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該不是個斷袖
傍晚時分,三人便出了門,奚棠在前面卡著視角給后面兩人發(fā)信號,蘇南錦則和赤芍在一塊兒,假裝是兄妹。
她們已觀察了幾天,這次算好了時間出來,果然不多時奚棠就瞧見陶老爺?shù)拈T開了,陶老人和那個武藝高強的男人一并走了出來。
奚棠假裝是路過的,朝后面二人打了個手勢,便不動聲色向前,與二人擦肩而過,假裝是要回房。
赤芍估摸著步數(shù),猜測對方就要到轉(zhuǎn)角口了,匆匆跑步上前,直等著撞對方個滿懷。
不想她剛在轉(zhuǎn)角露頭,那會武的男子反應(yīng)很快,拉過陶老爺,側(cè)身一下便閃開了。
赤芍心底一驚,也順勢假裝是被忽然看見的兩個男子嚇到,腳步一扭,就狠狠摔倒在地,本在頭上半簪不簪的玉簪子也應(yīng)聲倒地,碎成了兩段。
“我的簪子!”赤芍捧起簪子,抬眼狠瞪過去,“你們走路也不知道看著人么?”
陶老爺一看赤芍,面若銀盆,杏眼里流露著機敏,這一瞪更顯得嬌俏,登時就起了色心,笑瞇瞇地伸手輕輕揮動道:“這位姑娘,別著急嘛,是我們不好,你這簪子多少錢?我陶某人賠給你。”
那會武的抱著雙臂,斜眼瞅見陶老爺匆忙掏銀子的動作,嘴唇勾了勾,不屑地嗤笑。
那人聲音并不刻意放小,是毫不掩飾,陶老爺聽見了竟也不生氣反駁,只顧著把銀子遞過去:“這些夠不夠?”
這一計本就是要纏上陶老爺,自然不能賠了錢便了事,赤芍便又推拒著說:“我不要你的錢,這簪子是我哥哥從外國買來送我的,哪里是你這點破銀子能衡量得了的?!?p> 陶老爺百般耐心溫和道:“這也不難,我再買一個一模一樣賠給你,如何?只是不知道,你這哥哥是在哪國買的?”
赤芍眼睛往斜下方看去,裝作在回憶。
蘇南錦在后面也邁步趕來,她知道,這是該她出場了。
“哥!”赤芍瞅見蘇南錦也過來,扁著嘴伸手就把手心斷成兩節(jié)的玉簪子遞給她看,“你瞧,你送我的玉簪子斷了!”
蘇南錦扮演好一個小門小戶人家的角色,心疼又不舍得罵自己妹子,只問:“好端端的,這怎么斷的?”
“都怪這兩個人,”赤芍怒目瞪向陶老爺,“走路也每個聲響,我急著回來拿手帕,就在這拐角被嚇了一跳,把簪子都跌斷了?!?p> 蘇南錦佯裝不高興,拉著赤芍,正想糾纏兩句,扭頭一對陶老爺?shù)难凵瘢瑓s是伸手一亮。
她怎么覺得,這陶老爺看她的眼神這么不對勁呢?
“這位小公子……”陶老爺眼睛本來就小,臉上肉一多,笑起來更把眼睛擠得看不見,“不知道是哪里人士呀?”
噫。
這人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蘇南錦被他眼神瘆到,想冷著臉又怕失去接近的機會,只好硬著頭皮道:“我們是西邊過來的,自然比不得淮州這東南地帶富庶,不過我們也不會叫人隨意欺辱了去!”
“小兄弟,你誤會了,”陶老爺色迷迷地,直往蘇南錦身前湊,“我剛才就和你妹妹說要賠個一樣的。要不,今夜我再請兩位一頓酒菜,我一見小兄弟就覺得親近,這是上輩子的緣分,咱們也是不撞不相識嘛!”
蘇南錦想了想,點頭道:“也好,正巧這花船上的歌舞不錯,我們可以一道欣賞。”
陶老人喜不自禁,朝甲板上伸手道:“請?!?p> 四人一時間在桌邊落座,陶老板挨著蘇南錦,其余兩人又坐在他們二人另一側(cè),一時間酒菜上全,歌舞奏樂,好不快活。
“還沒問小兄弟姓名?”陶老板舉杯對著她。
蘇南錦也舉起酒杯來:“我姓蘇,名力壯,舍妹單字一個燕字?!?p> “蘇力壯?”陶老板跟著念了遍,隨即搖頭晃腦笑道,“好名字,好名字??!來,力壯兄,與我同飲一杯!”
旁邊兀自飲酒的習(xí)武男人被酒嗆到,斜眼瞄了陶老板一眼。
蘇南錦也很無語,力壯這個名字到底哪里好了啊,感覺像是在諷刺一樣!
兩人碰杯,蘇南錦道:“還不知道閣下的名諱?”
“鄙姓陶,陶卓,”陶老爺笑瞇瞇地伸手蓋在蘇南錦手背上,“力壯兄叫我陶哥就行,這位——”
“董鵬,”那習(xí)武之人對蘇南錦一抱拳,“蘇公子叫我名字就行?!?p> 蘇南錦假裝倒酒,不著痕跡地把手抽回來:“原來是陶哥和董公子,好像前些日子,我就見陶哥也在花船上?”
“原來力壯兄前幾日就留意到為兄了啊!”陶老爺摸著胡子,眉笑顏開,“為兄今日才結(jié)實力壯兄,真是為兄的錯啊,有緣分還拖延了這么多天!”
蘇南錦:……
這還能在鬼扯一點嗎?
“呵呵,”蘇南錦賠著笑臉問,“我和妹子要往京里去投親,我見陶兄遍身綾羅,出手也很闊綽,又一派富貴閑散之氣,可是出門經(jīng)商?”
陶老爺眼神從見到蘇南錦第一眼,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這會存了要顯擺的心,身體就朝她身邊傾斜,抬手準(zhǔn)備說話。
“為兄……”
“咳!”董鵬單手握拳,擋在嘴前咳了一聲。
陶老爺話被打斷,看了董鵬一眼,默默又把上身移了回去:“對,對,我這趟就是去京里看看生意,我家在京城有不少鋪子?!?p> 這個人果然來頭不簡單,看著是侍衛(wèi),但陶老爺說什么做什么反而都聽他的。
蘇南錦假做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順著他的話接茬,眼里流露出些許鮮艷:“在京中有鋪子,哎呀,那想必陶兄家里必然很不錯,京里那地界寸土寸金,我們這樣的人是一輩子都肖想不了的。”
“這有什么,”陶老爺套近乎道,“等到了京城,力壯兄見過親戚,不妨來找我,到我府上住幾日,我?guī)Я研帧湍忝米?,在京城好好玩玩,把香的辣的都吃一遍,保管你樂得不想回家!?p> 蘇南錦不好意思,但臉色卻發(fā)亮,顯然是很向往:“這怎么好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