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的一排筒子樓,有些年頭了,外墻已經(jīng)脫落了大半。
沒想到,李啟東把車子開到了這里。
夜很深,筒子樓上零星的幾戶亮著燈。
李深深將車停在巷子口,整個人在陰影的掩映下,慢慢的摸了過去。
前面不遠(yuǎn)處,那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語帶埋怨:“我就說這個辦法不可行,你非說百里春是個驕傲到目空一切的人,肯定不會帶太多人手。這下可好了,白忙活一場?!?p> 其實中年男人的聲音并不是很高,但是這個點巷子里沒有其他人,另外李深深常年練功,耳力非凡,所以聽的分外清楚。
“呵……”年輕男子低低的笑了一聲,陰柔的嗓音說道:“太容易得手就不好玩了?!?p> “兩位,我可以帶走小紅玉了嗎?”李啟東生怕聽到什么更可怕的內(nèi)容,連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想到,李老板還是個長情的?!敝心昴腥岁庩柟謿獾恼f道。
李啟東嘿嘿笑了兩聲,聲音有些發(fā)苦,“不怕你們笑話,我就是覺得小姑娘太可憐了,所以幫了她一把。您看,這事兒跟她也沒什么關(guān)系,要不,你們放她走,我留下做人質(zhì)行不行?”
其實,要不是他今天偷偷一個人來見這個小紅玉,也不至于被這兩個人要挾。
李深深有些吃驚,她二叔啥時候?qū)ε诉@么上心過?以前不都是走馬觀花換的勤快嗎?難不成老浪子回頭想玩純情?李子博和李子薇知道嗎?
“李老板,這李家的園子,我們老板是一定要得到的。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我們不方便出面,所以需要你這邊多多配合!”中年男人拍了拍李啟東的肩膀,“至于你那小相好,我們會幫你照顧的好好的,就是這費用,您得安排到位啊……”
聞言,年輕人陰陰的笑了兩聲。
突然,他回頭看了一眼。
“怎么了?”灰衣男子問道。
“總覺得有人跟著……”年輕男子的目光掃過街角巷尾,有些疑惑,方才被偷窺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他看了看還杵在原地的李啟東,有些陰狠的說道:“還不滾?”
李啟睿嚇的一個哆嗦,連滾帶爬就往巷子外頭跑,車子也不管了。
“慫貨!呸!”灰衣男子在身后罵了一句。
兩個人轉(zhuǎn)身往樓里走。
“你打算怎么辦?”灰衣男子四下張望了一下,小聲的問道。
“我覺得,他血的味道應(yīng)該很不錯?!蹦贻p男子的語氣帶著點興奮,似乎在說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灰衣男子桀桀笑了兩聲,不再言語。
在年輕男子察覺那一瞬間,李深深翻身進(jìn)了街邊的一間鋪子,這鋪子的主人大概是忘了關(guān)窗戶,才方便了李深深。
她看著二叔踉蹌著從眼前跑過,內(nèi)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關(guān)心則亂,果然如此。
李深深果斷退出了巷子,鉆進(jìn)車子里,然后撥通了金燦的電話。
“喂,誰呀?打擾老娘睡覺不要命了?”金燦難得的睡個早覺,誰知道剛睡著就被電話吵醒了,她看也沒看開口就罵。
“是我?!崩钌钌畹吐曊f道。
“小深深?”金燦有些難以置信,她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是那個小家伙的電話沒錯,“你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發(fā)生什么事兒了?”
在金燦的印象里,李深深這小姑娘活得比古董還古董,作息時間就像是被上好發(fā)條的鬧鐘,準(zhǔn)時的不得了。
“我現(xiàn)在在A市,你幫我查兩個人。這兩個人可能跟我爸的死有關(guān),我要找到他們背后的那個人。我現(xiàn)在在他們藏身的樓下?!崩钌钌畹恼Z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電話那頭的金燦卻感覺到了莫名的壓力。
“好的,祖宗,馬上讓人去查。對了,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情,有一些線索,我等會兒把資料傳給你。”金燦的睡意全無,又成了精神抖擻的夜店女王。
李深深嗯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很快,金燦的資料傳了過來。
李深深慢慢的翻看,眉頭越皺越緊。
她爸爸最后見得那個人竟然是三叔的女兒李靜怡?為什么三叔沒有說?為什么警察也沒有查到?李靜怡做了什么?為什么要隱瞞?
三叔最寶貝他這個女兒,一直致力于將李靜怡打造成金光閃閃的名門淑女,所以早早就把她送出了國。李靜怡自己也很爭氣,順利的考進(jìn)了國際知名的大學(xué)……但是,她為什么突然回國了?她現(xiàn)在在哪里?跟爸爸的死到底有沒有關(guān)系?
