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衍還是選擇跟著周嵐決一死戰(zhàn)。
當(dāng)然許衍聽說過上林崗周家小姐的實力,其乃是八品道派,年方雙十就有這樣的實力成為遠(yuǎn)近聞名的天才,甚至得以進(jìn)入楊門之中修習(xí)。
許衍看著來勢洶洶的周嵐,又想起那天林嘉微被她拿刀架在脖子上。相必她應(yīng)該很恨自己吧。
“許谷主,事先聲明若是你敗于我手不但茫蕩山許谷主無權(quán)再插手,鎖玉谷也最好立刻消失在上林郡,這個世界不需要弱者?!?p> 周嵐冷漠的狠狠說道。
“周小姐,若是比嘴上功夫,相必許某一定是落敗的,但是既然是比武決斗自然是場上見真章?!痹S衍立刻還以顏色。
周嵐此時臉色已經(jīng)變得十分難看了。
也就不再說什么,抽劍就向許衍沖殺過來,許衍立刻反應(yīng),身姿迅速的躲過了周嵐這凌厲一劍。
許衍是沒有武器的,他總覺得自己并不適合任何武器,也曾經(jīng)試過,但是總感覺會影響自己的。
于是這次許衍可以說是吃虧的。
周嵐可不管許衍這么多,一擊未中再來一擊。
許衍密切的觀察著周嵐的步數(shù)章法,發(fā)現(xiàn)道派在單打獨斗的實戰(zhàn)中尤其在近身后遠(yuǎn)遠(yuǎn)無法發(fā)揮其真實的實力。
只要善于躲避,速度夠快的秘術(shù)者利用好道派賦予劍仙法的間隙片刻能夠迅速地躲避掉,其實體力下來,道派并占不到什么好處。
但是若是有經(jīng)驗的道派修士定然會尋求迅速解決戰(zhàn)斗,甚至是一擊必中。
但周嵐顯然不是竟然十分豐富的江湖人士。
這下許衍知道了。
邊躲避著周嵐的進(jìn)攻,邊悄悄運行著自己的力量,他不能小覷周嵐究竟擁有怎樣的秘術(shù)天賦,所以他不能冒險浪費自己體內(nèi)的力量。
而一旁的于途看著臺上進(jìn)攻極強,與一再防守的兩端,陷入了深思。
這許衍還不出招?
他不會覺得自己能和楊門棋劍庭出來的秘術(shù)者比體力吧。
林嘉微也擔(dān)心的看著臺上的許衍,心里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事,一邊也在悄悄運轉(zhuǎn)自己的秘術(shù),一旦許衍有事自己立刻上臺止住比斗。
劉龍也收起了玩樂之心。同時他也很期待自己的家主究竟有怎樣的實力。
周嵐攻了幾個回合,見許衍一直都在防守于是道:“我知道你的伎倆,你根本就不要妄想用那種方法耗盡我!”
許衍此時微微一笑,故意道:“原來周小姐一直都知道許衍的招式,那怎的還不來破了許衍的假把式,取某家首冠?!?p> 周嵐雙眼冷厲:“你找死!”
說罷抽劍飛身極速從來,劍花四起,仿佛有雷霆之勢。
“就是現(xiàn)在!”
許衍心中堅定,抓住時機,釋放體力運轉(zhuǎn)已久的力量,驟然之間釋放!
只見周嵐臉色一變,方才的凌厲一劍竟然頓時沒了光澤,劍招突然軟了下來。周嵐提劍的手仿佛有千金之重。始終無法再近許衍半步。
許衍雙手一落,周嵐的劍也隨之落下。周嵐也感覺體力仿佛一下子就被抽干,癱倒在地上。
“周小姐以為八品便足以羞辱鎖玉谷谷主嗎!”
許衍此刻俯視著周嵐,面色冷冰,聲音亢奮。儼然是上位者的氣態(tài)。
于途見狀,不禁從座椅上站了起來!
線報有誤,許衍已然是七品秘術(shù)者!甚至極有可能是巫派!
面色蒼白的周嵐也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許衍:“你是巫派七品?”
