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抱著余小寶道:
“不如姻伯父將那只老母雞殺了算了,一只畜生居然敢傷主人,還養(yǎng)著它干什么!我瞧它肥碩的樣子,必定能殺不少肉,正好給我的小寶補補,他今天可是流了血的呢!”
允茶兒說道:
“舅母有所不知,這只雞有自己的造化,已經(jīng)有往譎物發(fā)展的趨勢了?!?p> 其實方才老母雞已經(jīng)對余小寶留手了,若不然,余小寶哪里會只是破一點皮而已,恐怕他整只手臂都不保!
這段時間允茶兒察覺到,老母雞身上已經(jīng)開始帶著淡淡的詭氣了,恐怕離成為譎物的那一天,不遠了!
夏花聽到這里,嚇得離老母雞遠遠的:
“什么!譎物!”
“你們允家怎么敢留譎物在家里!”
“茶兒,你不是詭徒嗎,快把它滅掉!它是譎物啊,要害人的!”
允爺爺也是一愣,他只知道這只老母雞越來越通人性了,卻從來沒往詭譎這方面想。
這只雞陪伴他多年,一直沒舍得殺它,不成想到它如今竟有這樣的造化!
夏花驚恐的樣子頗為滑稽,允茶兒心中好笑,還是解釋道:
“舅媽,不是所有的譎物都害人的,有些從小與人相伴的,反而會幫助我們?!?p> “幫助我們?”
夏花的聲音突然提高,她扯著嗓子喊道:
“它都將我小寶的手啄成那樣了,你還說它是好的?”
“我看它就是個害人的譎物,留它不得!”
“你快把它殺了,正好給我小寶補補,不然我就去讓村長來殺它,免得它再害村里的人!”
允茶兒嘴角一抽,這個舅母不但是記恨老母雞啄傷了她兒子,還惦記這老母雞的肉啊。
可她也不想想,譎物的肉,是隨便什么人都能吃的嗎?
普通人吃詭譎的肉,不但沒有好處,反而可能詭氣入體,卻無法將詭氣驅逐或是融合,最后暴體而亡。
“舅媽,這只老母雞我們家養(yǎng)了多年,一直呆在村子里,與村里的眾人熟悉了,大家都相安無事。就算你去找村長,村長也不會拿它怎么樣的?!?p> 夏花氣急,她的寶貝兒子被啄傷了,她絕不會輕易罷休!
可看著那據(jù)說即將成為譎物的老母雞,她又慫了,她只好認準了老實好欺負的允爺爺:
“姻伯父,你看小寶哭得多傷心啊,這小手哦,硬是被啄下一塊皮來!”
“小寶這孩子打小就可憐,如今他爹走了,娘又是個沒用的,保護不了他,我可憐的小寶喲…”
眼看她又要哭嚎起來,允爺爺一個頭兩個大,忙安慰道:
“茶兒她舅母,你先別急,村里的孫富貴家應該有糖果,小寶不是嚷著要吃糖嗎,我拿草藥去給他換些糖果!”
原本還在哇哇大哭的余小寶聽到有糖吃,立馬止住了哭聲。
見余小寶不哭了,允爺爺松了口氣。
這小孩的哭聲真洪亮,吵得人耳朵嗡嗡的。
自己家的茶兒懂事,從來沒有這樣吵鬧過,導致允爺爺之前一直沒有意識到,養(yǎng)一個熊孩子是多么磨人的事情。
這件事勉強告一段落。
鍋里的肉湯咕嚕咕嚕翻滾起來,一股肉香味飄出來,勾得幾人肚子咕咕直叫。
幾人擺好桌子,準備吃飯了。
待飯菜上了桌子,允茶兒才發(fā)現(xiàn)今天格外的豐盛。
夏花一邊往自己和余小寶碗里拼命夾肉,一邊招呼著允茶兒:
“茶兒嘗嘗,舅母的手藝還可以吧?剛你爺爺要去做飯,我就將他攔住了。這做飯的事情,還是得女人來,看吧,我做的不錯吧!”
夏花幾口將肉吞下去,似想起什么來一般,對允爺爺說道:
“姻伯父,我剛在廚房看了一下,家里的糧食不夠度過這個陰季啊,你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拿草藥跟別人家換點?”
“這…”
允爺爺有些為難,陰季來臨前,他就為自己和茶兒準備了足夠的糧食,可沒想到茶兒她舅母一家會突然過來…
眼下陰季出村不方便,家家戶戶都將糧食看得緊得很,哪里會輕易用別人交換的!
允茶兒見狀,仗著自己是個小孩的模樣,故意裝作懵懂道:
“爺爺,我們先前怕有意外,多準備了那么多糧食,就算加上舅媽她們,省著點吃,應該也能度過這個陰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