李深深覺得眼前迷霧重重,一時間不免有些心煩意亂,卻又毫無頭緒。
干其他的,她還行。
但是,查案,真的不是她的專長。
李深深又看了看那排筒子樓,那兩個人上了樓,就再也沒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敲她車窗的門。李深深搖下車窗,看見了嚴(yán)閃,金燦手下的得力干將之一。
她摘掉口罩,驚訝的問道:“怎么是你?”
嚴(yán)閃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jì),身形消瘦,剃了個光頭,在手機光線的映照下,腦門散發(fā)著幽光。
“我在A市出任務(wù),接到頭兒的電話,就趕過來了。您先走吧,這里交給我?!眹?yán)閃的態(tài)度十分恭敬。
李深深點了點頭,打著火,一腳油門,離開了巷子。
金燦的人辦事,她放心。
…………
白色面包車一路開到市區(qū)的地鐵站停了下來,七名拳擊手從車?yán)飻D出來,進(jìn)了地鐵站。
張育德雙手握著方向盤,一臉專注。
徐右右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齜牙咧嘴的罵道:“等抓到這個偷車賊,我非把他大卸八塊不可!”
百里春看著手機屏幕的紅點,那個紅點已經(jīng)在城西的某個地方停留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偷車賊似乎并不著急!
感覺,有點意思。
“把照片發(fā)給金家,讓他們?nèi)ゲ椴槟莾蓚€人。”百里春思索了片刻,吩咐徐右右。
“金家?老板,你說的是那個金家嗎?我沒聽錯?”徐右右正在扒自己襯衫上的一顆黑色扣子,聞言忍不住吃驚的抬起頭。
這個扣子是一個微型攝像頭,徐特助做事喜歡做好充足的準(zhǔn)備,尤其喜歡保留影音證據(jù)。
金家的那幫女人……徐右右一想到就覺得頭大,咱能不跟她們交集嗎?
百里春扭頭看了他一眼。
徐右右立馬閉上了嘴巴。
張育德在心里暗暗佩服,徐特助果然是徐特助,這都能領(lǐng)悟到老板的意思。
在老張看來,老板那天神一樣俊美非凡的臉就像冰雕的一樣,夠冷……冷的讓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張育德想了想,覺得自己沒有徐特助的修行,便嗡嗡地問道:“老板,咱們現(xiàn)在去哪兒?”
百里春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挑了挑眉,那紅點已經(jīng)離開了城西,一路往郊區(qū)移動,看這方向,難道是李家老宅?
“李家老宅?!卑倮锎盒揲L的手指輕輕的叩了叩手機屏幕,接著說了一句:“徐右右,報警?!?p> 老張一邊踩油門,一邊打方向盤,掉頭沿著原路往李家老宅開去。
徐右右連忙撥打了報警電話,聲稱城郊李家老宅進(jìn)了賊。
三個人回到老宅,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李家老宅的門口,停著幾輛警車,警燈閃爍,聲音嘈雜。
看到白色面包車,立馬有警員上來詢問,得知是他們報的警,就放了行。
白色面包車停在園子門口。
徐右右急忙下車給自家老板開門。
百里春下了車,看見自己失竊的那輛黑色轎車正停在旁邊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車門大開。
為首的警察走上來問道:“是哪位報的警?”
李家在A市的地位很超然,輕易沒人敢來招惹李家。這位警察并不知道李家老宅已經(jīng)易了主。
徐右右忙上前交代了情況,并且從包里拿出了一份交易合同的復(fù)印件,還有厚厚一沓標(biāo)的物的清單,來證明他們老板的身份。
要不怎么說徐特助細(xì)致呢,誰會半夜出門還帶著這些?
就著汽車大燈,那名警察翻看了一下文件,問道:“說說具體情況。”
徐右右就連忙把有人偷了他家老板的車子經(jīng)過說了一遍。
那名警察皺了皺眉,扭頭問旁邊的手下:“指紋采集有沒有結(jié)果?”
旁邊的年輕警員搖了搖頭,“暫時還沒出結(jié)果?!?p> 那名警察扭頭對徐右右說道:“我們已經(jīng)派人進(jìn)去看過了,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人?!?p> 頓了頓,那警察問道:“除了這輛車,你們有沒有丟失其他貴重物品?”
徐右右看了看他家老板的臉色,見老板沒啥指示,便說道:“警察同志,我們老板剛買的園子,這里頭的物件還沒清點過,也不知道有沒有丟失什么貴重的東西啊?!?p> 徐右右的話音剛落,只聽到咔嚓一道雷聲,一場瓢潑大雨兜頭而下。
小園花亂飛
突然想起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話:“從我們絕大多數(shù)人的努力程度來看,是不配談天賦這個詞的。” 所以,某不是沒有天賦,只是還不夠努力! 寫的不好的地方,請大家多多指正點評。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