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要說實話?
好后悔!
這是李深深此刻內(nèi)心的真實感受。
沒想到,金家的姐妹們是真的一個比一個癡。
她頗有些頭疼的看著拿出一本本古籍要跟自己論證的金蓮,這……一點都不可愛好么。
她已經(jīng)用現(xiàn)場展示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可是這位姐姐就是不放過他,又不知道從哪里搬來這么多的古籍,要她幫忙解釋疑難點……
想到金燦此刻或許正躺在自己柔軟的被窩里竊笑,李深深覺得很鬧心。
“也不知道大姐醒了沒有?!崩钌钌顮钏茻o意的說道。
“你快我?guī)臀铱纯催@條寫的什么意思?”金蓮自動屏蔽了她的話。
李深深只好硬著頭皮給她一一詳解。
剛說了兩句,電話響了。
李深深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一臉歉意的對金蓮說道:“四姐,我出去接個電話?!?p> “哎呀,就在這兒接,我又不會偷聽,放心好了。”金蓮一把將她摁在椅子上,自己跑到遠一點的繡架旁低頭搗鼓。
她這是被變相軟禁了嗎?
李深深看了看來電,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深深?!崩钭硬┑穆曇粲行┥硢?。
李深深想起來,這個人好想很久沒有騷擾自己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了自己的新號碼。
她淡淡的問了一句:“有事兒?”
“你跟我……已經(jīng)這么見外了嗎?”李子博的聲音里透著濃郁的憂傷,他顫著聲音說了一句:“深深,我想你了?!?p> “如果只是為了跟我說這些,你可以掛電話了?!崩钌钌畹穆曇衾淞藥追帧?p> “不,我有事跟你說?!崩钭硬┘奔闭f道:“對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老宅恐怕是沒辦法再贖回來了,因為李氏集團現(xiàn)在千瘡百孔,我爸……還有三叔……是我太無能了……我沒有辦法。深深,我該怎么辦?”
李子博的聲音越來越低,似乎陷入某種不可自拔的情緒當中。
“三叔什么態(tài)度?”李深深敏銳的問道。
“三叔……他……竟然想把公司賣了?!崩钭硬┞曇粲行┻煅?。
“叔公他們呢?”李深深追問。
“他們?”李子博冷笑了兩聲:“他們一個個巴不得了分了錢另起爐灶呢。”
“公司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李深深沒想到事情發(fā)展的這么快,她的收購計劃還沒著手實施。
“深深,你相信天意嗎?”李子博的聲音透著詭異:“我總覺得這一切就好像冥冥中注定的一樣,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都在推著我們朝一個方向去,而那個地方我壓根不想去。”
“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壓根就不是什么天注定,而是人為?”李深深站起身來,想要趁金蓮不注意悄悄離開,同時又特意給李子博提了個醒。
電話那邊出現(xiàn)了短暫的沉默。
李深深的人已經(jīng)走到了門邊,另一只手握住了門把手,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笑瞇瞇的金荷。
李深深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金荷拽進門里,又指了指門內(nèi)。
金荷不明所以,剛想詢問她什么意思,就被她關在了門里。
李深深迅速走了兩步,拐了彎,進了一間空著的客房,順帶關上了門。
“李子博,我希望你能拼盡全力守住李氏集團,別忘了,我爸可是選了你做繼承人!”李深深壓著滿腔的憤怒,嚴厲的說道。
“需要多少錢,你報一個數(shù)給我?!毕氲绞裁?,李深深補充了一句。
“深深……”李子博聲音哽咽:“只有你……對我好。他們一個個……都在逼我!”
“等等,三叔他們既然要賣掉公司,那買主是誰?”李深深拋出疑問。
李家就算出了問題,也不是隨便一個勢力就可以吃下的!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點道理,人人都懂。
“我……不知道?!崩钭硬┩nD了一下,又說:“是三叔找到的買主,好像……是海外的一家企業(yè)?!?p> 又是海外……收買魁十三的是海外的公司,現(xiàn)在又是海外的公司……
背后之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為何?
