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辰風(fēng)波(上)
“呵?!彼舞靼草p笑一聲,垂著眸,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白月,我是帝云國的攝政王,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維護帝云國的安寧,官越大,責(zé)任越大…”
說到這,宋梓安抬眸,很認(rèn)真的看著眼前的白月:“你一點你應(yīng)該比我清楚,不是嗎?”
似乎明白眼前的男人在內(nèi)涵著什么事,白月努力平靜下心來,不讓自己暴走:“陳年往事,不想再提;今日前來,是有一事不明,想問清楚。”
他嘴唇動了動:“說?!?p> “鳳溪國皇室,當(dāng)真是一個不留嗎?”
聽到這句話,宋梓安眼眸快速的黯淡了下去,卻又很快恢復(fù)之前的冷淡,讓人捕抓不到。
他語氣故作輕松道:“鳳溪國皇室,大到六十歲,小到三歲,一共四十二人,無活口?!?p> 白月無奈的搖了搖頭:“三歲…宋梓安,你真下得了手,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心狠手辣?!?p> 如果她那個時候在鳳溪國,會不會就不是這樣的情景了?
白月痛苦的閉上了眼眸,昔日的故人全都不在了,如果不是為了完成故人死前交代的事,恐怕她三年前就跟眼前的男子玉石俱焚了。
“既然知道答案了,就請速速離去,這里并不歡迎你?!彼舞靼惨琅f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
讓白月惱火,可又無可奈何,畢竟這里,是帝云國。
“哼!”白月冷哼一聲,道:“我還不稀罕你這個破地方,宋梓安你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我會帶著鳳溪國殺進你們帝云國!”
撂下一句狠話,白月用著輕功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等你,等你帶著鳳溪國殺進帝云國…”宋梓安看著白月離去的背影,囈語般的呢喃道。
此刻的他沒有之前的冷淡,而是一臉痛苦的捂著胸口半跪在地上,臉龐變得慘白,一雙眼眸也變成了赤紅色。
細(xì)看,能清楚的看到他額頭上青筋暴起。
怎么會不后悔?
三年了,我又何嘗不是無時無刻活著痛苦之中呢?
書音,你好狠!
為何不直接一刀捅死我?為何要讓我一生都活在你的愧疚之中?
……
翌日。
容棲兒起了個大早,隨手拿了一件紫色衣裳穿在身上。
這衣裳興許有些年頭,原本的紫色已經(jīng)洗得變成了淺紫色,上面的花朵也變得模糊。
“小姐,你不會是要穿這身去參加皇后娘娘的生辰吧?”剛進容棲兒房間的皖瓊驚訝得大叫了起來。
容棲兒皺了皺眉:“不妥嗎?”
“小姐,畢竟皇后娘娘生辰,肯定有很多達官貴人,穿這身出去恐怕會被當(dāng)成透明人而無視?!?p> 容棲兒瞥了一眼皖瓊。
她穿著昔日的丫鬟裝束,青鴉色的粗布料子。
“阿皖,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穿?”容棲兒瞇了瞇眼:“就這樣吧,懶得換了,我當(dāng)個透明人是最好不過的?!?p> 皖瓊還想說什么,可畢竟是自家小姐選的,也不好多嘴,道:“小姐,那我們?nèi)デ霸喊?。?p> 來到前院,她們早早就梳妝打扮,準(zhǔn)備好了。
容玲兒依舊一身暗紅色長裙,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即使化著精致的妝容也看得出來。
容蘭兒一身粉衣長裙,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倒顯得清新脫俗。
容安兒一身華麗的鵝黃色長裙,上面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孔雀,宛如她這個人一般光彩照人。
而出人意料的是容依兒,她換下了昔日的紅色長裙,穿上了淡藍色碎花衣裙,嘴唇不再是白色,而是紅色。
容玲兒看見容棲兒,對她翻了一個白眼,嫌棄道:“某些人啊,人丑就要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出來亂嚇人?!?p> 容棲兒沒有理她,走到了容依兒身邊,笑臉吟吟道:“二姐,你今天真好看?!?p> 容依兒沖著容棲兒點了點頭:“多謝四妹夸獎。”
容棲兒四處看了看,好巧不巧,正好撞上容安兒怨恨的目光以及唐玥玥帶毒的目光。
容棲兒挑了挑眉,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yuǎn)必誅!
待容妄到后,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fā)了。
容棲兒與容依兒坐在同一個馬車?yán)铮硎竞軡M意,她并不想花心思去對付那些不喜歡她的人。
她不屬于這個爾虞我詐,嫡庶有別的地方,她屬于那個沒有算計,人人平等的世界。
可她當(dāng)真…還有機會回去嗎?
有機會回去…她又該怎么面對?
容棲兒搖了搖頭,不在去想那些,而是專心的閉目養(yǎng)神。
待到一行人來到皇宮時,生辰會已經(jīng)早早開始,容妄扭頭囑咐道:“你們切記,做事不要丟了丞相府的臉面?!?p> 眾人應(yīng)“是”,唯有容棲兒抿了抿嘴沒有開口。
“棲兒,棲兒!”
好像有人喊她?
容棲兒順著聲音來源處望去。
見一個約莫與她年齡相同,衣著寶藍色長裙的嬌俏女子走過來,一見到她,那女子便熱情的拉著她的手。
容棲兒看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
看著容棲兒打量的目光,女子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是我呀棲兒,你前幾天救過我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的名字呢,嘿嘿!”
好吧,其實也不是好不容易,她一問便問出來了。
“哦,我想起來了?!比輻珒旱坏狞c了點頭。
她之前回去找過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離開了,估計是被家里人接走了,便也沒去管。
“棲兒,我?guī)闳ァ焙畬幠钜荒樃吲d的想拉著容棲兒去拜見她的母后,可她還沒說完,便被容玲兒打斷。
“這是哪里來的鄉(xiāng)下丫頭?這般不懂禮數(shù)?”容玲兒一臉趾高氣揚的看著寒寧念。
心想:容棲兒一個庶女,又怎么會認(rèn)識什么身份尊貴的人呢?
寒寧念皺了皺眉:“你說誰是鄉(xiāng)下丫頭呢?在人家說話的時候打斷人家,你又很懂禮數(shù)?”
容玲兒被這句話氣得不輕,剛想說些什么,寒寧念緊接著又道:“容丞相,這就是你教的好女兒嗎?一個庶出三小姐都能騎到皇家頭上了?”