勝負(fù)已分,許衍也就收回力量不再壓迫臺上的周嵐,笑著說道:“許某是幾品并不重要,許某只為鎖玉谷成事。周小姐氣盛了些!”
說罷走下臺去,看著一臉欣喜的林嘉微微微一笑。
……
于途終究還是選擇了鎖玉谷,誰都不能忽視一位二十一歲的七品秘術(shù)者。而且這個人身上可能還藏著更多的秘密。
對于仆從或者追隨者而言,最踏實的不是主家的實力有多強,而是領(lǐng)袖能帶來的力量有多少。
于途顯然是一位精明的投資家,他知道這顆璞玉或許不久就能成為青州最亮的明珠,那時候任何雞犬都是得道的貴人。
許衍是廢了很大的力氣的,實際上許衍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七品,讓周嵐瞬間失去反抗能力的是自己的除了幫他人升級、療傷之外的第三個技能:同品之內(nèi)能讓人被迫降低武力。
這項技能許衍并沒有能好好地掌握,方才能發(fā)揮出這樣的能力著實也是因為周嵐太過小瞧自己,且一直在盲目的進(jìn)攻,所以可能對周嵐的效果更加的出色。
周嵐并沒有輸不起,她仍然保持屬于她的驕傲。
許衍知道,自己真的已經(jīng)得罪她了,她會是一個優(yōu)秀的人,許衍相信或許以后仍有機會做對手。
但是至少現(xiàn)在許衍已經(jīng)讓她知道,上林郡的天資嬌女并不代表什么。
鎖玉谷應(yīng)該足夠引起上林郡的重視了。
來時三騎,歸時百人。
其實大唐的坐騎是很少的,因為大多數(shù)的馬匹都成了災(zāi)變的異獸,所以除了軍隊能大量擁有坐騎之外,各江湖勢力仍然處于倒退的交通水平。
而茫蕩山跟鎖玉谷合并后,也不過湊出了十只異變后的靈貓和灼豬作為坐騎,這讓許衍感覺十分的磕磣,死活沒有騎豬而行。
而是跟林嘉微一人騎了只靈貓,奔襲在大路上。
一路上仍能看見星星點點的流民在痛苦的掙扎,而更多的則是他們已經(jīng)變成行尸的親人。
他們不愿意離開故土,更不愿意離開親人。
盡管他們變成了食生肉,沒有意識的行尸,他們?nèi)云谂沃@個世界會有變好的那天,所以他們選擇流浪。
許衍看著他們,就想到了自己,同樣是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他們又跟自己有多少差別呢。
過與過不好這一生,都是命運的安排。
而有人屈服,有人抗?fàn)帲赃@個世界總歸還是有希望的。
“我們需要為了什么而做點什么不是嗎?”許衍看著一直在自己身旁鼓勵自己的林嘉微輕輕的說道。
林嘉微溫柔的看著許衍,他知道那個曾經(jīng)只屬于他的少年有了更多人追隨的使命。
他們都不一樣了。
林嘉微輕輕柔柔的回了一句:“做最高的那個人,睜眼看看這苦難的世界!”
一行人總算是回到了鎖玉谷,路上折了一位茫蕩山的秘術(shù)者,這讓許衍很是心疼,畢竟每一個都是不可多得的財富。
而回到鎖玉谷,三千丈已經(jīng)在門口等著了。
公孫率先看見了三千丈。
急忙快步走上來:“更晚營百將公孫明見過營帥!”
營帥?百將?
許衍這才明白二人的關(guān)系。
三千丈扶起公孫明,兩人眼里早就噙滿了淚花,看著彼此,盡是歲月的滄桑之感。
曾經(jīng)他們也是披甲上陣的軍國英士
此時盡入我?guī)ぶ幸印?p> 那夜燈火通明,幾十座房屋拔地而起,大家也算都有了個家。
那夜的酒桌上,許衍知曉:更晚營,七年前面對近萬行尸而不退,九死一生。營帥三千丈一夜白發(fā)生,百將公孫明身負(fù)五只行尸殺了七進(jìn)七出。
長夜歌者。
為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