的增益靈符,而且是雙份的,顯然把豐玲的也算上了。
“啥好事???”李甫清來了精神,問道。
“你別管,到時候把豐師妹也帶過來就成了?!标戻Q笑了一聲,又道:“你別多想,我就怕影響你割稻子,要是你沒提前完成,這事兒就黃了。”
“那哪能啊,保證完成任務!”李甫清一拍胸膛,保證道。
陸鳴一指遠處入定的豐玲,說道:“就怕……”
李甫清將他的手按了下去,嗤的一聲道:“你少瞧不起人,別看豐師妹年紀輕輕,心氣高著呢,爭強好勝就沒怕過誰。”
“我是想說就怕你這小身板,跟不上豐師妹的速度?!标戻Q一臉尷尬地補充道。
李甫清臉色一陣精彩,憋了好大一口氣,愣是沒說出個所以來,最后只能悻悻地溜了。
第二日太陽才冒出個尖兒,李甫清將靈符塞到豐玲手上,只說陸師兄希望他們倆再接再厲,加快速度。豐玲很是乖巧地點了頭,李甫清都愣了片刻,怎地豐師妹這么配合自己,他準備好的思想工作,一點作用都沒有派上。
又是一日辛苦的戰(zhàn)斗,就算有靈符加持,也是累得兩人足足在地上躺了小半個時辰,毫無形象,直到太陽落山,兩人才緩過勁來,端正地盤坐起修煉。
一連過去六日,都是這樣的日子。李甫清和豐玲的默契,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只要豐玲拔劍調(diào)整長劍的方向,李甫清就能準確地知道她要刺向哪里。而這六日下來,李甫清的大日神拳又有不小的進益。高強度地熬練,這種直達靈魂深處的疲倦,反復刷新著他的極限。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雖然自己的修為無法提升,但氣血竟然翻涌數(shù)次,有了不小的進步。
這讓他欣喜若狂,果然實戰(zhàn)才是提高實力的最好辦法。沒割完稻子的時候,他滿腦子都想的是什么時候能割完,他這輩子再也不想干這差事了。但好容易完成了,看著慢慢當當?shù)膬ξ锓?,又有一種極其不真實的感覺。
自豪感油然而生,同時還有一絲不舍。以后這樣沒太大危險,又高強度的實戰(zhàn)訓練機會,可就不多了!
按照約定提前一天完成,由于每個人分得的靈田不同,隨著收割的進行,不在一起行動的弟子間離得越來越遠,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李甫清和豐玲超前的進度。
“師兄,為什么要提前一天呀?”豐玲好奇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李甫清神秘一笑,故作高深。
不久后,一枚寶伐散發(fā)著柔和的玉色光華,??吭诹硕嗣媲埃戻Q走了下來,李甫清忍不住羨慕道:“陸師兄,你到底還有多少好東西!”
陸鳴淡淡一笑,不回答他的疑問,“李師弟,豐師妹,上來吧!”
步入寶伐,神光自行避讓,里面的空間不小,兩人才發(fā)現(xiàn),寶伐的另一頭,還有一人站著。
安然眉頭一挑,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這不是李師弟嗎,先前那番話真是絕情,師姐我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竟是安然師姐。
豐玲向前一步,擋在了李甫清的面前,露出不善的笑意,“安師姐,你也在呀?!?p> 經(jīng)過半個月的戰(zhàn)斗磨礪,豐玲的氣質(zhì)有了不小的變化,雖然心存一絲膽怯,卻也是寸步不讓。
李甫清苦笑不已,退回了陸鳴的身邊,遠離這場無妄之災。
“陸師兄,安師姐怎么會在這里?”
“這就是請她出手的代價。”陸鳴嘆了口氣,默默地啟動了寶伐。
寶伐繞開旁人,神光很是神異,從外面無法看到里面的情形,反過來卻是一覽無余。
陸鳴將三人帶到一處荒僻之地,早就有人在此等候。
李甫清曾經(jīng)以為,他已經(jīng)被榨干得一滴不剩了,直到看見仿佛失去了靈魂的錢明海和呂榮。
“錢師兄這瘦得……我明白,我明白?!崩罡η鍑@了口氣,就在這時,另外兩人仿佛是心有靈犀,迅速而準確地搭上了李甫清的眼神。
六目相對,一股濃烈的滄桑氣息在眾人間來回滾動,一切盡在不言中。
燕羽環(huán)正百無聊賴,見到陸鳴后浮現(xiàn)了一臉笑意。忽地,她看到了站在陸鳴身后,穿著大膽的安然,俏臉猛地一變,三步并作兩步越過了陸鳴,將他擠到一邊,站在了安然面前。
“安然!”
“小環(huán)!”
燕羽環(huán)笑容更盛了,兩人手拉著手,又摟又抱,完全把陸鳴撂在了一邊。
陸鳴抬起來想要擁抱的手僵在半空,他默默收起寶伐,蹲在地上抱住了腦袋,“我是廢物,真的……”
就在這四個人自暴自棄的時候,天上突然落下來一個人影,“哐”地一聲,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坑里面緩緩伸出了一只手,正是四師兄侯固安,他頂著一雙腫得跟桃子一般的黑眼圈,掙扎著挪到了地面上,口涎四溢,口中低聲喃喃。
李甫清仔細聽去,不過是毫無意義的“咿呀咿呀”。
“好慘!”李甫清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從未同如今這般慶幸,自己還沒筑基。
“都來了嗎?”蕭墨蝶的聲音傳來,眾人卻沒有絲毫收斂,愈發(fā)死氣沉沉。
就在這時,一聲略顯夸張的著地聲傳來,地面都發(fā)出了輕微的顫抖。
“到齊了,那差不多就出發(fā)了!”
大師兄焦大寶也來了。
李甫清心頭忽地一陣好奇,他還從沒見過大師兄狼狽的樣子,忍不住抬頭一看。
焦大寶察覺到李甫清的目光,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模樣要多精神有多精神,聲音也沉穩(wěn)有力,“師弟們,別來無恙啊,哈哈哈!”
不一樣,我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