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斂摸了摸鼻子,把副駕駛位的車門關上,一個人孤零零的上了銀黑色超跑。
紅色跑車經(jīng)過抽煙的沈爍身邊。
有東西向他扔來。
沈爍用手接住。
黑色的鴨舌帽,黑色的口罩,又颯又美的身姿在眼前一閃而過。
車子已經(jīng)只見車尾。
他低眸。
手心里是一顆色彩很治愈的糖。
沈爍抵了抵上顎,不羈的把好看的糖丟進嘴里。
絲絲甜味漫開,散掉了他心頭因為比賽輸了而壓著的那股沉悶和燥意。
...
路上。
車里異常的安靜。
池意淺低眸轉著手中的小糖果盒。
秦北琛手指輕輕的叩擊了幾下方向盤,溫淡的開口道:“糖,味道怎么樣?!?p> 池意淺一頓。
索性拉下自己的黑色口罩,淺淡從容的拿了顆淡粉色的糖放嘴里。
“還行?!彼龑τ谧约旱袅笋R甲的事情裝得很平靜。
“喜歡就好?!?p> 池意淺側頭看他,“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
秦北琛溫淡的輕啟薄唇:“開這車的時候,車里有這盒糖。”
池意淺:“......”
她斂眸玩著手中的糖果盒。
在他修長的手指轉了方向盤后,她低淺的聲音響起,“你初中就在地下賽場比賽?”
秦北琛嗯了一聲,輕聲回說:“大約是初一的時候進了地下賽場?!?p> “為什么?”她好奇。
秦北琛微微的起唇,“掙錢?!?p> 池意淺沒說話。
雙眸盯著秦北琛的側臉。
腦海里掠過他的黑卡和那輛黑色奧迪A8。
他單手轉著方向盤,面容淺淡清雋,“聽起來可能不可思議,但那時的我,確實需要錢。”
池意淺望向他的側臉輪廓。
秦北琛輕緩倦慢的說:“我媽去世的早,我爸在我媽死了之后,差不多也死了?!?p> “差不多?”她輕啟紅唇,摸不準這話里的意思,“你爸重病么?”
“不是,”秦北琛的面色淺淡,說:“他另娶了一個女人?!?p> “.......”
懂了。
前妻死了,他爸另娶了一個,這個前妻生的兒子就跟野孩子一樣了。
她沒說話。
一會兒。
抬起眸子,從糖盒里挑了一顆顏色最好看的糖,遞到他唇邊。
秦北琛:“?”
“生活挺苦,給你加點糖。”她輕緩漫漫的道。
秦北琛一愣。
不吃糖的他抿下了她遞送到薄唇邊的糖。
“加了糖,以后會甜了?!?p> 秦北琛輕輕側頭。
看到了她嘴角微微莞爾,有個很淺的梨渦,清淺漫漫,和著嘴里糖的絲絲甜,在他心底烙上了印記。
他輕抿薄唇,眸色深沉安靜。
以為他在計較過去和不開心,她轉著手中的糖盒,清淡的道:“我好像,比你慘一點?!?p> 他側頭看她。
她輕聲一笑,說:“我很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算不算比你慘?!?p> 秦北琛抿唇。
看到她唇邊一絲無所謂的涼薄的笑。
她吃著糖,笑容很輕,眼里是沉寂的,“所以,你沒什么好不開心的,大家都一樣慘?!?p> 這樣的安慰,是秦北琛第一次碰見的。
挖開自己的傷口來安慰他。
“嗯,沒什么好不開心的?!彼捻馍钌?,望著她清淡不達眼底的笑,輕聲溫淡的道:“總會甜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