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面色不快,劍出鞘,蓄勢待發(fā)的立在轎沿,聲音仿佛結(jié)了霜一樣冷:“放開她?!?p> 教主笑著在楚歡耳邊小聲說到::“看把你師兄給急的?!?p> 楚歡看向白修,他一貫冷漠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正緊蹙著眉,盯著教主摟在楚歡腰間的手。
教主掂了掂楚歡,不慌不忙的說到:“可別輕舉妄動啊,人在我手上,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楚歡被掂的一晃,沒來得及說話,教主突然帶著她飛到了房頂。
白修頓了頓,收起了劍,亦步亦趨的跟上。
原本喜慶熱鬧的迎親隊伍被突如其來的兩位不速之客弄的僵在原地,好好的新娘子突然被擄走,一時這鼓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人敢出面阻攔,他們不知道那身穿玄衣的少年劍客是何人,可卻認得戴白玉面具的那人。白玉面具青木長笛完全就是邪教教主的代名詞,他們一眼便看到了這兩樣物件,本還心下疑惑,卻見那人來去時滔天的氣勢,紛紛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江湖赫赫有名的邪教教主,誰敢上前自不量力的招惹?
楚歡知道教主在原書里赫赫有名,卻沒想到這名頭已經(jīng)大到了這般地步,連當街搶親都無人敢阻攔。
楚歡眼珠子一轉(zhuǎn),想起昨天司長明不講道理的把自己抓起來,惡趣味的開口:“救命啊長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快救救我!長明!”
楚歡說完還假意的掙扎的幾下,手肘不經(jīng)意撞在教主的肋骨上,隔著數(shù)層衣料,楚歡有些詫異,這邪教頭子怎么不光手不像習武的,連身板都瘦削的像個書生?
這聲長明喊的是又響又亮,街上的眾人都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這位被搶親的主角司長明身上。
被點名的司長明臉上不僅沒有懼怕,還興致盎然的從馬背上一踏,飛身上了房檐,與教主和白修呈三足鼎立之勢。
不同于白修因害怕教主傷到楚歡的束手束腳,司長明剛上來就朝教主攻了過去,他上來的急,連槍也沒來得及拿,就這么赤手空拳的朝教主和楚歡撲來。
楚歡在心里暗自期待,希望邪教頭子好好教訓司長明這小子一番,好一解楚歡受得氣。
教主仿佛跟楚歡心意相通般,一下治住司長明后,一掌拍在他的右肩的傷口處。
這一掌拍的不輕,傷口直接崩出血來,與鮮紅的婚服融為一體。
邪教頭子還是留手了的,只是把傷口拍裂了,照原書里對邪教頭子功力的描述,一掌下去,不死也能把人拍成重傷。
司長明一招被打退,不光不怒,反而欽佩的朝教主拱手,說道:“早聽聞長恨教教主大名,果然名不虛傳,小子佩服?!?p> 楚歡氣的牙癢癢:“你輸給我的時候怎么不是這態(tài)度?”
司長明挑眉,嗤笑:“就你那三腳貓功夫?”
“嘿,三腳貓功夫怎么了,贏你不也夠用了!”
“借了勢罷了?!?p> 楚歡一驚,他難道看出自己用的武器是碧影珠了?
教主一動未動的受了司長明的禮,沒回他什么恭維的話,只朝著白修的方向一揚下巴:“這是白修?!?p> 司長明眼神一亮:“白修?西南雙劍之一的白修?久仰啊,真是沒想到白少俠如此年輕便已有了這般成就?!?p> 司長明平日里與富家子弟浪跡時的巧嘴這時候都用了出來,話剛說完就又朝白修撲了過去。
原書司長明雖然頑劣,但很愛才,特別是武功高強之人,司長明見了總要與之切磋一番,旁人見了比自己武功好的人,總會有些懼怕,不想與之對戰(zhàn),司長明恰好相反,最愛合那些強于自己的人過過手腳。
楚歡看著教主,總覺得教主說這話是特意讓白修也揍司長明一頓。
白玉面具下的眼尾掃過來,一雙桃花眼直視著楚歡,楚歡這才看到,那桃花眼下含著的狡黠。
楚歡有些意外,邪教頭子這是在給自己出氣?
那邊白修已經(jīng)毫不客氣的把司長明一頓胖揍,白修心里對司長明著實有不少怨氣,這下打司長明拳拳到肉,一拳連著一拳。
司長明鼻青臉腫的看著楚歡:“你倒是厲害?!?p> 楚歡知道他這不是在夸自己,是在說自己居然能認得這么兩位厲害人物,與其關系又都不錯的樣子。
司長明很是頑強,被揍完之后朝白修拱手一禮,又朝教主拱手一禮:“小子武功尚淺,自知不敵,不知教主大人可否將我與楚姑娘的定情信物交于小子,也算給我留個念想?”
楚歡嘴角一抽,誰跟他定情了???
教主問道:“哪件是你的定情信物?”
司長明一本正經(jīng)的答道:“楚姑娘手上的戒指,正是我二人的定情信物?!?p> ?。?p> 碧影珠啥時候成你的定情信物了?
司長明果然知道她是靠碧影珠贏的他了,怪不得說她是借了勢,她的確是借了碧影珠的勢才贏了司長明。
“搶親么,定情信物當然也要一并搶過來?!苯讨鬏p笑著抓起了楚歡戴著碧影珠的那只手,摩挲著指尖的碧影珠,說:“這以后就是我二人的定情信物了?!?p> 楚歡被這么雙藝術品似的手一牽,仿佛觸上股電流似的,從指尖蔓延到全身各處。
司長明看著二人親昵的樣子,倒真像是一對璧人。他點了點頭,臉上神色復雜:“原來真是碧影珠?!?p> 楚歡理直氣壯的說道:“是又怎么樣?”
司長明這次沒和楚歡抬杠,頂著個青紫的眼眶笑了起來:“我們還會再見的?!?p> 楚歡不明所以,總覺得他這話里有話。他對男二的人生軌跡實在清楚的很,這一分別后兩人應該再沒什么交集,司長明怎么這么肯定會再相見?
司長明說完,就直挺挺的從房檐上掉了下去,帶著傷與白修打了一場,他早已是強弩之末。司長明武功不錯,可在這個年紀,他與白修交手是全然沒有勝算的,白修身經(jīng)百戰(zhàn),又比他年長些,比起他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身子骨實在不知硬朗了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