“深深,對不起?!崩钭硬┼骸拔野侄闫饋聿灰娙?,三叔又像變了一個人,公司出了很多事,叔公們天天到公司來鬧,說公司股價再這么掉下去,他們的養(yǎng)老錢都要賠光了。言家又乘火打劫,想要娶子薇……子薇不同意鬧自殺……我……”
“李子博!”李深深打斷他的絮絮叨叨。
“你別忘了,我爸在天上看著的!”李深深拔高了聲音,沒有人看到她眼眶里的濕潤。
“你好好休息一下,把所有的問題整理一下,發(fā)給我?!崩钌钌钔nD了一下,確保李子博聽到她說的話,然后平靜的說道:“我還有事,先這樣?!?p> 掛了李子博的電話,李深深給秦藍山打了個電話。
“李家的事情,你知道嗎?”李深深有些憤怒的質(zhì)問。
“知道,這跟我有什么關系?”那頭的秦藍山不耐的扯了扯領帶。
“我說了我要收購李氏集團。”
在金家,就算是臨時的客房,都比普通人家的房間不知道大出多少倍。
太大太安靜,李深深聽到了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我覺得你在意氣用事,就算你能弄到錢,買下了李氏,然后呢?你會打理公司?你不讀書不上大學了?你可別指望我!你知道,我跟李家勢不兩立?!鼻厮{山的聲音也有些冷,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往事。
“這事兒跟我爸的死有關,我必須管!”
“行,一個小時之內(nèi),你的錢到賬,我來操作!”
秦藍山被激出了怒氣,拔高的聲音穿過手機的聽筒,在客房里蕩開。
“好。”
李深深掛了電話,在客房里走來走去。
按著時間估計,她的東西應該已經(jīng)到了國際地下拍賣場,只是那邊也要時間安排,不可能立馬就有錢到賬。
秦藍山的脾氣軸起來什么樣子,她很清楚。
現(xiàn)在,只能想辦法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籌到他給的那個數(shù)字。
找誰??
想了想,她離開客房,問了問路過的侍者,直接去了金燦的房間。
金燦的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最大的一間。
即便心中著急,李深深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聽到里頭傳來金燦的聲音,才推門走了進去。
繞過外屋的會客廳,她直接進了內(nèi)里的臥室。
歐式的大床,柔軟的床墊兒,金燦如蛇一般的身軀慵懶的掩埋在羽絨被下,似乎還沒怎么睡醒。
……她的身邊,還躺著一個男人,看不清楚是不是方才抱著她的那一個。
李深深背轉(zhuǎn)過身子,盡管以前也不是沒見金燦這樣,她的臉還是有些微微熱,說道:“你起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p> 沒有了金家的幾個姐妹,李深深連大姐都懶得喊。
她已經(jīng)被金家的幾個姐妹折騰的失去了往日冷靜的模樣,眼底都帶了幾分戾氣。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伴隨著金燦有些肉麻的聲音:“寶貝兒,你再睡會兒,我去去就來?!?p> 也聽不到那男子有什么反應,李深深只聽到吧唧的聲音,想來是金燦親了那男子一口,不僅面色又熱了幾分。
過了一會兒,金燦有些溫熱的手,拉著李深深冰涼的手指,直接將她拉進了外頭的會客廳。
金燦將她摁在了沙發(fā)里,然后扭著身子走到她對面坐下,又熟門熟路的從旁邊的茶幾上拿起煙盒,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叼在嘴里。
“你這是又熬夜了?”李深深皺了皺眉。
“春宵苦短啊……妹妹,你沒嘗過個中滋味你不懂的?!?p> 金燦連吐煙圈的樣子都是慵懶的。
緩緩升起的煙圈,模糊了李深深的視線,她看不清金燦眼睛里的意思。
李深深一噎,想著怎么跟金燦開口。
金燦卻開口說道:“小深深,想要跟我借錢直接說啊,你總是這么見外,我很傷心?!?p> 猛的抬起頭,李深深的目光穿過氤氳的煙霧,看向金燦:“你都知道了?”
“你傻呀,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你三叔,你們李家,還有李靜怡……”金燦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我還猜到你會管這事兒,你說我厲不厲害?”
“金燦,你還在生氣?!崩钌钌疃⒅难劬Γ隙ǖ恼f道。
她和金燦有過生死之交,并不擔心她會對自己如何。只是這姐姐一旦生氣,很難哄!
“你是我六妹妹,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氣呢?!睅拙湓挼目論?,金燦已經(jīng)抽完了一根煙,她又從煙盒里拿出了一根,剛要點上,卻被李深深按住了。
“怎么著,傍上了百里春,覺得有跟我叫板的底氣了?”金燦毫不留情的抽出自己的手,瞪了她一眼。
“今天是你的生日。”李深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想我怎么做?”
“對啊,我可是今天的壽星,我最大!”金燦說著說著又笑起來,胸口起起伏伏,頗為可觀。
“我跟百里春有些交集,但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李深深佯裝鎮(zhèn)定的解釋。
“你不用跟我解釋,真相是什么一驗便知?!苯馉N將手里的煙扔到了桌子上。
“你要怎么驗?”李深深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分鐘。
金燦的目光也定格在她的手機上:“不如咱們來玩?zhèn)€游戲?”
小園花亂飛
作精上線,快點給姑奶奶撒謊,一條龍走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