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來晚了
幾人又彼此寒暄幾句,他們因為自恃身份,沒有找楊安索取贈送給自己的詩詞,楊安也沒有準備。
如果每個人找自己要贈詩,那自己的詩豈不是要爛大街了?
孫新因為在朝中任職,所以提前離開了,陸明和喬昭和還要去給學(xué)生授課,也陸續(xù)告辭。
留下劉承頤和楊安二人獨處。
劉承頤見他們都離去了,也就不再端著架子,整個人都松垮了下來。
楊安心說:院長,您別這樣,您這樣一點書生氣和前輩的樣子都沒了...
兩人坐在庭院之中,喝著劉承頤隨手召喚而來的茶水。
劉承頤問道:“說說吧,你此次前來,究竟所為何事?”他總覺得楊安沒有表面上那么簡單。
楊安苦惱道:“回院長,我最近因為事務(wù)繁忙,難以入睡,因此想求一些能夠讓我快速入睡的魔法書?!?p> 劉承頤不信:“就這些?”
楊安想了想,又說道:“如果能再有一些能傍身的法術(shù),那就更好了。”
劉承頤聞言,問道:“上次劉俊衡去教坊司尋你,回來之后與我商議過一事,關(guān)乎到京城百姓的安危,可是你授意?”
楊安明白了,原來劉院長指的是這個事情。上次自己與劉俊衡談過一些問題,目的就是想確定書院對于此事是支持,還是反對。當然了,即便是反對,暫時也不能證明書院參與其中。
楊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劉承頤說道:“此事我的意思并不重要,你要明白,云鹿書院名聲再大,也不過是個書院。你如果真想為百姓做點什么,日后可與孫新這小子探討一番。他現(xiàn)在在朝中任職,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p> 雖然劉承頤沒有明確表示自己的意思,但是已經(jīng)透出云鹿書院的善意,對于對百姓有利的事情,書院是支持的。只是書院乃是讀書人學(xué)習的地方,不想過多的參與政務(wù)。
兩人又交談了一番,又探討了一番楊夢椛前來學(xué)習的事情。
一直到午膳時間,楊安才抱著一本厚重的魔法書離開,大概有字典的厚度,其中半本都是“我將即刻進入夢鄉(xiāng)”的魔法書。剩下的半本種類繁多,護身的,傳送的,加buff的,攻擊的都有。
而這些除了出自劉承頤之手外,還有喬昭和,陸明兩位儒士的幫助。而楊安在他們制作魔法書的過程中,一直忙于叫醒服務(wù)。實在是太難了。
騎上健碩的踏雪烏騅,楊安直接來到了高田斯的事務(wù)所。
“交給你一個任務(wù)。這幾天帶人去一趟胡莊村附近的村莊,看看那里有沒有異常,特別關(guān)注一下,人口失蹤與鬧鬼事件。”
楊安吩咐道。高田斯也不問原因,當即就要騎馬離開,臨走前,楊安撕下幾張傳送的,護身的魔法書,遞給了高田斯:“注意安全,有任何異常情況,第一時間飛鴿傳書或是返回稟告,切忌不可擅自行動。”
聞言,高田斯也提高了警惕,緊張了一些。楊安如此吩咐,就說明此事可能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
隨后,楊安又去了董大夫的府上:“你這幾天關(guān)注一下外城,整理一下人口失蹤的案子,最近發(fā)生的即可,包括那些乞丐?!?p> 任務(wù)不難,董大夫騎馬離開,去執(zhí)行命令。
回到打更人衙門,壯丁小隊府上:“張凱隊長,我要見你父親。有事要商討。”
張凱說道:“好。我還納悶說昨天我爹特意吩咐我,如果你找他有事,就帶你回府呢?!?p> 兩人又一同來到了張金鑼府上,楊安如愿以償見到了張金鑼,兩人又商討了許久,楊安心滿意足的離開,張金鑼則騎馬出去了。
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高田斯,董大夫都有任務(wù),楊安就帶著換好衣服的張凱,一起去了教坊司。
值得一提:原本想找劉銀鑼問問情況,但是得知劉銀鑼今日又休沐了。
......
董大夫來到外城的邊緣,再往外走,就是京城的城墻了。
這里有著為數(shù)不多的貧民窟,聚集了很多的最底層的貧民以及乞兒。
董大夫聽楊安說過,曾經(jīng)他就在這里茍且,偷摸劫掠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都做過,當然了,這些并不是楊安的本意,他也只是為了活命。
走進街道,兩側(cè)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件瓦房,更多地竟是低矮的茅草屋。
偶爾幾家門口擺放著一個小小的灶臺,上面放著鍋具。
不少婦女和男人都癱坐在地上,背靠著自己的茅草屋。
有的孩子還稍微有些活力,在草屋之間追逐打鬧。
他們的衣衫上都破破爛爛,滿是補丁,頭發(fā)也都纏繞在一起,顯得灰頭土面。
董大夫甚至不能想象,如果下雨,這里又會是一片什么樣的景象。
他走在擁擠的,放滿了雜物與垃圾的道路上,引來人那些人的注視。
他們的目光中,董大夫看到的是羨慕,嫉妒,憎惡,怨恨,甚至還有貪婪。
那些骨瘦如柴,膽子大一些的人,已經(jīng)伸手去夠身邊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木棍,鍋鏟,石頭,麻繩...
董大夫站在原地停下了腳步,這是京城的悲哀,這是打更人的悲哀。
不知為何,董大夫看著這些貪婪的人,朝著自己爬來,緩慢走來,雙手不住的顫抖,卻生不出反抗的心。眼角也不受控制的留下淚水。
這是自己身為打更人的失職。一直以來,自己都知道,這里有著這樣一處地方,但這還是第一次到這里來。
那些粗糙的武器,軟綿綿的拳頭,捶打在自己身上,那些一擁而上的人,擄走了自己腰間的錢袋。董大夫只是緊緊握住父親留給自己的板塊玉佩,任由這些人胡作非為。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頭上,臉上,身上,都有了些許傷痕。
深紅色的鮮血,順著臉頰流淌而下,左臂無力的聳搭著。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那些人爭搶著錢袋里的錢,摸到幾文錢都死死的護在胸口,用盡全身的力氣奔跑向自己的茅草屋。也許那個甚至不能稱作家的地方,是他們最后的安全感的歸屬。
董大夫抬起頭,滿是淚水與血水混雜的臉上,充滿了備份與自責,他哽咽著,歇斯底里的喊道:“各位,我是打更人??!我是打更人啊!對不起,是我來晚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愛做夢的囚
各位,請為董大夫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